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芳艳在给丈夫马奔去电话的时候,马奔正在城关区政府会议室里给区干部讲话,传达上级文件精神。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好一阵子,他才摸出手机。
一见到是老婆打来的电话,随即将电话挂断,让下面的一个人发言,走出会议室,将电话回过去。
“你怎么不接我的电话?”张芳艳接通电话后质问道。
“我正在开会,不方便接电话,”马奔急切地问:“那边的情况怎样?”
“情况是这样的……”张芳艳在电话里对马小虎等人暴打浩天的事情只字不提,只是添油加醋地将赵强在医院的病房里打伤马小虎和他手下的四名保镖的事情告诉了丈夫。
“啊?小虎居然被赵强打伤了?”马奔诧异地问。
“是啊,这家伙根本不给你留面子,”张芳艳气愤地说:“要不是我赶得及时,估计就再也见不到我们的宝贝儿子了。”
“赵强这小子太不像话了,居然敢和我作对,看我怎么收拾他?”马奔勃然大怒,大声问:“赵强呢?”
“已经被王大宝和几名警察从医院里带走了。”张芳艳如实说。
“哦,我知道了,你在医院里好好照顾我们家小虎,这件事由我来处理。”马奔放下电话后,立即拨通了周伟平的电话。
周伟平刚接到王大宝的电话,说他们在医院里把赵强抓了,感到有点吃惊,有些骑虎难下。
他知道,赵强的岳父是一个德高望重的退休干部,在蓉城市有一定的社会关系,许多在职干部都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
如果把赵强关起来,得罪了老头子,牵一动制全身,有人向他要人不说,还会惹出一大堆麻烦。
正犹豫是否释放赵强的时候,马奔的电话打过来了。
“周伟平,听说赵强在医院里差点把我儿子给打死了,你们系统这个交警大队的副队长是怎么提拔起来的,简直是无法无天,这件事必须严肃处理……”马区长在电话里劈头盖脸地说。
“马区长,这件事我正想向你汇报呢,”周伟平用一副商量的口吻说道:“据我所知,小虎只是受了点轻伤,并无大碍……”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马奔立即打断了周伟平的话。
“我……我的意思是,”周伟平见马奔责备自己,便解释说:“你也知道,赵强的岳父曾是城关区委干部,尽管他已经退休了,还是有一帮人买他的帐,如果我们把赵强抓了,势必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我看,是不是先把他放了,其他问题,再做处理?”
“放个屁!”马奔一听说周伟平要放人,大声呵斥道:“不是你的儿子被打了,你当然不知道心疼,赵强的岳父不就是一个退休干部吗?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再说,在我这个地盘上,量他们也掀不起什么大的风浪,你赶紧让王大宝以故意伤人罪,送去看守所,出了什么事情,由我顶着。”
马奔知道,赵强的岳父曾是城关区区委副书记,受到自己和区委张书记的排挤,才提前退休的。
即使这个老家伙出面找人、托关系,知道赵强是因为得罪他,也没人敢站出来为赵强说话,公开和他树敌。
何况,如今是经济社会,谁还会为一个两袖清风,半截入土的老头子卖命呢?
另一个原因,赵强的爱人孙莉在区政府办公室上班,马奔早就对这个漂亮女人有想法了,可她洁身自好,无论如何利诱她,她都不上道,只是一心扑在赵强身上。
因此,马奔对孙莉是又爱又恨。
这是一个天赐良机,他可以利用赵强打伤自己的儿子,被警察送去看守所的事情来恐吓孙莉,让她乖乖听自己的话,趁机占有她。
马奔在和周伟平通完电话后,周伟平不敢违抗他的命令,立即打电话通知王大宝,依言以故意伤人罪送到了看守所。
看守所所长高峰见王大宝昨天晚上才将浩天送来打成重伤,在得到周局长的命令后,送去医院,今天又将浩天的战友赵强送来,感到有些纳闷。
“王警官,你怎么把赵队长也送来了?”办完手续后,看守从王大宝手里接过赵强,将他关进一间看守室后,高所长不解地问。
“赵强这家伙不识好歹,居然把马区长的儿子打了,周局长下令,让我们将他送进看守所严加审讯。”
昨天晚上,他见过王大宝审讯浩天的手段,后来,还是自己帮他擦屁股,上面才没有怪罪下来的。
因此,对这家伙的行为有些不满。
“你们想对赵强严加审讯?”高峰皱起眉头问。
“是啊。”王大宝点头说:“这家伙太嚣张了,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他还不知道自己是谁?姓什么?”
“这恐怕不行!”高所长断然拒绝道:“王警官,你难道这么快就忘记了,昨天晚上在我这里发生的事情吗?”
赵强毕竟是交警队的一个副队长,在蓉城市有一定的人脉,如果在看守所出了什么事情,是他一个小小的看守所所长担当不起的,再者,高峰和赵强有些交情,并不同意王大宝在看守所里对他动刑的要求。
“那好吧,先把他关起来再说,到时候,我们带过来到局里去审讯!”王大宝明白高峰的意思,但这里是人家的地盘,不敢造次,越俎代庖,只能带着自己的几名手下,离开了看守所。
……
马奔在与周伟平通完电话回到会议室,人摸狗样地坐在主席位置,装模作样地听完下属的工作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