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她的耳边开始出现马嘶声和羊群咩咩的叫声。转眼朝正前方看去,视线的最远处出现了一幅落日下,牧人策马挥舞这长鞭驱赶羊群归圈的大草原特有的唯美画卷。
这种美不是用财富金钱能够堆砌出来的,之所有那么美,是因为之中充满了浓郁的生活气息。
若水不由地屏住呼吸,动情地看着这一幕。
在牧人的马匹旁奔跑的牧羊犬首先发现了小七和若水的踪迹,对着他们的放心发出警惕的狂吠。
牧人朝他们的方向看来,高声问了一句:
“远方的朋友,打哪里来的?”他说的是南越国的语言。
为了这次南越之行,若水特意找通译学习了南越语。说起来这种南越语并不难学,音节比较单调,用词也比较简练,她只学习了十数日,已经能粗略听得懂,也能说一些简短的句子了。
小七远远的朝牧民行了一个扶胸礼,朗声说道:“我们是从东黎国来的,想在朋友的毡包中借宿一夜!”说的竟然也是南越国的语言,而且语音娴熟,不知道比若水要强出多少倍。
若水不由转头惊奇地看向小七,他什么时候学会的南越语?她居然半点也不知道。
小七像是猜出了她想问什么,脸上微微一红,却不回答。
他知道,这片草原上的牧民都是性格磊落,说话做事直来直往,不喜欢拐弯抹角的繁文缛节,所有他一开口就提出了自己的请求,这样反倒能够打消对方的戒心。
果然,那牧民听他这么一说,爽朗的大笑起来:
“每一个到大草原来的人,都是我们最尊贵的客人,请随我来吧!天快黑了,我让玛依朵为客人们准备烤羊腿和马奶酒!”
小七和若水齐声向那牧民道谢,跟在那牧民身后缓缓行去。
若水回眸微笑看着小七,一双波光粼粼的大眼睛仿佛在说:刚才还念念不忘这草原牧民的烤羊腿和马奶酒,现在终于得偿所愿了吧?
小七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好一会儿才低声问道:“水儿,你怎么也会说南越国的语言?”
“怎么,只准你自己一个人偷偷地学南越话,我就不能也学上一学吗?”若水挑了挑眉,反问道:“小七,你的南越语说的很好啊,我记得上次南越公主来咱们东黎的时候,你还不会说呢!不但不会说,连人家南越国的风俗也不晓得,居然拔出剑来,挥剑断袖……”
她话未说完,小七已经涨红了脸,抱着她的双臂一紧:“不许取笑我!”
若水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小七想到上次的情景,就心有余悸。正是因为南越国公主的教训,他才下决定苦学南越语和南越风俗,唯恐此次的南越之行,再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出来。
两人一骑,随着那牧民下了缓坡。
缓坡下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湖泊,平滑如镜的水面上倒映着夕阳的霞光,焕发出瑰丽的光彩。
湖畔有大大小小数十个由牛皮羊皮等制成的白色毡包,每个毡包前面都升起了袅袅的炊烟。
身穿南越族服饰的女人们,正在毡包前准备晚饭,孩子们则围着毡包嬉笑玩闹。
孩童独有的纯净得不含一丝杂质的单纯笑声交织在牧人们吆喝牲口们回圈、和牧羊犬的犬吠声和牲口们的鸣叫声中,真正是一幅牧民晚归图的美景,充满了让人向往的无忧无虑、无拘无束的生活气息。
若水和小七看着这一幕,握着的双手不由一紧,都觉得心中暖洋洋的。
诱人的食物香气弥漫在空气之中,勾得二人越发饥肠辘辘起来。
“尊贵的客人,请到这里来!我先领你们去拜见我们这个部落的长者。”
刚才和小七他们打过招呼的牧人已经下马,站在最大的毡包面前,身边还站在一个身材跟他一样高壮的牧民汉子,正用好奇却不失热情的目光看着他们。
小七在毡包还有十余丈的距离就下了马,然后把若水也抱下马来,他对毡包前的几个牧民再一次行了抚胸礼,才随着他们走了进去。
毡包内盘腿坐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草原的烈日和大漠的风沙在他的脸上雕刻出深刻色岁月痕迹,看起来已经有一百岁那么大的年纪,但他的一双眼睛却依旧清澄明亮。
“尊贵的客人,这位是我们部落的旺卓长老。”那牧民介绍道。
小七和若水恭敬地给旺卓长老行礼。
这种尊敬是出自于对一位饱经风霜的老者的最真挚的敬意。
“我们从东黎国来,想要走遍南越国欣赏最美丽的风光,我叫小七,她是我的妻子水儿,见过旺卓长老。”小七行过礼,直起腰来,身姿挺拔地说道。
“呵呵呵,尊贵的客人,不要多礼。咱们能在这片最宽广的草原上相遇就是缘分,是长苍赐予我们的缘分。客人们尽管留下来多住几天,我让达瓦带你们到处去转转,让你们尽情欣赏我们最美丽的草原风光。”
卓旺长老饮经风霜的脸上绽放出慈和的笑容。
是夜,为了招待远方来的尊贵客人,这个百余人的的草原牧民部落进行了最隆重的篝火晚宴。
男人、女人和孩子们都穿上了节日的盛装。
若水从毡包里出来,一眼就看到那窜得十余尺高的焰火,把湖畔草原的天空映得通红,新鲜木柴燃烧的油脂香味和烤肉的味道在鼻端萦绕。
对于在草原上生活的牧人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