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与老夫人说了会话以及今后打算后,宁越整了整故意弄得破乱的衣服,昂首走了出去。
院门外便有几名王室的士兵的看守,没想这小院之中,突然走出了一名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这几名新兵顿时吓了一跳,虽然心中疑惑,但仍是习惯性的将手中长矛指了过去。宁越却是镇定异常,大呼道,“某便是宁越,带我去见你们主事的人。”
“宁越?宁越是谁呀?”一名士兵疑惑的转头望向自己的同伴。
不料同伴也是一脸迷茫,“我也没听过宁越这个名字啊,大人所说需要注意的人中好像没这个人啊。”
先前那名士兵顿时嗓门大了起来,“我不管你是谁,你给我举起手来,对,就这样,背靠墙去。”说着两人便将宁越身上搜了一遍,确认没有兵器之后才将其放开。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不过想到自己使命,宁越还是忍了。
“我家大人有令,明宫之内不得随意行走,要么你就滚回去,要么你就去西边,宫里的寺人宫女以及投降的宫中守卫,都在那里。听明白了么?”搜完后士兵又大声嚷道。
“咦,不带我去见你家大人么?”宁越疑惑了,他本以为搜身之后,便能被带去呢。
“我家大人忙着呢,再说你是谁呀,我家大人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么?”士兵不耐烦起来,将宁越推到一边后,又守在了院子门口。
宁越不由心中一阵好笑,照说自己屡屡针对王室,难道王室真没注意自己么,还是没想到自己竟逃回了洛阳?不过宁越却并不十分在意,他坚信自己定然能引起王室的注意乃至重视。于是宁越整了整方才被士兵们搞乱的衣服,昂首挺胸向西走去。
不料那几名士兵竟没有跟来,也不知是其过于放心自己,还是王室兵力不足,宁越倒是乐于见此,转过一个墙角后,见那些士兵再也看不到自己,于是宁越便一转身向南走去。
明宫之内此时是戒严了的,所有的人都被限制了行动,一路上行来宁越居然一个人都没有碰到,直到来到明宫大门之下,才被一大堆士气高昂精神抖擞的王室士兵拦住。知道这定然是王室的精兵了,宁越不由多看了两眼,果然个个眼神稳重,身上似乎还带着丝丝杀气,竟比洛阳的士兵还要强些。宁越不由叹了口气,接着拱手说道,“某乃是洛阳宁越,周公所封的大夫,求见王室在洛阳主事之人。”
“白大人出去了,得会才能回来,你便在此等着吧。”这里的士兵显然比守在明宫内院的要稳重的多,虽然也不认得宁越,但听其说话便能判断出这是一个重要的人,将之搜了身后,带到大门一侧,让之等着。
宁越也不着急,背起双手安然等了起来。好一会之后,一时太阳西下,即将落山之时,忽听明宫大门外脚步声响起,一群人走了进来,料来便是那白大人回来,宁越拍了拍身上,迈步迎了上去。
不料等着来人走了进来,宁越顿时大惊,没想那被一大群城中贵族簇拥着的人,自己竟然早就认识,原来就是洛阳商贾白圭。
白圭此时心情正大好,满城中大多数贵族听闻周公已经死去,王室已经控制了大半洛阳,又见了一整天断断续续从巩邑逃回来的溃兵,自然不用白圭多说,便纷纷答应投诚王室了。到了此时,竟无一人再去追究王室为何突然出手控制了洛阳,为何周公的军队在巩邑突然半夜崩溃,因为毕竟春秋就已无大义,何况列强纷争的战国呢?洛阳贵族们早已司空见惯,何况洛阳本就是王室领地,这是毫无争议的。而此时白圭将城中投诚的贵族家主都集中了过来,就是想要商议一下明日迎接大王入城的大事,不料刚穿过明宫大门门洞,便看见了一个熟人,宁越。
白圭先是一呆,紧跟着的其余贵族家主顺着白圭目光看去也均是一呆。而此时宁越却已从初见白圭的震惊中清醒过来,苦笑一声,“没想自己平素看不起的洛阳商贾,竟成了王室重臣,看来前些时的传言是真的,亏了自己还以为白圭只是替王室打理生意呢,还是自己大意了。”
不过宁越也知道轻重,整理好表情,忙一拱手迎了上去,“白大人,上次见面时,白大人还是洛阳城中一商贾,今日再见时,却是我洛阳满城贵族也不敢怠慢的王室重臣,真是世事难料啊。却不知白大人现在任王室何职,白大人是否便是王室在洛阳主事之人?”
素来知道宁越才能,白圭不敢怠慢,一时不再去思索他为何出现在这里,便忙拱手回了个礼,“白某区区不才,忝为王室大夫下大夫,蒙大王信任,特令白某这两日做主洛阳。不过宁大夫之才,一直为白某所敬仰,却一直不能当面请教。真巧今日宁大夫在此,如不嫌弃,便请随白某上楼一叙如何?”
正愁如何开口,没想白圭竟如此上道,主动开口邀请,宁越顿时大喜,忙拱手道,“固所愿也。”
不料一道冷冷的声音从白圭身旁响起,“哟,这不是宁大夫么,怎么不去随你的主子一同去死,还想着换个主人再求富贵么?也不怕王室砍了你,你以为你往日所做的那些不利王室之事,王室就不知道是你所为么?”
宁越面色一窘,一看竟是平日向来与自己不合的赵家赵骈,便又理直气壮的顶了回去,“某虽愚昧,也知事主以终生,故昨夜见了周公之死,便立誓要替之报仇雪恨。且先主公逝去,某便是无主之人,况故主周公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