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你穿上木叶暗部的制服倒终于有点像个忍者了。”目光首先落在了靠在窗边的慕雨身上,舒涵淡淡地笑道,似乎想用这样的方式来排解那始终萦绕在她眉间的阴云。
慕雨隐在面具之后的眉头挑了挑,对舒涵摊了摊手以示无谓。
的确,已经在这个世界里生活成长了这么久,慕雨也认为自己从思维到战斗的模式都能完全地做到忍者以的方式行事,但哪怕是个仅仅在曾经见过忍者一面的普通人都能看出她并不像个忍者。这可能不是因为慕雨的衣着虽是劲装但与忍者相比依然显得太过飘逸随性,也不是因为慕雨从不像忍者一样随身携带各类忍具。那种区别似乎更多是来自一种看不见的特质,忍者的眼神中会有凌厉,会有执着,杀气,但慕雨的眼中时常徘徊着的,却是罕见的温婉加漠然。温婉该是她的本性,而那种漠然,也只有两世为人的修道中人才能理解得了。
“竹野内小姐。”
止水和佐助起身对舒涵微微微微躬身颔首,舒涵现在的职务已经是砂隐暗部部长,按上下级的关系该是止水他们向舒涵行礼,但慕雨只是向舒涵轻点了点头,而后伸手指向窗外。
“要说真正有用的建议的话,我可能会建议你们让雨忍村的那几个小姑娘立刻退出考试离开这里。但那样的话可能会打草惊蛇,所以我们最好在对方采取行动之前按兵不动。”
“哈?”
来到窗边,舒涵有些莫名其妙地顺着慕雨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完全没看出那几个雨忍村的下忍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让慕雨觉得她们比那些正在千方百计杀死我爱罗的人更有威胁的,但她知道慕雨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别告诉我,除了无所作为你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吧?”
“又有何不可呢?现在还时候不是吗?”看着舒涵瞬间瞪大的眼睛,慕雨的声音听上去还带着掌控一切的淡然笑容,“在第二场考试开始之前,砂隐的一切都太过平静以至于我们的对手也不会露出丝毫的破绽,但当风之国的风将这片平静打破之后他们必然会出手,而那时才是我们的机会。”
“…我明白了,第二场考试明天开始,在此之前你们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审视了慕雨半晌,舒涵忽然像是松了口气一般,引着慕雨他们向外走去。慕雨在长廊之上时忽地停住了脚步,凤眸中两道凌厉的冷光直看向长廊拐角的阴影处——几个显然在砂隐地位不低的人正簇拥着一个白袍中年人走过来,那人双耳容易让人想起儿时童话里的吸血鬼,面目古板得肃穆,此时他的眼光和慕雨正好撞在了一起。
“极光,怎么了?”走在她前面的止水回身问道。
轻一咬牙,慕雨摇头道:“没有,可能是错觉吧。”
而后他们便一起头也不回地离开,只有慕雨知道刚刚那股极力掩饰的杀气并不是错觉,天魔一族对杀气的感应从来不出错的。看来他们的运气不错,刚到这里就见过这次暗中政变的策划者了。
是夜,那声势足以隐天蔽日的沙暴再一次将砂隐村的吞没,在这种能轻易将一般中忍吹上天的可怕天灾中,似乎没有人注意那一处离风影办公大楼不远的建筑楼顶其实始终安然无恙。慕雨就坐在楼顶之上,双臂抱膝,仰望着那根本看不到的月亮。
“啊啊,小雨连这样的月色都喜欢欣赏吗?”
“止水大哥。”慕雨转向那不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坐在自己身边的人温然一笑。
“怎么,在想明天该怎么保护我爱罗吗?”
“…算是吧,可惜就是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慕雨有些懊恼地将额头靠在止水肩上抱怨道,内部政变什么的,慕雨相信我爱罗凭自己也能解决,否则又怎么会是砂隐有史以来最年轻最伟大的风影。她在考虑的是如何在一年之后的事件中保护我爱罗,不用那种以命换命的悲壮手段。可想不出什么办法,慕雨知道她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直到青玉二人组的大驾光临,而等得到消息再赶来无论如何封印尾兽的仪式也该开始了,她又该怎样打断那个封印呢?真是…没有一点头绪啊!
“小雨…”止水看着慕雨焦灼的样子心里不禁微微叹息,“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你,你…对现在的自己感到疲惫吗?”
“什么?”慕雨有些不明所以地抬起头来看着止水。
“你一直那么优秀,那些异于常人的天赋带给你的除了实力还有更多不该你来承受的东西,而你对木叶的爱又迫使你将这一切独立背负。所以你才会一次两次地忍痛离开木叶,先是造就了冰之罗刹的身份又冒险去到大蛇丸身边现在又…总是甘冒风险你…”
“不会觉得疲惫的。”慕雨仰面躺在屋顶之上平静而又认真的说道。
“来到木叶的第一天我就有了明确的目标,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得到了什么,更知道自己珍惜着的是什么。可直到你和鼬哥的事情之后我才明白,要想守护住这一切我必须战胜的是多么强大的敌人,他们有的还藏匿于这个世界的阴影中,有的则在我心里。什么时候他们都倒下了,我爱的人就安全了,那是我此生全部的意义所在。而之后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一天而发生的,只要看得见目标,我并不在意路有多崎岖。”
“可我不希望你承担这些。”止水听着慕雨的话心里只觉得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慕雨究竟是何苦执着的如此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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