枢密府在河东达官贵人居住太远街内,这条街的整个这条巷子——昆巷,都属于枢密府的私有财产。
此时,已是二更天,巷子深处正巧有两巡夜兵丁,一人胳膊上各挂着一灯笼,敲梆子的在前边,敲锣的在后面。
这两人走路慢吞吞的,低头耷脑的,看上去很困,十分没精神。
那白龙驹跑得如闪电一般,却落地极轻,两个兵丁猛然抬头,白龙驹早已从两人中间穿过。
两人吓得一激灵,根本没看清是什么东西,下意示地刚要叫喊,猛然胸前一痛,两人同时身体僵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
紧跟着,两名兵丁就见一匹红枣马稳稳当当停在他们面前。马上坐着一人,黑紫面皮,小眼睛,鹰钩鼻子,菱角嘴。
此人冲着两兵丁一笑,露出了大片牙,黑牙根,他眼角往下耷拉着,嘴角往上翘着。在这黑夜里,在灯笼的微光照耀下,活像一个骷髅病鬼。
两人吓得不轻,却喊不出来。只得张着大嘴,睁着大眼睛,恐慌地看着他。
霍隽抬眼见刚刚跃过去的白龙驹,跑到前面宅院外,突然停住。它快跑如飞一般,说停却立时就能停住,而且一点都不显疲惫。
而霍隽的这匹枣红马名叫:火烧云。也是西域大宛名马。是北汉皇宫的宝物,被忻州于家寨寨主,于世功所得。于世功乃是专门以盗马为生的响马。盗得宝马无数。
这火烧云就是于世功盗得皇宫内院的宝马,献给霍隽的。
论脚力,这火烧云能胜过白龙驹三分。所以,白龙驹停下,这火烧云在百米外,也跟着停下。
而霍隽没等到两个兵丁身前,就使出了霍家掌法的“百步甩指”,百米内中指点出,点中对方穴道。
中指中冲穴乃是手厥阴心包经的始端。自腋下三寸处天池穴运气,过腕部,入掌中,沿中指桡侧至中指末端中冲穴发力而出。气力可发射到百米之外。
此时,霍隽解开一人穴道,那兵丁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霍隽早使了个黄莺捏嗉,伸出三个指头,把他给掐住了。
只这一下,那兵要两眼向上一翻,喊也喊不出来,叫也叫不出来。觉得呼吸困难,气闷无比。
霍隽笑呵呵地问道:“请问小哥,前面宅院是哪位官家府抵?”
那兵丁见霍隽说话客客气气,像似一个外地赶路之人问路一样。但是他那三根手指却像鹰爪一样,陷入皮肤。
兵丁脖子上立时渗出血来。可是不知怎地,却感觉喉咙‘咕碌’一声。竟然能出声了。
那兵丁不敢大声喊叫,颤声答道:“此院乃枢秘史蔡府。不过,两日前,那蔡府上下已人去楼空,如今皇上派太、原府总官兵把守,好汉爷要格外小心!”
霍隽眉头一皱,压低声音,道:“人去楼空?怎么?……”
那兵丁道:“小的不知,这两日太、原府总兵司马良收查,在此已住札两日了!”
“哦!”霍隽眉头舒展开,当即又露出了微笑,他道:“如此,多谢小哥了.‘
那兵丁以为霍隽要放了他,心中大喜道:“多谢好汉爷饶命!”
“不……”霍隽轻轻摇摇头笑道:“我现在得进蔡府宅院探听一下蔡容的下落。如果现在把你放了,恐怕打草惊蛇,不如你先把头存在我这儿,等我办完事情,再还你不迟!”
说完,三指一用力,那兵丁哼也没哼一声,当场毙命。
霍隽回过头来笑呵呵地瞅着另一位兵丁。
此时那兵丁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他说不出话来,眼中却满是乞求的眼神儿。
“呵呵……”霍隽瞅那兵丁笑笑。
突然,霍隽身子一纵腾空,一掌拍在那兵丁天灵盖上,借着这个力道,使了个脚踏巧云。双脚在半空中踏了几步,已纵身翻入了蔡府的墙内。
而那兵丁,脑袋早已被拍入脖腔当中,整个人如一摊软泥,堆坐到地上,又慢慢地倒下。
枢密府现在各个房屋已变成官兵歇息之地。外院内院均有三五个巡喽兵丁,院子中间围着火堆烤火。
霍隽一闪身从他们身后闪过,几人全没看见。霍隽来到后宅,心想那司马良一定住在最大最好的房间。那当然就是蔡容的内宅了。
果然内宅院内正房一间屋门前,四个兵丁把守。四兵丁在内院中烤火,火光烘得他四人昏沉沉的,一个劲地打盹,直想睡觉。
霍隽像一阵轻风从四人身旁绕过,很随意地从正门进入屋内。四人只觉得是寒风拌着火星闪了一下眼,四人不尽同时都揉了揉眼睛。
内室里,一中年男子在床上睡得正酣。他打着呼噜,呼噜声震得霍隽耳朵嗡嗡直响。
这男子盖着绸缎棉背,背旁放着一柄金丝大环刀。背外露出他那像猪头一般大小的脑袋。他满脸的麻子,皮糙肉厚。连鬓络腮胡子,一边打着呼噜一边巴嗒嘴。
时不时地还说一两句梦话,他道:“想死个人了,我的个亲乖乖……”
突然,他感觉呼吸困难。猛地一睁眼,眼前出现一个长像十分吓人的男人,正捂住自己的嘴。
那男人笑呵呵地道:“吵死个人了,我的个乖乖!”
司马良既然身为总兵,武艺自然也不是空有虚名。但他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会悄无声息地就来到自己的塌前,如果,此人想要自己的命,那么此时,自己的脑袋还能在脖子上吗?
他第一直觉,赶忙摸索身旁的金丝大环刀,可摸索了两下什么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