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需要上来休息一会儿吗?他看着不太好。”多由夫人有些担心。
鸣人的头靠在佐助的肩膀上,手感很好的黄色头发扫过佐助的颈项,有点痒。佐助突然想到,似乎从小到大鸣人的头发就只有自己摸过。总是很有精神地向上冲的头发,其实顺滑又柔软,像摸进云层里一样。只有他、只有他——直到昨天坐在马车里的女人摸过之前。
佐助突然向着多由夫人露出了一个微笑,有着独属于少年的美好,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意味。
“不用了,夫人。”
多由夫人微微怔住了,眼中划过一抹充满兴味的情绪,又很快收敛住。她温柔地微笑,道:“如果需要的话,就说。”
“卡卡西老师?”雏田带着疑惑的声音传了过来,“您只迟到了二十分钟?”
卡卡西在雏田单纯而又清澈的眼神的注视下,心中浮起了一丝尴尬,面上却依旧笑眯眯。
“今天我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了一小会儿就找到路了。”
雏田愣了一下,然后很认真地抬手鼓掌,眼神清澈得似乎能滴出水来。
“老师好棒。”
“……”
卡卡西尴尬得想死。
狂人第七班的护送任务开始了。
藤井吉郎坐在车头,驾驶马车。马车慢悠悠地行走在林间小路上,车轮发出轻微的“咯吱”声。阳光从树叶间的缝隙漏下,形成明暗相间的光斑。车辙蜿蜒,一路向前。
这样悠闲的路程,简直不像是出任务,而像是出村旅行。
可佐助一点也不觉得悠闲。他的眉毛拧在一起,忧心忡忡。
雏田亦然。
两人对视一眼。
佐助卸下了自己的背包,雏田接过背到了自己的肩上。
“上来。”佐助停在鸣人身前,微微蹲下身。
“嗯?”鸣人面颊微红,眼神很茫然。这样的眼神和这样的不正常反应,绝对不是因为昨天晚上一晚没睡造成的。雏田和佐助因为要帮鸣人的忙,同样没睡,但稍稍调整一下都没有太大的影响。鸣人怎么了?
雏田上前一步,用手试了试鸣人额头的温度。她低呼一声:“你在发低烧!”
佐助和鸣人额头相抵,立时感到了对方额头不正常的温度。
“该死!”
“我们都没带退烧药……”雏田凝眉。
佐助压低声音不确定地问:“退烧药有用吗?!”
“没用。”鸣人浑身发软地靠着佐助,语气很无所谓,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我只是吃多了消化不良。”
雏田瞪。佐助想把鸣人的脑袋敲开看看里面到底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就让我自生自灭吧~”鸣人的声音真可谓是细若游丝,偏偏语气依旧欠揍。
昨天晚上鸣人就说过,他今天可能会非常困倦、疲劳。他们两个昨天晚上仅仅是帮忙就消耗非常大,更何况是施展禁术、承受禁术后果的鸣人?
雏田卸下了鸣人的背包,一个人负担起三个人的行李。
佐助蹲下身,背起鸣人。
鸣人乖乖地趴在佐助的背上,头枕着佐助的颈项。
“怎么突然发烧了?”卡卡西一直静静地看着三人的互动,直到佐助背起鸣人后才出声询问。
“他吃多了,撑的。”佐助没好气地回答。心情不好的时候,黑豆团扇很容易迁怒,无论是谁撞到枪口上都火力全开。
“事实上……”雏田担忧地看着蔫蔫的鸣人,低声开口,“鸣人时不时地就会发低烧。”
“哦?”卡卡西挑眉。关于这一点,木叶居然一点情报都没有。
“大概是因为阿九吧。”这一句雏田的声音更小了。
卡卡西面上不动声色,内心里却说了一声“原来如此”。
“c级任务的话,最多只会与盗贼、强盗这种人交手,鸣人病了你们也能应付过来的。”卡卡西安慰道。
“嗯。”
多由夫人一直透过车窗看着几人的互动,娴静温雅,内心却有了诸多计较。
“话说,夫人是从夫姓吧?”卡卡西转头和多由夫人聊了起来。
“是。”
“那么我能知道夫人的丈夫的姓名吗?”
多由夫人顿了一下,面上显出了几分悲伤。
“啊拉,果然。”卡卡西有些惊讶,复又道,“夫人请节哀。您的先生是个非常强大的忍者。”
“谢谢。”多由夫人点点头,美丽又坚强。
藤井吉郎挥舞着马鞭,吆喝一声,朗声唱起山歌。嗓音低沉而空旷,带着几分宿命的沉重和无奈,却又饱含不屈和希望,声音在整条道路上盘旋,天地相连、万物成空。
多由林似乎沉浸在山歌中,眼神悠远,慢慢红了眼眶。
卡卡西却感到了莫名的焦躁,这种焦躁感从接下这个任务就开始了。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几番试探,这位夫人多由林总是滴水不漏,可卡卡西心中总觉得她有一种违和感。她的身份、行为、甚至是眼神都没问题。可在险死还生的战场上形成的直觉却始终叫喧着,像针刺一样尖锐地刺痛着!
而这三个不安分的小鬼也不知道在搞些什么。鸣人时不时发烧?所以今天这次也是在九尾影响下发的烧?这个理由合情合理,但卡卡西对此抱保留态度。这三个小鬼一定也在计划些什么。
而且卡卡西暗中还有一个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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