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走不掉,那就打吧。”她轻抹淡写的说道,把小丫头气得肝疼,永夜那么多杀手,死士,她就凭一人之力,怎么打?打得赢吗?
萧小姐真是太单纯了!
可是单纯的萧小姐却在当夜闯了地牢,看到安念尘那一刻,他整个人被一条厚重的铁链子锁着,挂在墙面上,而他身上惨不忍赌,一身白衣几乎沁出了血色。
萧笑从来没有见过安念尘这般狼狈的时刻,忍不住红了眼睛:“安念尘……”
在萧笑心中,安念尘一直是强大无比的男人,他这么多年在容家风风雨雨,经历的不比她少,也曾经经历过幽暗的死地,可是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狼狈。
安念尘听到微响,睁开了眼睛,却看着朝思暮想的姑娘出现在自己面前,夜色诡异的安静,地牢里只有篝火嘹亮,他眨了眨眼睛,不可置信的出声:“是你吗?笑笑。”
她点头,眼底已经恢复了风轻云淡,仿佛方才的失态不是她本人一样,眼底似乎凝了一层淡淡的霜,问的却是:“怎么把自己搞得这般狼狈?”
“一点皮外伤,不碍事,倒是你,怎么还没走?”这个时候,如果羽思听从自己的命令,肯定送萧笑离开了,而她现在还出现在这里,证明羽思的任务失败了。
他知道这姑娘性子倔强,若是不给她一个合理的理由,她又怎么会离开呢?她一生活得清醒明白,哪怕是痛也要痛到极致,哪怕是死,亦要明白为什么要死。
“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她清清淡淡的说。
他倒是突然明了她话语中的意思,轻轻一笑:“那现在是你动手的最好时机!”
“安念尘,你——”萧笑咬了咬牙,神情有些恼怒,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跟她开玩笑,他难道就不怕她真的杀了她,萧笑本是漂亮,一生气的时候整个人明艳了很多,像是大片大片的向日葵,突然有了鲜活的生命一般:“为什么他会这么对你?”
安念尘眼底还带着笑,看着她眼底的那一点儿难过,是的,他没有看错,他在她眼底看过了类似于难过的情绪,明明该开心的,肺腑里却翻腾着各种各样的情绪,激得他整个人一怔,又是一阵锐痛传来,让他清醒了很多,他轻阖了一下双目,掩饰住了茶色眼眸中的情绪。
明明不该期盼,却偏偏期盼,他这种人,怎么可以去喜欢一个人,可是感情来了的时候,却是无法抵挡的,就如当年月下,他看着那个赤脚的孩子,一身鲜血的跌跌撞撞的而来。
那个时候,他的心就仿佛被什么撞了一下。
萧笑的命运太过坎坷,而他的命运也是如此,大概是太过相似的命运总是给人一种别样的理由,没有办法对她不心软,就如当初没有办法看到她死去一样。
那个孩子,有一双世界上最干净的眼,也有世界上最坚韧的性格,像是蒲丝,虽然柔软,却让你难以想象的坚韧,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有微弱的笑意一闪而过:“没有为什么,我做错了事,他惩罚我而已,笑笑,听我说,趁着现在还有机会,你赶紧走,要不然,真的来不及了!”倘若让那个人发现了萧笑在这里,他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他知道那个人大怒是因为他包庇了萧笑,当时他没有动怒,并不代表他事后不会算账。
而这样的处境对他来说,其实是家常便饭的事情,可是他不想让萧笑看到,这大概是他的私心,他想给他看到的是他的一世安稳,而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卑微狼狈。
“要走咱们一起走!”萧笑寄出金蝉丝,金蝉丝锋利如刀,在她手中如同闪电一般划落下来,招招能致人命。
“不行,我不能走!”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怎么走!
“安念尘!如果你不走,我也不会走的!”要死,大家一起死!萧笑心中是这样的念头,她想过了,如果安念尘一定要死,她索性跟他一起死了算了。
“萧笑,你走!”他吼她!第一次。
而她同样反吼了过去,声音一点儿都不比他低:“我不走!”
看着她明艳的眼睛,似乎多了一点儿生气,萧笑总是太冷,很难得露一个笑,她哪怕是笑了,亦是浅浅,仿佛满怀心事的样子。
很多人说萧笑没有感情,她是从容玥手里出来的人,血跟容玥是一样的冷。
可是现在看着她生气明艳的样子,他想多看一分,一秒,扎在心里成永恒,两人在夜色里遥遥相望,明明很近的距离,却仿佛中间隔了一条天涯。
突然啪啪两声,有人拍打着手掌连同笑声一起传了进来:“没有想到,我还有机会在这里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幕,真是不错,不错!”
回头一看,正是安宫主,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身后跟着的依然是永叔。
夜很深,在他身后绕着一圈一圈恼人的丝线,将人的心脏缠了起来,勒紧,萧笑对安宫主这个人没有什么感觉,可是安念尘握住她的手却紧了几分。
她用眼神示意,仿佛在说:“有我在这里,别怕。”
看到这一幕,安宫主的笑意更深,凉薄的眼底仿佛生出恼人的丝线,而萧笑望了安念尘一眼:“放了他,有什么条件,你说!”
“萧小姐果然是爽快人,念尘,这一点儿你及不上她!”说话的空档,安宫主人已经自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