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芸阁这个地方,白白和颜睿以及冷清秋和乌兰芙雅都从未来过,云白筠和贺知青上次来这里的时候,心中带着怨气,定是也没有来得及好好欣赏一下这里的布局。一段时间不见,豫芸阁的装修似乎更加的精致华丽了,单凭这外表看来,说是榴梧排名第一的歌舞坊,恐怕不会有任何人怀疑。
“咦?”众人转了个弯,在兰韵阁门口停住了。贺知青忽的发出讶异的声音,走进门去。
“想不到,还能再见到这幅画。”贺知青笑了笑。
“贺大哥,怎么了?”云白筠跟着贺知青走进来。
墙上挂着的,是一副精美绝伦的画,两个青年男子,其中一个身材修长,身穿浅绿色长袍,绣着竹叶花纹的袖边与他头上的岫玉发簪交辉相映,一手拈着一枚白色的棋子,另一只手则持着折扇,腰间缀着一枚象牙玉佩。两道剑眉让他看起来有着几分英挺和潇洒,厚薄适中的红唇洋溢着另人目眩的笑容。而另一个男子,则羽扇纶巾,眉目宛如紫电清霜,虽不似绿袍男子那样英俊潇洒,却也别有一番傲然挺立之感。画中的两个人都犹如天仙,栩栩如生的坐在一棵古树下的凳子上下着围棋。一个眉眼含笑,另一个却愁眉不展,仿佛是被这棋路难住了,可似乎,被他们难住的,又不只是棋局。
“博弈吧,知青。”贺知青的耳边忽然响起了这样一句话。
“你说什么?”贺知青扭头看向云白筠。
云白筠一头雾水:“贺大哥,我什么也没有说啊。这幅画很漂亮,贺大哥你之前见过这幅画?”云白筠问道。
贺知青没有回答云白筠,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听到云白筠在说什么。他的脑子里一直回响着刚才的那个声音。博弈吧,知青。这个声音明明是个男子的声音,看来自己真是糊涂了,这个声音怎么可能是筠筠呢?也不是墨憎,不是冷清秋,更不可能是炽脩。难道自己的记忆也像冷清秋一样被封印了吗?想到这里,贺知青隐隐觉得有些好笑,一定是这几天奔波的太劳累了,所以看到这副画,便有了错觉吧。
“贺大哥?”云白筠看贺知青没有回答自己,又不知道在想什么,便又开口问了一遍。
“啊?筠筠怎么了?”贺知青猛地回过神来。
“这幅画好美,贺大哥之前有见过这幅画吗?”云白筠没在意,又问了贺知青一遍。
“筠筠,你之前不是一直想看看我的那副《画中仙》吗?”贺知青笑笑。
“是啊。贺大哥你是说,这就是你的……”云白筠不可思议的长大了嘴巴。
“是的。”贺知青点了点头。
“天啊。”云白筠看着贺知青,纵使云白筠知道贺知青的绘画技艺非凡,却也想象不到,贺知青画的竟然这么好。这副《画中仙》,无疑是云白筠见过的最漂亮的画,没有之一。而与此同时,云白筠也想起了当时在绘恩同贺知青比赛的时候,如果贺知青当时画的是这幅画,恐怕云白筠画上千百万个枝干,自己也是断然比不过的。
还好,一切都过去了,他们也成了惺惺相惜的好友。
“几位久等了。”身后,夭泛花妩媚的声音传来。
“还好,我们可以走了吗?”云白筠笑笑。
“当然可以。”夭泛花点头道。
“今天大家也累了,就不要匆忙的赶路了。不如先回千岛客栈好好休息,明天再上路吧。”墨憎提议道。
“好。”云白筠点了点头。
回到客栈后,云白筠让夭泛花化为榴梧印,接着拿出书来,把印章印在上面。
云白筠接着翻开了庸赋印的说明,上面写着:
【三轮——庸赋】
庸赋,故事之国,无论是现在还是几年前几十年前的故事都在庸赋出现。是一切事物开始并流传的源泉。同时,庸赋也是灵犀著民的国度,庸赋周身的许多附属城,每一座城都有着自己的法术,每一种法术都有着不同于其他的惊人力量。
【庸赋】图案为一个棋盘,棋盘上的棋子错综复杂的分布着,像是一片星空,也像是一个死局。
庸赋印在神、情、美的节点之处,是大是大非最终的判定。
下一页【繁禹】需要庸赋图案开启。
“……这是什么?”云白筠一头雾水。这本书上的介绍一个比一个难,也一个比一个复杂,云白筠至今依旧清楚的记得,当初穗盟印的地点是在“都城深巷的王婆婆手里”,她当时还觉得这个王婆婆无异于是大海捞针,可现在看来,这简直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庸赋不是你的家吗?你来说吧。”墨憎看着冷清秋说道。
“这个地点真的很难判断。既是神、情、美的节点,又是大是大非的判定。如果是判定的话,应该是衙门这种地方。”冷清秋说道:“可是衙门又不可能是神、情、美的节点。”
“也不见得。”陈夏晚开了口:“每一个犯人在犯罪的时候应该都有自己的苦衷吧,或许每个故事背后,都会有自己的神、情、美,只是它们终究在这里相遇了?”
“这个猜测也不是没有可能。”墨憎说道。
“应该就是这样了吧。”云白筠点点头。
“白筠,庸赋的衙门,应该比榴梧的歌舞坊只多不少,恐怕我们还是要一个一个的去找,你做好准备了吗?”墨憎问云白筠道。
“做好了。”云白筠笑了笑。
“还是先别忙着找庸赋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