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厌子在不停的杀戮,而浮尘则阴阳怪气的帮他计数。从一到三十,浮尘死了三十次。
天厌子双目赤红,气喘吁吁。提着桃木剑,目光阴冷的看着浮尘。
浮尘的语调也很怪异,他问天厌子:“师弟,你杀了多少次了?”
天厌子长舒了一口气:“三十次了。”
浮尘又问:“你杀够了吗?心中还有怒气吗?”
天厌子摇了摇头:“怒气没有了。不过……我现在有点害怕,害怕你报复我。”
浮尘嘿嘿笑了一声:“咱们两个的毒好像发生变化了。我现在有点恨你,恨不得再杀你几次。”
他们两个一边说着,脸色一边慢慢地变化起来了。我看到这两个师兄弟又对立起来,只不过。欠债的变成了天厌子,讨债的变成了浮尘。
浮尘一步步逼近,而天厌子一步步后退。他满脸惊恐的看着浮尘,有点紧张的说:“师兄,咱们两个的债已经还清了,你再杀我,那就又欠下我了。”
浮尘紧咬着牙,明明是在忍耐体内的毒,却显得面目狰狞,吓人的很。
我轻声对白狐说:“要不要帮帮他?”
白狐摇了摇头:“这种恩怨,只能他们自己化解。”
我叹了口气,只能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看着他们。
浮尘一步步逼近天厌子,忽然一伸手,把他的桃木剑抢过来了。他看着天厌子,忽然说:“师弟。我也知道,你的债还清楚了,我不应该再找你的麻烦。但是实在忍不住。”
天厌子长叹了一声:“我明白。是那种毒在捣鬼。它要让我们冤冤相报,永远没有尽头。”
随后,他闭上眼睛,伸长了脖子:“来吧,让我们互相杀到累死为止。”
浮尘把桃木剑举起来,忽然仰天大吼了一声:“我偏偏不听你们的摆布。”随后,他倒转了桃木剑,猛地扎到了自己的心口上。
浮尘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了。
天厌子看见这一幕,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面目扭曲,头上青筋毕露。身子在不住的打哆嗦:“不能听你们摆布,不能听摆布。我得克服这种毒,克服这种毒。”
无名低声说:“师父,浮尘已经死了,你没事了吧?”
天厌子摇了摇头:“浮尘还没有死,他还活在我的记忆中。只要鬼的诅咒在我身体里面,他就永远在折磨我。”
随后,天厌子出手如电,抓住了地上的桃木剑。他的速度太快了,我们根本来不及反应,这把剑就扎在了天厌子的心口上。
无名大叫了一声,猛地扑了上去,然后天厌子已经倒地而亡了,怎么喊也没有反应了。
白狐伸出手,把无名拉起来,上下看了他两眼说:“你动动脑子。他们没有死。”
无名奇怪的看着白狐:“没有死?怎么可能……”
白狐指着周围的世界说:“这是浮尘的梦,一个人魂飞魄散之后,还会做梦吗?”
无名着急地说:“就算浮尘没有死,那我师父呢?”
他们两个正在争论,只见浮尘和天厌子身上都冒出一股黑气来。
白狐伸手捂住我的口齐,然后拽着无名说:“后退,他们身上的毒出来了。”
那两道黑气变成了两条黑龙。这两条黑龙对峙在一块,各不相让。他们互相碰撞,消融,最后烟消云散了。
而趴在地上的浮尘和天厌子,也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木冬状圾。
天厌子摸了摸自己的身体,浮尘也摸了摸自己的身体。他们两个像是双胞胎兄弟一样,两个人相同的表情,相同的动作,滑稽的很。
浮尘奇怪的说:“咱们不是已经死了吗?”
天厌子说:“身体里面的毒怎么不见了?”
浮尘又说:“我不恨你了。”
天厌子又说:“我也不害怕你了。”
他们两个齐刷刷的扭过头来,看着我们说:“毒解掉了?”
白狐点了点头:“原来鬼的诅咒可以这样解毒。真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啊。”
浮尘和天厌子的毒解掉之后,我们一块回到了道观。
这时候天还没有亮,我们折腾了一晚上,但是谁也没有睡意。无名拿出来了很多酒,我们在院子里不停的干杯。
无名一边喝酒,一边对天厌子说:“师父,经历了一番生死,你有没有什么感悟?”
天厌子嘿嘿笑了一声:“感悟就是,看样子我的命很硬,又闯过来了一关。”
等到所有的酒都喝完的时候,太阳已经出来了,我们的困意和酒意上来,很快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我这一觉一直睡到下午,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感觉有点头疼。
我揉了揉眼睛爬起来,发现自己躺在**上,而天厌子和浮尘坐在地上,他们两个齐声如雷,显然还在沉睡。
我四处张望了一番,并没有看到白狐和无名。
我从**上跳下来,走到院子里面,恰好看见白狐走进大门。
他冲我笑着说:“你醒了?昨晚上你喝醉了,耍酒疯。”
我呸了一声:“不可能,我喝醉了从来都是老老实实睡觉。你刚才出去干嘛了?”
白狐笑着说:“我去送无名了。”
我奇怪的问:“送无名?”
白狐点了点头:“他去仙谷了。”
我惊讶的看着白狐:“这么快就去了?他为什么不提前说一声?我们好给他送行。方龄,叶菲他们还都不知道呢。”
白狐叹了口气:“无名说,他不喜欢那些依依惜别的场面。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