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奥迪车在市郊一幢不起眼的小院停下,一个身着长袍、头发蓬松、眼窝深陷的中年男人和一个身材消瘦、毛发一丝不苟、戴着一副金丝花边眼镜的中年男人,急匆匆地从车上走下来。
下车后,眼镜男对司机说道:“你回去告诉你们老板,让他立即过来见我们,要不然,后果自负。”
司机点了下头,松开刹车,猛踩油门,奥迪车像一只离弦之箭,很快消失在两人的视线范围之内。
两人分别朝四周望了望,见没人注意到他们,更没人跟踪过来,彼此对视一眼,互相点了下头,眼镜男才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将房门打开,鬼鬼祟祟地钻了进去。
关上房门后,两人一起走进小院一楼的堂屋里,穿长袍的巫师的脸色再也挂不住了,对眼镜男大发雷霆:
“刘一刀,上次,就是因为你那个该死的师兄黄针举报我们,我们才被官兵追杀的,差点连命都没有了,这次,那家伙又站出来坏我们的好事,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刘一刀替自己辩解道:“你也知道,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寻找黄针的下落,伺机找他报仇,这次,好不容易才找到他的诊所,没想到,他却跑去帮那个中毒的家伙看病。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张光宇派人去把黄针抓起来,交到我们手里,让我们处理,如果你往黄针身上下蛊毒,用药物将他控制住,我们再明目张胆地利用他的名声以及他的诊所挣钱,不就更容易了吗?”
“你说得有道理,可张光宇能听我们的吗?”巫师担心地问。
“哼,只要他敢不听我们的,我们就把他花钱雇人下毒的事情说出去,”刘一刀冷笑一声,恶狠狠地说:“如果这件事传出去,他将会身败名裂……”
“不错,这倒是一个好办法,”巫师提醒道:“不过,你有没有看见,黄针是乘坐一辆军用吉普车回诊所的,如果有军方的人保护,即使张光宇派人去抓他,也不一定会成功,如果他们的人被军方的人抓住,会惹出更多的麻烦。”
“为不让当年的事情发生,我们再次被人追杀的厄运,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刘一刀分析道:“再说了,我们没有暴露身份,以及我们的意图,军方的人未必发现我们,更不会知道我们会去抓黄针。”
“黄针乘坐那辆军用吉普车从军区疗养院出来的时候,我们就一路跟踪他们,难道他们一点也没有发现我们?”巫师担心地问。
“应该没有吧?”刘一刀抱着侥幸地心理说。
巫师质问道:“那他们将黄针送到香山巷路口后,那辆车为什么不立即开走?而是一直停在那里?”
“也许是巧合吧,”刘一刀犹豫了一下,说道:“如果他们的人发现了我们,在司机将我们送回来的时候,为什么不反过来跟踪我们?”
“但愿如此,”巫师口气缓和了一些说道:“说实话,我再也不想在深山老林里过着躲躲藏藏的生活了,好不容易才从张光宇手里拿到二十万元,够我们花一阵子了,我不想在这笔钱还没有花出去,就被人追杀。”
“我和你一样,何尝不是如此呢?”刘一刀感慨地说:“这些年来,我们在老山林里餐风露宿,朝不保夕的日子,我已经厌倦了,还想在这座城市里享清福呢。”
“好,咱们什么也别说了,”巫师爽朗一笑,说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我们还是坐下来,好好喝一杯!”
于是,两人从橱柜里拿出一瓶茅台酒,将酒倒进两个酒杯里,再从冰箱里拿出一些卤菜和凉拌菜,开始开怀畅饮。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的时间,门外就传来一阵敲门声。
“有人!”巫师警惕地说。
“你先进屋躲一下,我出去看看!”刘一刀示意他别出声。
由于巫师穿着怪异,容易被人当做异类,刘一刀却打扮得人摸狗样,斯斯文文的,不被人认为是坏人,由他出去开门,不会让人怀疑的。
刘一刀走出堂屋,来到院坝门口,透过门缝一看,发现张光宇那辆奔驰越野车停靠在房门口,这才将大门打开。
那辆奔驰车直接开进院坝里停下来。
杨雄和另外两名保镖打开车门下车后,张光宇才从车上走下来,向关好院门走进了的刘一刀问道:
“你找我?”
“是的,”刘一刀冲张光宇笑了笑,一脸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张董这么忙,还亲自让你跑一趟。”
“都是自己人,就别那么客气了,”张光宇摆摆手,说道:“说吧,你请我过来,有什么事情?”
“请张董借一步说话,”刘一刀将张光宇叫到一边,毫不隐晦地说:“我想让你去抓一个人。”
“抓谁?”张光宇警觉地问。
“香山巷博爱诊所的医生黄针。”刘一刀回答说。
“抓他干什么?”张光宇不解地问。
“你的司机送我们去博爱诊所的时候,我们发现他乘坐一辆出租车出门,一路跟踪他到了军区疗养院门口,被人接进了疗养院,我们怀疑他是进去给中了我们的蛊毒那个男人看病。”刘一刀回答说。
由于怕张光宇的奥迪车司机走漏风声,刘一刀和巫师并没有把跟踪黄针的意图讲明,只是让司机回去捎话,让张光宇过来一趟。
张光宇在接到司机的汇报后,知道刘一刀和巫师有重要事情要找他商议,这才放下手里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