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头吃人不眨眼的老虎,居然会害怕眼前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真是天大的笑话!
兀立汗自嘲地笑了笑,放松了一下心情,点了下头道:“如此,就有劳太子妃了。”
话虽如此,他的眼睛仍然眨都不眨地盯着若水持着金针的手。
看到他这副情形,小七忍不住打鼻孔里轻哼一声。
他的水儿要是想害人,他们谁也跑不掉!又何须这么麻烦?
连他都不知道,若水的怀里究竟藏了多少稀奇古怪的东西,她要是想让这父子二人失去抵抗能力,在这密闭的空间里,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
拓跋小王爷对若水却是毫不怀疑,百分百信任。
他轻轻让开一步,关切地看向若水,道:“你还好吗?没受伤吧?”
刚才在黑暗中,箭矛如雨一般向众人袭来,小王爷拼尽了全力,也只护得自己和父王的安危,对若水全然无瑕顾及,一想到这里,他心里就是一阵负疚。
若水摇摇头,笑道:“我很好,没事。”
这个逆子!
兀立汗气忿忿地瞪了小王爷一眼。
有事的是自己,受伤的也是自己,这个逆子居然一句也不问,就知道向人家姑娘讨好示爱。
真真是岂有此理!
“冈拉梅朵,我父王的伤,就辛苦你了。”拓跋小王爷的下一句话,又奇迹般地抚平了兀立汗心中的不满。
哼,算这儿子还有点孝心!
若水蹲低了身子,俯身在兀立汗的脚前看了看,又探手在他的脚背上一摸,虽然手法极轻,兀立汗还是没忍住闷哼了一声。
他的脚背已经高高肿起,像个驼峰,加上脚骨断折,疼痛可想而知。
“小王爷,给我刀子。”若水马上判断出了兀立汗的伤势,对拓跋小王爷伸出手来。
她知道拓跋小王爷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他曾用这把匕首帮她削过一把桃木梳。
拓跋小王爷连问也没问,就从腰间取下匕首,递到了若水手里。
兀立汗的脚不由自主地往后一缩,喝道:“太子妃,你……”
若水不等他说完,手中刀光一闪,已经落了下去,快如闪电。
兀立汗只觉得脚背一凉,低头瞧去,只见若水割破了他的牛皮靴,露出肿得高高的脚背。
若水把手中的匕首还给小王爷,然后在兀立汗的脚裸处扎了几针,兀立汗只觉得一股热力随着金针的扎入,透进肌肤,脚部的疼痛大为减轻。
他又惊又奇地看向若水。
虽然亲眼目睹她用以毒攻毒的法子,救活了他的爱子,可亲身感受总是不同。
“太子妃,好手段。”他沉声赞了一句。
若水没理会他的称赞,聚精会神地摸索着他的断骨,闭起双眼默默地凝思。
小七和拓跋小王爷都静静凝望着她,不敢打断她的思路。
“啊,我想到出石室的法子了!”
若水突然睁开双眼,站起身来,大声说道。
“当真?”
三个人六只眼睛齐唰唰地看向她,每个人脸上都又惊又喜。
就连兀立汗也忘了脚背上的伤,上身向前一倾,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若水的脸上。
说时迟那时迟,若水猛然用力一脚,重重踹在兀立法的断足上,只听得“咯嚓”一声脆响,伴随着兀立汗的一声痛叫。
“父王!你怎么了?”拓跋小王爷惊呼一声,直扑过去。
若水撕下了一片裙摆,抛给拓跋小王爷,若无其事地道:“陛下的脚骨我已经帮他归位了,小王爷,请你帮他用力固定好。”
小王爷没想到若水会突然发难,踩在父王的伤足上,正自惊怒交迸,听了若水这话,不由呆了一呆,半信半疑地看向兀立汗。
兀立汗的脸上捧着右脚,脸上却露出了轻松的神情,小王爷登时放下心来,按照若水的嘱咐,把兀立汗的右足断骨处牢牢缠住。
包扎完后,拓跋小王爷才仰起脸来,若有所思地看向若水,“冈拉梅朵,你刚才说,你找到出石室的法子了?”
若水正在观察着石壁,听了小王爷的话,不由一笑。
“骗你们的,我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为了引开陛下的注意力,好为他纠正断骨的位置。”
原来如此!
兀立汗和拓跋小王爷的脸上却露出失望之色,二人对视一眼,都是默默无语。
二人都想,难道自己这一生,就要被困死在此吗?
尤其是兀立汗,他满腔的报负,还未尽展,实在是心有不甘。
他脚上的伤处不再剧烈的疼痛,可是呼吸却越来越是急促,双手握成了拳,越想越是不甘心!
他才不过五十岁,正是熊狮之年,他的血液里流淌着他们祖先不服输的热血,他渴望建功立业,渴望一统天下,渴望做这天下的共主!
难道,他的这些雄伟目标,全都因为一个古埙!一个子虚乌有的传说,化为泡影了吗?
该死,自己为什么要以身犯险,让自己置诸死地!
一时之间,石室之中,只听到兀立汗急促剧烈的呼吸声,像一头凶狠的野兽,发出不甘的吼声。
“皇帝陛下,如果我是您,我会让心情平静下来,据我观察,这石壁密不通风,这里面的空气,呼吸一口就少一口,很有可能,咱们四人被困在这里的结局,不是被活活的饿死,而是被硬生生的憋死。”
若水看了兀立汗一眼,好心地提醒道。
什么?
兀立汗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