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杀龙岭内尸体遍地,没一人活着出去。
白家被灭,主子负伤逃走,躲进了深山老林里面,说法很多,有人说白家主子已经兵解轮回,也有人说他只不过是暂且修养,等伤势好了,东山再起。
姜家全军覆灭,伤及了根本,大家一翻争斗,拼个你死我活,到头来许家成为了最大的受益者。
大火烧了几天几夜,终于是被赶来的人扑灭。
扑灭熊熊大火,入眼的是遍地被烧焦的尸体,可谓是尸山血海。因为没有人从杀龙岭逃出,所以众人都是不知道,那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赤龙岭上险凶变,安如雌雄真假辩。
谁人种魔安使乱,可得屠尸三百万?
这话说的有些夸张,落入我的耳朵之后,苦笑的同时大摇其头。那一日血流成河,伏尸杀龙岭自然是不假,然而却没有那么夸张,屠了三百万?
一把大火,烧掉了所有。
逍遥老道成了唯一的目击者,对于别人的质问,他闭口不说,连叹了几句造孽!造孽!然后就消失在公众的视线。
自从建国之后,江湖平静了几十年,如今开始风起云涌。很多避世不争的山门纷纷举行开门大殿,面对外界收徒弟。附近的村子,砸锅卖铁,寻得一份盘缠,踏上了求道之旅。
若是根骨奇佳,让山门看重了,收成弟子,精心修道,精研几十载,倒也不失为一条平淡的出路。
要是被掌门看重,收作关门弟子,那可是鱼跃龙门,从此一飞冲天,所有人羡慕得紧,都在想万一自己被看重了呢?
流云殿派出代表,去参观那些山门的开门大殿,据说龙掌柜也去了。
这个江湖,终于是慢慢的苏醒,百年前百道相争,极致绽放。沉寂了接近百年后,天下大拿尽出,算得上一个辉煌年代。
那日我负伤归来,一路上昏迷不醒,也不知道被铁牛他们带到了哪里?只说是暂且先避下风头,现在整个江湖都在注意那些山门,倒也没有来追究这件事情,这段时间内我可不能冒头。
幸好铁牛身上还有些盘缠,在一村子里买下间老屋,原先住着一对年老的夫妇。百年之后,平日也没人打理,只花了几千块钱就买下这间老屋,外带几亩田地。
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山,守得这几亩田地,种些瓜果白菜,倒也算得上平静的日子。
转眼间,半个多月过去,杀龙岭的事情少有人提,大多数都选择把这恐怖的真相遗忘。至于那个许老魔,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似乎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情,逍遥老道也是消失。
白子溪这小娘们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居然变成了一个大活人,除了身体冰冷,其它地方和活人差不多。只有我和铁牛知道,无论变成什么样子,她都是一只鬼魂,除非投胎,都则这辈子再也难成/人身。
这娘们算是勤快,穿着麻衣,挽起了一头秀发,在村子里面与我夫妻相称。那些老光棍看的眼睛都差点掉出来,经常躲在背后谈论这小娘们水灵,美若天仙,要是她能对自己笑一下,死而无憾了。
铁牛说他已经离开了流云殿三组,不过挂了一个名义上的头衔。
平日里,早早起来揣着一包,去村头与那些老头晒太阳,吧嗒吸一口,竖起耳朵听着那些老头一五一十的抖出那些新鲜事情。特别是发生在村子里面的诡异事情,村头晒太阳的老头老奶,谁都能抖出一箩筐来。
中午的时候,白子溪做好了饭菜,我和铁牛吃完后,扛着锄头去那几亩天地里面照看着瓜菜。
现在我也没有甩掉白子溪的念头了,这半个月来我身受重伤,她又是杀鸡又是掏鸡蛋的,那细致的关怀,倒让我有些受**若惊了,而且她性格也好,在村子里面很有人缘。
经常有光棍爬上墙头,眼珠子咕噜转,只为看一眼白子溪。
每次白子溪都会冲着墙头妩媚一笑,都把村子里这些老光棍的魂儿勾走了,这些我见怪不怪。倒是有婆娘戳着白子溪的脊背股嚼舌头,嘿,这只狐媚子,怎么不**死你?
女人嘛,嫉妒心,都懂。
我身上的伤势慢慢好起来,日子过的充实,我渐渐害怕这种平淡的日子消失。至于尚韵的话,则是陷入了沉睡中,已经半个多月没有跟我说句话了。
这天,有个道士蹲在村头捡掉在地上的柿子吃,逢人就来着算一卦,不要钱,吃一顿饭就可以了。村里人迷信,再加上道士说得有头有嘴的,心里也是信服,房梁子上的腌肉,藏在锅洞里的鸡蛋拿出来招待。
看见我后,这小子眼睛珠咕噜一转,就知道我和那些穷苦村民不同,身上应该有几个钱。非得拉着我算一卦,我也是好笑,索性由了他,说道:“成,你给我算算以后的凶福?”
道士点点头,问了生辰八字,看了手相,瞧了面宫,等推演一下后,他整个人已经哆嗦起来,掐印的手指也是不停的打抖。当卦象出来后,他看我的脸色已经变了,当即妈呀的怪叫一声,收拾了自己的行囊,飞奔似的逃走了。
白子溪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我身后,一条白皙的手臂缠在我脖子上,**的说:“那口子,要不要我弄死他,莫要再让外面的人知道你的下落。”
我摇摇头,说用不着伤害他的性命,他只不过是半吊篮子的道士而已,说出去也没有人信。
至于她这种亲密的举动,我已经习惯了,不过嘴上还是义正言辞的说:“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