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阴沉沉的,闷雷声响,豆大的雨珠突如其来地砸下来,街上的人纷纷跑动起来寻找地方避雨。
鸣玖推开窗子,清澈有神的眼睛好奇地看着路人。雨势愈发的大了,街上的行人片刻间就跑了个干净。鸣玖只是趴在窗边看了一会儿,衣襟和脸颊就被溅落的雨珠打湿了。
“小心着凉。”矢仓在一旁提醒道,却没有强迫鸣玖把窗户关上坐回来。
鸣玖回头,冲着矢仓露出一个灿烂乖巧的笑容,然后扭头继续去看雨了。
泡沫抬手为矢仓和自己各添一杯酒。清酒散发着暖暖的芬芳,似乎隔开了屋外的大雨,单独开辟了一方小天地。矢仓和泡沫都不是多话的人,此时也只是默默喝酒而已。伴着酒香,各自陷入沉思。
好一会儿,矢仓抬头,望着窗外泼洒的大雨,淡淡地说:“阴沉了这么多天,总算是下雨了。”
泡沫也看向窗外,不过目光更多落在了鸣玖身上,“很多人被弄个措手不及,浇成了落汤鸡。如果身体不好的话,也许会生病。”看到矢仓毫无反应,泡沫顿了顿继续说,“被波及的人完全是无辜的,其中肯定也有像鸣玖这么大小孩子……”
矢仓突然打断了泡沫的话,“鸣玖。”
“嗯?”鸣玖应了一声。
“如果一个人淋雨生病了,应该怪谁?”
鸣玖背对着两人,歪了歪脑袋似乎在思考。这种事情能怪谁呢?鸣玖仔细想了想才字正腔圆、条理清晰地回答:“应该怪他自己。因为他身体不够好,不足以抵抗风雨。这个世界是适者生存、强者为尊的,不适应的人只能被淘汰,怨不得别人,更不能去怨恨天气。他应该吸取教训,从此以后好好增强实力。”
矢仓面上淡淡的,眼中却笑意明显,“嗯,鸣玖说的很对。”
泡沫被堵了个哑口无言。他看着眼带笑意的矢仓,想要再争辩一下,却无从开口。
这个男人用三年的时间洗去了外露的杀意和冷酷,在陪伴鸣玖时甚至称得上和蔼可亲、温柔细致,任谁看到他都不会联想到“血雾之村”的缔造者四代水影矢仓。可是他骨子里的血腥味,却在这个时候,伴着幽幽酒香,一同飘进了泡沫的鼻子里。
泡沫觉得恐惧。也许实力上两人不分伯仲,可是有些东西无关实力。
“对了,鸣人君呢?”看到矢仓转过眼珠看着他,泡沫尽力镇定地说,“如果他跟我们一起去的话,七尾貉就不足为虑了,咱们也能增加一个伙伴,不是更好吗?”
“你觉得鸣人会反对这个计划?”矢仓一针见血地指出泡沫的用意。
客厅中发出细微的声响,矢仓和泡沫敏锐地扭头看去,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走进房间。矢仓目光落在这个人身上,却向泡沫说道:
“他不会反对的。他比我还着急。”
披着黑斗篷的人拉下了帽兜,露出披散着的黄色头发,在大雨滂沱的湿润木叶村中,带着一股干燥凛冽的风沙气息,正是四尾鼠鲛,或者说,手鞠。
矢仓浅抿了一口杯中的清酒,平静地说:“人都到齐了,走吧。”
手鞠神色木然地抬起手,宽大的袖袍下手指慢慢收紧握拳,一阵令人牙酸的血肉挤压声传来,一名暗部像被捏碎的破布娃娃一样现出身形并栽倒在几人面前。
“杀了他木叶不就察觉到我们的行动了吗?”泡沫说。
手鞠的手指在虚空中点了两下,那名暗部身上又发出一阵令人浑身发麻的血肉撕裂声,片刻后暗部安然无恙地站起身,恭敬地向着手鞠行了一礼。手鞠并指轻轻一划,暗部就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再次隐去身形。
矢仓关上窗户,将鸣玖抱在怀里,先是用毛巾替鸣玖擦干湿漉漉的脸和头发,再为他换了一身干净的外套。鸣玖双手环住矢仓的脖子,撒娇似的蹭了蹭,语气中有点要去郊游的兴奋,“我们一会儿要去哪儿啊?”
矢仓任鸣玖在怀里蹭来蹭去,抱着鸣玖走进客厅中的空间传送阵,说:
“小宝贝儿,我们去屠村。”
云隐深处,山石轰响,出口瞬时被石块堵住。
之前狼狈逃窜的女忍者傲然屹立道:“是我把你们引诱到这里来的!”
“哎呀呀,出口被堵住了呢,角都。”飞段说。
“没关系,正合我意。”角都说,“虽然这家伙的赏金数额没有五尾人柱力樊的数额高,但是任务是一定要完成的。”
屡次被搭档称为“话痨”并且常常质疑“真傻还是假傻”的飞段第一次生出了某种郁闷之情,“够了,角都,你已经抱怨了一路了还没说够么……”
角都本来以为人柱力抓捕过后尸体需要秘密处理掉,没想到首领佩恩居然让迪达拉和蝎用樊的尸体换赏金,这下让管理着“晓”经济方面的角都十分振奋,无奈赏金最高的人柱力已经被拿下了。
不理角都、飞段二人的对话,身为二尾人柱力的女忍者沉声喝道:“以我云隐二位由木人的名义干掉你们!”
经过近一个小时的战斗,高傲又智勇双全的女忍者还是败于飞段的邪神祈祷。
角都坐在一旁等着飞段麻烦的仪式结束,展开地图,看向他们下一个目标——
木叶。
闷雷阵阵,雨势越发的大了。
纲手从繁多的文件中抬起头,揉了揉酸痛的脖子,看向窗外的瓢泼大雨有点发怔。雨水击打在玻璃上,汇聚在一起潺潺流下,模糊了窗外的世界。
“纲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