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清凉的风吹来,整整一年时间都在暗黑天日的十八层地狱里面渡过,厉鬼之间互相吞食。神经早已经麻木了。现在瞧着天上的月亮,我心里悲凉无比,这一眼的代价是魔相魂飞魄散。
他选择了追随谷灵鬼子。而不是继续生存下去,或许我们之间的想法不同吧。在我意识里面。认为好死不如赖活,所以才能历尽无数的凶险局面。捡回一条性命。
相处这么长时间。我心里仍然幻想着那个酷酷不说话的魔相就在边上站着,扭头一瞧,什么东西都没有。
我抿着小嘴,思绪乱成了麻花。拧在一起。
谷灵鬼子也说我是个重情义的人,啥事情都看得开。唯独解不开心里那疙瘩,认为这条性命是魔相换来的。
心里太多的话。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我们出来了?”
我张嘴问了句。
道士激动的点头,说道:“出来了,出来了。
喘匀那口气,我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一年的时间差点让我忘记如何使唤手脚。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时隔这么长时间,重新站在茅山小圣地,已经物是人非。
我们出现在茅山禁地,专门****天下厉鬼的地方,平常时候除开掌门人,谁都不许进来。针对这里,茅山小圣地独有一套森严的规矩,身后是封印井,直通十八层地狱。
井口四周放置不少道器,专门用来封印,有些东西连我都没有见过。魔相拼死冲撞,强行破开封印,否侧的话我这辈子哪儿还有机会瞧一眼天上的月亮?
习惯了十八层地狱的日子,刚出来的道士不习惯,站在原地不晓得要做什么?
“走,离开这里,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当初我被太乙真人立法,抽一百打魂鞭,用三十六枚太乙刺钉住三魂六魄,最后丢到禁地里面****一千年。看起来我们之间的仇怨算解开了,但这是建立在我被封印的前提下。
如今我从封印中出来,那些仇怨自然不算完。
一年时间,太乙真人那个师兄兴许回到了小圣地,据说这老不死的嫉恶如仇,得知我血洗茅山小圣地,怕是恨不得冲到十八层地狱里面斩了我。
道士与茅山一脉本是同出一源,按理来说,之间当得上一声道友。然而道士对于茅山小圣地已经有了阴影,敢恨不敢说,瞧他那种模样,憋屈得很。
我往前走了几步,扭头瞧着道士,问:“你站在原地干啥?等着茅山重新封印你一次么?”
嘿嘿,茅山还真做得出来这种事情。
道士犹豫了一下,一脸惧怕的冲我说:“先前我好像瞧见一道人影,在那儿?”
说着,他伸出手指往前指了一下,我下意识的顺着那个方向瞧去,屋顶上什么东西都没有。我问他会不会看错了,他语气坚定,死活认为先前屋顶上面的确坐着一道人影。
这事情倒是新鲜了,莫不成在茅山这种道家山门里面还会撞鬼不成,倘若真是那样,我看也别收徒了,关门算求。
等第二次瞧向屋顶的时候,发现那里的确坐着一道人影,她身穿白裙,抱着膝盖,脑袋埋在膝盖上面,似乎是睡着了。
月光抛洒在她的身上,被气氛感染,一时间觉得她孤单无助。
轰隆一声,我呆在了原地,眼睛死死盯着屋顶上的身影。只稍瞧上一眼,我就能分辨出那个女人是谁?
道士眼珠子在我们身上来回扫,他心里精明得紧,顿时就反应过来,问我说:“那个就是你的故人吧?”
我深吸一口气,想要过去,想了想,扯下身上褴褛的衣衫把那条手骨裹个严实,在我看来,这玩意儿丑陋,不想被她瞧见。
道士没有跟着我去,而是寻了个地方躲起来。
走到屋檐下面,她好像没有意识到下面站着一个人,看起来累积了,坐在这里都能睡着。
仔细一看,月光穿过她的身子,洒在屋顶上面,虚弱的不成样子,让人感觉她随时都会消散在空气里面。
我心窝子跳动的厉害,脸上涌出潮红,倒不是害羞,而是激动。
也没有忙着上去,站在下头安静的瞧着她,分别了这么长时间,她的变换很大。以往她对谁都是冷冰冰的,和谁都不愿意多说一个字,瞧一眼那种冷漠的样子,别人就晓得这女人接进不了。
现在的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连续深吸了几口气,我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纵身一跃,在九宫步的加持下,身子轻盈得宛如武林高手似的,眨眼时间就稳当的落在她的身后。
见她把头埋在膝盖里面,呼吸均匀,显然是睡着了。瞧这可怜的模样,只让我揪紧了心。
我鬼使神差的伸手往她顺滑的头发上摸了一下。
熟睡中的尚韵慢慢的抬起头,往身后瞧来,视线碰撞在一起的瞬间,她呆了。好几秒钟后,她这才苦笑着说:“又是一个梦么?每天晚上都在这个地方梦见你,但是醒来了,你却不在我的边上。”
我咧嘴一笑,紧挨着她做了下来,一把抓住她的小手,紧紧捂着,等她感受到掌心里面的暖意,我又问她说:“那你觉得还是做梦么?”
尚韵用洁白的牙齿咬住嘴唇,豆大的眼泪立马就流淌出来,都说女人是水做的,眼泪珠子止都止不住。
她还是不相信,摇头说:“不可能,被封印在十八层地狱,早魂飞魄散了。”
跟白子溪在一起,我很拘束,但是与尚韵呆在一起,我很自然的就把她搂到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