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却见到了满脸怒色的龙老将军,一下子将屋中的温度拉了下来。
而在进门见到宁越后,龙将军明显愣了一下,但随即便冲周扁跪倒在地,“老夫为大王安抚先周公之兵,一直尽心尽力,便是晚上也是住在兵营,已有两日未曾回家,不料今日回家一看,却是令人气愤不已。大王先前说好优待我等先周公老臣,但却为何在我母和我儿均被控制的情况下,还任由士兵窃我家财物?我家武士有所抵抗而被杀,乃是争斗之事,老夫不怪罪,可是我全家老母和我儿均已臣服大王,为何王室之兵还要窃我家财,难道大王竟如此对待我等先周公旧臣么?”
养的武士被杀了没事,财物丢了却不依了,不知道这是什么逻辑,不过看龙将军一脸的愤慨,并且既然都闹到自己这儿了,看来其心中还真是怒气不小啊。对洛阳降臣自然是要安抚的,何况王室军队也理应纪律严肃,如今却有士兵偷取别人家中财物,此事还真不可不重查。
周扁稍微一想,心中便有了主意,既然先前是白圭负责洛阳的事,那么此事肯定要找他来问,于是周扁开口先将怒气冲冲的龙老将军安慰几句后,便令人去唤白圭前来了。
宁越也跟着劝慰起龙老将军来,无非是说大王定会秉公的,不过明显效果要比周扁自己劝的要好些,想来是同为洛阳降臣的缘故吧,又或许是龙老将军本来就服宁越。劝了没一会,龙老将军脸色便好了许多,又过了一会,宁越话锋一转,谈起洛阳旧兵来,没想说起这龙将军倒是来了劲,原来以前周公麾下四千兵丁,除了屠氏的一千有屠平来命令,另外一千驻守明宫死的死伤的伤外,其余两千多士兵竟全是龙将军手下,龙将军将大王的旨意一传达下去后,居然没多少人有意见,这点倒是令带兵多年的龙将军也没想到。
望着龙将军一脸激动的脸色,周扁却是心中明了,鸟为食亡,人为财死,谁给钱就给谁卖命,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如今周公已亡,王室入主洛阳,此乃定局,何况大王开的兵饷比以前周公的还高,谁会再犯傻去和王室作对?不过这两千士兵良莠不齐,在周扁的下一步计划中是要裁兵的,只是现在时局未稳,不便大动而已。
君臣三人正聊着兵事时,忽听门外传入一道爽朗的笑声,“大王,何事与龙将军、宁大夫谈的如此欢畅,白某也来凑个热闹如何?”
当下白圭正是大王架下第一宠臣,可以不宣而入,所以白圭直接走了进来。周扁自然是一脸笑容,可是宁越却微微一笑似乎有着深意,而目光再转向龙将军时,白圭却不解了,原来就在白圭进来的一瞬间,龙将军突然想起了自己此来的目的,刚刚有所缓和脸色也自然拉了下来。
“晚辈白某见过龙老将军,敢为龙老将军这是如何了,为何一见白某便如此作色,可是白某有何失礼不敬之处么?”精明如白圭自然一眼就看出了大王招自己来的目的,便首先向龙将军发问了。
“哼!白大夫乃是王室重臣,天子之宠爱如初出之日般连连不尽,而老夫乃是英雄暮年,将死之人,又如何当的起白大夫的礼敬呢?”龙将军却是将头一偏,显然是来了脾气。
白圭自然一愣,却不知何意,便将目光投向了大王。不料周扁却推了起来,“还是让宁卿来说吧。”
见大王点到自己,宁越自然当仁不让,片刻之后,白圭便明白了前因后果,长叹一口气,跺跺脚,冲周扁跪了下来,“大王,当时是刘云的人留守龙府,臣下这便将之唤来一问,如论如何也都是白某治下不严,请大王治某之罪。”
“你有没有罪,等找到了犯事的士兵再说吧。现在首先要做的是求得龙将军的谅解。”
白圭便又跪着转向龙将军,而后者却又侧过身子去,也不知是记恨白圭抓了他的家人来要挟他,还是只记恨白圭管教不严致使他家丢了财物。
“龙老将军,却不知贵府上丢了何物?不管如何我王室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哼。不敢白大夫过问,不过是樽平王赏赐的小鼎,以及另几樽几代先王赏赐的酒爵肉鼎之类的小玩意,另还有黄金五斤而已。”
先前周扁和宁越还没问过丢了什么,此时一听,这三人都惊呆了,别的不说,若真是平王赏赐的鼎,那可真是无价之宝啊。周扁不由舔了舔舌头,试探着问道,“龙老将军,先不急,前两日只有我王室的士兵来过贵府,没有其他人吗?又或者贵府有没有少什么下人奴仆什么的?”
不料龙将军一下怒了,一甩衣袖,站了起来,大吼道,“大王,你是怀疑是我家的人偷了,老夫前来赖在你们身上吗?”
没想这老头还真急了,不过幸亏有宁越在,只见宁越反应灵敏,一下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又是抚胸又是拍背,好半天才将龙将军的火气安抚下来。
周扁也是有些怕了,这个时候若是逼反了龙将军,那可是前功尽弃了,想了想周扁便决定示之以诚,来个透明话。“龙老将军,要不这样吧,我们也不将那些士兵唤来,我们直接去明宫西门,我王室的人正驻守在那里,老将军随着我们一起去问问如何?”
龙将军想了想很快便点头了,看来大王的态度还是比较令其满意。
从明德殿出门往西走去,两旁尽是一些宫廷小院,从两旁的院门和院墙便能看出比之成周王宫要新了许多,至少天子所能看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