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我还是没听泛花姐的话,坐到了墨憎身边。
“在想什么?”我侧过头去问道。
“夏晚,你来的真不是时候。”墨憎说道。
“是么?可是既然我都来了,就同我讲讲吧。”我笑着看着他充满哀伤的眼睛。
“她……名叫亦茗。”墨憎说道:“是这个世界,最美的女子。”
“是嘛,很想去认识一下,你们是怎么相识的呢?”我又问道。
“我们啊……和咱们两个一样。”墨憎忽然笑了。
“啊?”我一头雾水。
“真的,说出来你不要笑,我是被她捡回来的。”墨憎笑着说道。
“她一定也很爱你吧?”我又问道。
“她……”墨憎迟疑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不过没关系,不管是她的人,还是她的心,我都愿意一直等下去。”
我还想说些什么,心中的酸涩却哽在我的喉头。过了好一会儿,我才说道:“墨憎。我们回去吧,开心的,等她回来。”
墨憎没犹豫,握住了我伸过去的手。
我忽然想起,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他抱我的感觉。我仿佛还能闻到,他身上好闻的香味。恐怖的念头一瞬间袭击了我的大脑,若是能再被他这样抱着,即便是死在他的怀里,也没有关系。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这种疯狂的念头占据了我全部的思绪。我面对墨憎的时候,再也做不到无话不谈,我们无法再嬉笑打闹,因为每次他不小心碰到我的指尖的时候,我的心都会跳个不停,兀自失神好久。
一个夜里,我问夭泛花:“泛花姐,如果爱上一个不可能的人,要怎么办?是继续陪在他身边,还是努力去争取一次呢?”
我以为在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夭泛花一定会娇笑着同我打闹,并且追问我究竟爱上了谁。可是她并没有,相反,这一次,她出奇的认真。她说:“夏晚,我知道你爱的人是谁。老实说,亦茗虽然是我的主子,也是我曾经非常喜欢和崇拜的人,但在凌主子的事情上,我并不看好他们两个。你有所不知,凌主子很少笑,和亦茗在一起的时候,也是悲伤多过快乐。可自从你来到华凌山,凌主子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每天脸上都挂着笑。夏晚,你真的有这种魔力,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夭泛花拈起一颗葡萄:“你看这颗葡萄多美,可是,如果只能看,不能吃的话,又有什么意思呢?”
我笑笑:“我懂了。”
第二天早上,我把墨憎堵在房里,他笑:“夏晚,你今天怎么了,火急火燎的还真不像是你的风格。”
我没有笑:“墨憎,我想我爱上你了。”
“这个玩笑并不好笑。”墨憎收起了笑容,委婉的告诉我,如果现在收回那句话,还来得及。
“我没有开玩笑。”我却覆水难收。
“我不可能爱上你的。”墨憎转过身背对着我。
“你是不可能爱我,还是害怕爱我?”我望着他的背影问道。
“你以为你是谁!”墨憎猛地转过身来,对我吼道:“陈夏晚,你以为你是谁?我告诉你,你永远都比不上她!我也永远都不会爱你!”
墨憎说完,没有理会堵在门口的我,径自走出了门。
我从没有见过墨憎这副模样,他所有的温柔似乎都在我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化为泡影,我却出奇的平静。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从爱上他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没有打算要后退。
从那天起,墨憎却开始避我如蛇蝎,他把所有距离遥远的任务都交给我来做,我知道他想让我慢慢的把他忘掉,他却不知道,一个记忆传承者骨子里的执着。
而我们都知道的是,我们无论如何,都回不到过去了。
从那以后,一个月里,我差不多有二十五天都在远方执行任务,泛花姐每天都会给我飞鸽传书,告诉我在华凌山发生了什么。泛花姐说,华凌山的弟子都在传,说那个叫陈夏晚的女子失了宠,被御华凌变相的流放了。
我以为我会很坚强,可我发现我远没有我预想的那么无坚不摧。
我陪在墨憎身边的时间少之又少,而我所有的讨好,却都被墨憎丢进无尽的深渊。
天长日久,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才叫做心痛,我只知道,我的对手亦茗,一定是一个完美无缺的女子,我不能输,陈夏晚永远不会输。
我拦住墨憎:“我有事和你说。”
“说什么?你爱我吗?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墨憎一点不留情面给我。
“听说崆曲缺一个长期驻扎的维护者,我可以去么?”我对着墨憎的背影说道。
“怎么?不打算缠着我了?”墨憎不屑道。
“缠着你,似乎也没有什么意义不是么?”我忍住想哭的冲动,云淡风轻的说道。
“你去崆曲,身份呢?”
“乐师。”我答道。
“好。”墨憎说出了这句话之后,快步转身离开了,像是着急的要逃离些什么。
我到了崆曲之后,除了每个月必要的任务汇报,和夭泛花的飞鸽传书之外,我断绝了和云锦、和华凌山的一切联系。我要做的,就是让自己变优秀,我清楚的知道受到诅咒的人修炼占星术的灾难,于是我便只修炼读心术,同时学习鞭术和剑术,锻炼自己的判断力和洞察力。更重要的是,我每天都对着镜子,告诉自己:陈夏晚,不管发生什么,你一定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