男人在璀璨的灯光下,挺拔鹤立,熠熠生辉,光芒万丈,幽黑的瞳孔给人一种温暖优雅的柔和。
然,秦又的心底却凉如冰窖,撕裂般的疼痛。
秦万贯是傅绍燊请来的,明知道她忌惮,害怕他,还如此大张旗鼓,不是故意,又是什么。
秦又噏动的嘴启开又合上,攥着傅白白的手有些用力。
“秦阿姨……”傅白白被拽疼了,小声支吾。
半晌,挺起脊梁骨,惨白的小脸有了一丝血色,上前一步,言笑晏晏,“找我何事?”
眸里褪去胆怯和慌张,渗透淡淡的从容。
“阿又啊…”旁侧的傅靖天忧心忡忡,别人不清楚,但他了然,这个孩子经历的苦难和痛苦异于常人。
她精致的小脸上挤出一抹弯弯笑容,给人一记定心丸,“爷爷,我没事,您不用担心!”
秦万贯高深莫测的老眸倒是另眼看待他这个闺女,以前他一个喷嚏,小姑娘都吓得够呛,现如今是出息了不少。
“好久不见我的宝贝女儿,爹地甚是想念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秦万贯俨然像个仁慈的父亲,眉眼间全是温柔。
“不用虚情假意了,有事说事。”秦又直奔主题,秦万贯才没那么好心来拜访她,傅绍燊破例请来,想必他们两人的关系也非同寻常。
“好吧,既然闺女不欢迎我这个爸爸,我走便是!”秦万贯捶胸顿足,作势要出去。
秦又未动,没有做出挽留。
踏出门口半步的秦万贯却又撤了回来,傅靖天笑的险些折了腰,“秦老狗,你不是要走么,怎么腿还往里迈!”
秦万贯连连叹息,笑容可掬,
“岁数大了,记性也不好了!”
“傅女婿啊,你要的货只要你把办成了事,我便双手奉上!”
“到时候,我用八抬大轿子抬我闺女回家。”
他的话隐晦难懂,说的在场人都茫然,尤其是懵懵然的傅靖天和秦又。
傅绍燊涵了一下身,薄唇轻轻勾起,算是回应。
秦万贯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去,傅靖天吵吵嚷嚷,吩咐赶快把大门关上,以后再让他这种人进来,辞退所有看门的。
虽然恶霸已走,可人们畅玩的雅兴确是消退一半。
傅靖天硬硬揪着傅绍燊进了书房。
书房里。
“你和秦万贯达成什么协议了?”傅靖天开门见山。
傅绍燊未作声,身子拱了拱。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把戏,傅绍燊,你给我听清楚了,一旦我发现你利用阿又当筹码,和秦万贯那王八蛋做交易,以后就别叫我爷爷了!”一向半开玩笑的傅靖天突然严肃起来,整个人都散发着威严。
“媛儿的骨髓配型只有秦万贯才有,她整整躺了三年,全是拜秦又那个女人所赐,我为什么不能利用她换回我的媛儿。”
似乎触碰到男人的某个神经,话语咄咄而出。
傅靖天气的火冒三丈,恶狠狠瞪着傅绍燊,“阿又,那个孩子那么善良,我不相信她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当年的事,谁也不清楚真相,你如此断言,何以配做我傅家人!”
激动的傅老爷子摇头感慨。
“有其父必有其子,我只是为了救人。”傅绍燊没有抬头,默默低了眼,如果不是秦又,他和媛儿肯定幸福在一起着,孩子恐怕也三岁了。
“臭小子,我知道你有本事,但做事凡有个度,阿又现在还是我傅家的人,我不准别人欺负她!”
傅靖天疼爱秦又,昭然若揭。
“我只知道要救媛儿…”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傅绍燊留下这么一句话,就出去了。
与门口孤身一人站立的秦又照面,心口莫名紧张,她怎么在这,刚才的对话听去了多少,不过…听见了又如何呢。
“傅绍燊,我们谈谈。”
平淡无奇的口气,她没了刚才和秦万贯的斗志,甚至有一丝绝望。
“在这说吧,我听着呢。”
“楼上阳台,我等你。”
不等他否认,她擅自做了决定。
二楼卧室的阳台,漫无边际的黑夜散迹在整个城市上空,几颗廖少的星星藏匿云端,似乎心情不好,不愿外露。
席席微风吹得人心田浮躁落寞不堪。
秦又坐在撼动的乳白色长凳上,晃晃悠悠,单薄的身子犹如死灰。
身后是一阵沉稳不絮的脚步声,并无多余动作。
“和我爹交易的条件是什么?”背对着身子,她问道。
“想听真话,假话?”傅绍燊悠悠然,深邃的瞳孔像夜空中的繁星,黑暗光明。
“真的。”
“我回来的那个周末和你办完离婚,他给我姜一媛的骨髓配对。”没有一点掩饰和谎言,他像是在叙述一件极其平常的事。
“那为什么推迟了?”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却没想到是这样。
“和你定下了一个月期限的赌约,耽误了。”又是稀松平常的口吻,真不知道什么事才能让他震惊有波动。
呵呵,她好想笑。
他红颜知己的命重要,还是和她的赌约重要。
可能是风带来的沙粒刮进她的眸底,眼里的异物,让本身就湿漉漉的瞳孔更加潮润,提上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般,
“我和你离婚,但是我有个条件。”
她的坚定和决绝让他心田一震,没想到的爽快,让他张开的嘴迟疑片刻后缓缓问道,“什么?”
“你知道,三年前,我夭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