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见彩头二字,樊馀顿时酒醒了不少,立即就叫道,“不过是为博大人们一乐,又何须彩头?”
“樊公子难道是怕了么?既是比试,若是少了彩头,岂不是少了许多乐子。诸位大人说是不是啊?”
说到最后一句,公孙或便拿手一指,那殿下列席的魏国贵族们,顿时高呼一片,起哄声一片,难怪叫做“热闹”,果然是越闹越热,那些贵族更是生怕乐子少了,唯恐天下不乱,反正在他们心中看来多半是公孙或赢定了。
望见那些贵族们的起哄,樊馀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又不肯弱了气势,“某自然是不会怕的,不过你先要说说什么是彩头。”
“好。”
公孙或高呼一声,又转头向周扁道。
“不过是些男儿间的比试而已,大王可否允许樊公子?”
望见公孙或直视而来的目光,转头望望却见魏侯似笑非笑,周扁一低头仔细想了想,便转头向另一边,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宁越。
后者顿时领会,站起来先冲木台上的魏侯和周扁拱手行了一礼,然后望向公孙或道,
“我王室不是输不起的人,不管是什么彩头,我宁某都在此替樊馀接下了,不过你你我双方拿出来的彩头要相当才是。”
“那是自然。”公孙或点头道。
“只是不知樊公子乃天子近臣,又是周室贵族,若有做主者,自然非大王莫属,不知宁大人能否替大王做主,能否替樊馀接下。”
就差直指宁越你算老几了,公孙或这话一出口,殿中顿时又嚷嚷起来,吵着叫周室大王答话。
没想矛头又指向了自己,周扁狠狠的瞪了樊馀一眼,就欲开口,却听宁越上前一步道,“既然此事需要我家大王做主,那贵方是否也需魏侯做主呢,或者,你又能替魏侯做主呢?”
面对宁越恰到好处的将军,一直微笑着看戏的魏侯,轻咳一声开口了。
“公孙或乃寡人之兄公子让之嫡子,寡人嫡亲子侄,此等无伤大雅之事,公孙或自可一切做主。”
魏侯话音刚落,满殿之人又纷纷看向了宁越,又看向了周扁。
也学着魏侯轻咳一声后,周扁也开了口。
“本王离去洛阳之前,太师曾替太后传话,此行前来魏国,随驾众臣之中,唯宁越宁大夫老成持重,故而,宁越在此,便是本王之言。”
“那好吧。”公孙或点头向樊馀道,后者则抿嘴仔细听来。
“你我均是武士,既然比武,那彩头便不离武者所爱。”
说着公孙或一甩手,将本来别在手臂之后的长剑摆了出来。
“你我都有佩剑,那彩头便是你我之佩剑。”
说着公孙或满带挑恤的挥舞了两下手中长剑,望向了樊馀。
全殿也望向了樊馀。
樊馀涨红了双脸,也拔出了腰间佩剑来,举在右手上,“这佩剑乃是大王所赐之物,可否另换一个。”
“方才大王和宁大夫都替你做主了,你难道还怕输不起么?”公孙或上前了一步。
“又或者你已经认定了你一定会输?”
却见樊馀拿手一弹长剑,嗡的一声轻响,殿中回声不断,满殿顿时一片惊声,魏人好武,自然知道这是把好剑。
“我只怕你那剑比不得我这把。”只听樊馀轻笑道。
“如何比不得?”公孙或微带怒气,抬手拔下几根长发,扔在空中,拿剑平平一挥,眼尖者自然能看见那数根长发已然被砍成了两截。头发飘在空中,又轻又软,不能受力,公孙或能将其在空中砍成两截,与其剑法固然有关,而其青铜剑本身的锋利却也占了更多。
这倒是让坐在木台上的周扁很是吃了一惊,没想这青铜剑的锋利已经丝毫不逊色于百炼铁剑了,古人的智慧和能力真不容小觑。
望见对面樊馀那略略有些吃惊的模样,公孙或面有得色,一挥手又挽起了一个剑花,说道。
“我这把剑乃是先君武侯赏赐与我大父,我大父又将之赐予我,与你那大王相赐,也不遑多让。”
“如此倒也的确相当。我以为,这般相比,极为公平。”本来安坐在酒席之上的魏司马王错端着酒爵也站了起来。
“不知宁大夫认为呢?”
“某之见,与司马大人相同。”宁越拱手道。
“如此甚好。你我自洛阳一路行来,相处甚好,不如你我也赌一杯,公孙或输,我饮一杯,樊公子输,你饮一杯,如何?”
“恭敬不如从命。”宁越点头道。
“好!”王错大叫一声,然后转过身来,面向樊馀道。
“不知樊公子惯用几石的弓,是我让下人将魏国的弓一样选几把来供樊公子挑选,还是樊公子用周室自己所带的弓箭?”
樊馀将佩剑插回了腰间剑鞘,先是回头望了望宁越以及后方端坐着的苏锐,顿了顿又转过头来抬头望了望木台之上的周扁,再低头想了想后,樊馀抬头大呼道。
“都不需要。”
说着樊馀挑恤的伸出右手食指,指向了公孙或,“他用什么,我就用什么。”
樊馀的回答,顿时又激起殿中一声起哄,在没有电影电视甚至也没有戏曲的时代,这场比试,无非就是贵族们的大戏。
“哼!”公孙或轻哼了一声,“但愿你不要输的太惨。”
说罢后公孙或便转头冲自己那边宴席一摆手,自然有与其关系相好的贵族子弟跑了出去,去取弓箭来了。
正在这时,殿外跑入一名小校,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