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武摇了摇头,“尚无消息。”
“那便是了,安邑离洛阳最多也就三天时间,若是王室有心求救,那么我军败退之后第二天,韩军就应该动身了。就算王室没有求救于魏侯,那巩邑之战后最多四天功夫,魏侯也知道了,如今已过去了七天,若魏侯有意,大军朝发夕至,边境此时也早该报警了,可是却没有任何消息,难道还不能说明魏侯并不会有意与此么?”
顿了顿后,申不害又接着说道,“至于其他国家会不会救援王室,申某以为,齐国或秦国是最有可能,然而临淄遥远,此时齐侯应该还没得到消息,所以我们更应该迅速出击。而秦国,不说去年刚与我韩国结盟,就说秦国离着我韩境,还隔着魏国土地呢。所以短时间之内,没有人会来救周室王架。”
“嗯,先生之言确然。”公子武重重的点了点头,“然而,那先生所言洛阳城易守难攻呢?如此雄城,只怕不下三月方才能破。”
“哈哈!洛阳不足惧也。”申不害却是大笑了几声。
公子武更加迷惑了,“还请先生直言。”
“公子可以想想为何王室明知兵力不足,还有冒险出兵,半渡而击我韩军。要知以弱胜强,所需勇气之大,实非常人所能拥有。”申不害话语中带着诱导,脸上也挂起了殷切的笑容。
公子武沉思半响,无奈还是摇了摇头,“还是先生直说吧。”
“申某认为,这是那周王室心知洛阳不易守,这才想要阻拦来犯之兵于境外,或者,只是为了加强洛阳的城防而争取时间吧。”说着申不害眯起了双眼,不由又想起了自己所派之人自洛阳而回的报告。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出,那就是他的从人已探得王室正在修葺洛阳城墙,和紧急训练新兵。兵到用时方嫌少,想到此,申不害的脸上不禁露出了微微的嘲笑。
“原来如此,那洛阳城只怕是难以坚守,我们确实是要尽快再次发兵了。先生所言确实让本公子恍然而悟,只是,先生?”见申不害有些走神,公子武不禁出声唤道。
被主子从沉思中唤醒,申不害忙告了声罪,然后拱手道,“公子,只是什么?”
“只是我从未带过兵,真要请君父封帅么?”公子武明显是被申不害说动了,但却又有些担心。
“公子可以为帅,但将军可用苏锐,韩进二人,而申某也愿为公子效犬马之劳,公子但收贪天之功便是。”申不害拱手说道。
“好,事不宜迟,那本公子明日便去面见君父。”公子武猛的一拍大腿,大呼道。
见自己的意见又被采纳,申不害满意的摸了摸自己下巴上一小缕胡须,微微的点了点头。
而此时还在巩邑的周扁,自然不知这主从二人的商议,这会他的心里却是忐忐,因为即将班师回朝了。这可是王室重回洛阳之后,周扁第一次离开洛阳,并且还是偷着跑出来的,虽然周扁自认为脸皮够厚,但要说心里不紧张一下那是不可能的。
的确,是不得不回了,离开洛阳近十天了,大军在巩邑已休整完毕,阵亡将士的灵枢也收拾妥当,该返乡了,而自己身为一国之君也离开中枢之地有些久了,于是回师洛阳的日子便被定在了明日。
翌日是个好日子,初夏的太阳已经有点炎炎了,薄薄的汗水挂在每一名将士的脸上,但带来的更多是欢快的心情。大胜而归,可是王室数百年未有的大事,这样的荣耀,值得炫耀一辈子吧。于是大军上下人人挺直了腰背。
太阳近西时,洛阳城终于在望了,不过最令人激动的,却是那城门外密密麻麻的欢迎人群。
入城的仪式不用多说,每一名将士都受到了最隆重的待遇,洛阳人毫不吝惜的献上了赞美与敬仰,沿途人山人海,直从定鼎门涌到了王宫大门,然后大军仍旧被簇拥着挤到了西城军营,直至夜深方才散去。
而周扁则被太师等人率满城贵直接拥到了王宫之中,显然这是一场无人意料到的大胜,不仅给了太师等人极大的信心,同时也给了满城贵族一个深深的震慑。晚上自然是盛大的晚宴,歌舞齐飞,觥筹交错,衰败数百年的王室在这一夜展示了其复兴路上的第一次繁华。
晚宴散后,周扁却是挂念着母后,往**请过安后,方才回来歇息。想起母后那淡淡的表情,周扁心中也是有了一丝惆怅,难道真的自己越成长,便越与母后的距离远么?
不过周扁并没有花太多精力去想这个问题,因为在刘妃的服侍下,满身疲惫的少年天子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回到洛阳的第二日又是繁忙的一天,早起的朝会了解了这十来天的洛阳的情况,又安排了少师送阵亡将士的灵枢回乡以及发放王室的抚恤,这可是周扁极为重视的大事,要知若要人为你卖命,就要给人留好后路,所以这抚恤倒是比立功的奖赏还要先发。
朝会之后周扁又亲自出城查看了一下城墙的修葺情况,以及新兵的训练情况。虽然韩军先锋在巩邑被打败了,但以田邑为首的亲近贵族,却并没有提出要回家奴,周扁也自然乐得训练一下,要知按照周扁的要求,日常训练里也加入了思想上的教导,那就是灌输给他们忠于王室的思想。
视察一圈回到王宫已是下午,刚刚歇息一会,白圭却突然求见,并且还带了一人,口称值得大王一见。问白圭是何人,他却摇头不说,满脸神秘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