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刘云摇晃着挥舞起手中长矛来,吓得樊馀等人立即挡在周扁面前,生怕伤着了大王。
看来此人是杀昏了头了,周扁笑笑,大呼道,“本王就在这里,现在命令你下城歇息,尔可遵命?”
“咦,真是大王声音?”刘云忽然安静了下来,却是双眼看天,身子一软,倒了下去,慌得几名民夫忙将之扶住,脱了起来却发现竟睡着了,居然还有鼾声响起。
周扁不由笑道,“将他扶到阴凉处歇着吧。”
说罢,周扁转身就要往城门而回。
一转身却见到了三人匆匆奔来,头前一个乃是一身血色甲衣的少师,后面两个,白衣翩翩却有着污迹的是白圭,黑色劲装的却是宁越。
三人一到面前便拜了下来。
只听少师首先开口道,“大王怎么来了这里,城墙之上杂乱不堪,不是天子所处之地,还请快回城楼殿中吧。我军伤亡已统计完毕,待回殿中后,再向大王汇报。”
接着,少师身后二人也一齐拜到,“臣恭喜大王首日大捷!”
原来韩军退去的消息传入城中,这二人也先后赶来了,碰着少师,便一起寻了来。
“不过韩军还在城外,并未离去。也好,我们回城楼去吧。”
周扁一笑,当先往回走去,那三人慌忙跟上。
不想走了两步,周扁的脚步却停了下来,视线留在了一名大声哭啼的年轻士兵身上,看其嚎啕大哭的样子,多半是方才失去了亲人吧。
其实这军中也多有兄弟兵,伤心亲人离去的也大有人在,却为何偏偏留意这名士兵?原来这又是个熟面孔,周扁略略一想,便记起是当初在嵩山攻打山贼时,打下第一个小山寨后收留的俘虏,那兄弟两之一的弟弟,而后来攻打大山寨时,其兄长还立了大功。
四下一望,果然不见其兄长。
“本王记得你叫李草,你的兄长李矛呢?我记得他应该是名百夫长吧,你们的长官。”对于李矛的自尊,周扁还是颇有印象的,故而专门停下来一问。
不料那李草抬了一眼后,见是大王,双膝跪下,然而却继续哭泣,并未答话。
一旁樊馀忍不住了,吼道,“大王问你话呢,还不回答!”
那李草抬抬头,却依旧在哭泣。
却是一旁另一名军士答道,“回大王,李草的兄长正是我们的百夫长,一个时辰前战斗激烈时,他身上中了几剑,后来抱住一名韩兵,一起从城上跳了下去了,只怕早已不在了,这会连尸体也不知何处,故而李草哭泣不止,还请大王见谅!”
原来如此,看来早先看见的抱着韩兵一起跃下城去,多半就是李矛了,倒是可惜了一名好苗子。
周扁刚要说说劝慰的话,这时那李草却忽然开口了,“你胡说,我兄长并没有死,他一定还活着!”
见李草突然大叫,倒是将众人吓了一跳,看来兄长之死,他也是受了不小的刺激。先前开口的那名军士忙劝道,“这么高掉下去,再说当时下面还有韩兵,就算没摔死,韩兵也不会放过他的。人死不能复生,还是节哀吧,大王和大人们都在这里看着呢。”
那李草却仍旧不干,“我兄长就是还活着,刚才,对,就是刚才,我还听见他在呼喊,就是在呼喊我。”
说着他一下跃起,两步冲到女墙边望下看了几眼,尔后转过头来,拱手道,“还请大王借我一根长绳,放我下去将我兄长背上来。”
“大胆,大人们在这还没做决定,你就擅提要求,没见韩军还在城外未退去么?”周扁身后的少师有些怒了,估计多半还是不满李草刚才的态度。
“没事,韩军一时过不来。给他一根绳子,让他下去。还有,挑些体力好的精壮一点的民夫,也顺着绳子下城去,去将我军阵亡将士的尸体搬回来。我军中,除了他的兄长李矛之外,只怕还有不少跳下城去的,他们都是我王室的烈士,可不能让他们暴尸城下。”周扁沉重的说道,不管这时有没有烈士这个词语,此时周扁却是提了出来。
“谢过大王!”这下除了李草,四周一圈兵士都拜了下来,看来此举还是颇得军心。
不远处投石器那里备有大量绳索,有大王下令,绳索很快就取了来,几名军士接过将其绑在了女墙上,将一头放下去城去后,然后又紧紧的拉住绳索的另一头,显然他们也很想早点将长官的尸体迎回来。
李草往下一看,却见还有韩军伤兵在呻吟,想了想弯腰捡了把长剑挂在腰间后,顺着绳索两手交替,很快就溜了下去。
众人从城上望下看去,只见那李草正在尸体堆中翻来翻去,时不时还一脚将地上还没死透的韩兵踢到一边,城上众人焦急的等待着。
不想就在此时,忽听一名军士叫道,“你们看,又有一辆韩军战车往这边过来了。”
众人闻声望去,果然一架驷马战车绝尘而来,慌得城上众军士纷纷停下了手中动作,转而握紧了兵器。整个城上还呆着的数千军士俱是如此,气氛一下又紧张起来。
周扁等人依旧在李草下城之地等着在,尚还未回到城楼,只听这时便有人往下喊道,“李草,韩军来了,赶紧上来吧。”
那李草却连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