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现实情况又变得复杂和艰难,但林西还是充满了信心,因为为亲人报仇不是一件能够用功利尺度来衡量的事情,不在值与不值问题的考虑范围内,而完全是一种责任。
试想,当报仇成了一种必须完成的责任,责无旁贷落在肩上,他又怎么可以丧失信心和斗志,为了自己的安全和幸福就甘愿屈居于一隅之地,而放弃血海深仇?
他做不到,永远也做不到。
复仇的路即使再艰难,他都会一如既往,毫无怨言地走下去。
而眼下,去教廷也成了一件很急迫的事情。
关于凶手,如果真的和教廷存在某种联系,他没有任何理由放弃去查探,他也不想错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他已经有了七阶后期的斗气等级,真论起实力来,或许无法像昨晚一样偷袭一名圣阶高手成功,但对付起一般的八阶武者已不在话下。实在碰上了像九阶的高手,无法偷袭只能硬战的话,他还可以借助这世界上速度超快的白灵鸟逃生。
这也是他信心满满要上圣山主峰的原因。
将旧宅中的东西复归原貌,林西轻轻掩上了门,心中有些哭笑不得。
自从叔叔“叛变”后,他就很难再找到一个可以说心里话的人了,克里斯等前辈固然和蔼可亲,但他面对时更多的是尊敬,自然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的想法。
其实,说到底他也就是一个十九岁的青年罢了,许多和他同龄的人,不是在楚林学院学习,就是仗着家族财大势大而在大街上无所事事,做一个无恶不作的纨绔,而他要提高实力需要苦修,要报仇需要深入险地,需要杀人,这些,都没能难倒他,但他仍是一名青年,也喜欢新奇的事物,也爱玩。
如果叔叔此刻在旁边,他一定会表现出很苦恼的样子,因为才从阿波马托回到诺其帝国,就又要离开家族旧宅动身前往阿波马托,一座落日山,他来来回回要走上三轮!
“怎么我感觉自己就是一浮萍呢?到哪都扎不下根来,好不容易回到了旧宅找回了家的感觉,这才过去半年,就又要离开。这样来来回回地穿梭,真是觉得厌烦,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啊。”
苦笑着,换了容貌后的林西还是翻过旧宅的后墙,落地后驾轻就熟地在诺其大街雇了马车,直接前往阿波马托。
最近,两国边境也不太平,林西不想惹上什么麻烦而耽误了时间,再加上从落日山进入阿波马托能够遮掩行踪,能节省不少的时间,所以马车到了北方边境后,他就将自己隐身入了落日山的层林中,然后再将小家伙从内部空间中唤出来,乘着白灵鸟没花掉多少时间就到了落日山另一边的山脚下。
此刻,再不允许林西使用白灵鸟了。
一旦白灵鸟被发现,自己的身份很可能就会被凶手猜出,想到余下的七人很可能都是圣阶强者,他可没这个信心能够保证自己全身而退。
出了两国的边境后,环境才渐渐好转起来,边境对峙的紧张气氛渐渐消散,阿波马托的城市还是显示出它的繁华。
不得不说,阿波马托领土面积要大于诺其,经济军事实力也要强于诺其,如果不是北方军团一直那么强硬,擅于打硬战的话,恐怕阿波马托的大军已经突破防线,长驱直入诺其帝国了。
欣赏着马车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和琳琅满目的商品,感受着活跃的人文气息,林西心中很惬意,趁着这段时间,他好好休息了一番。
再上圣山时,可能面临的又会是一场艰难的战斗,现在就将身心状态调整到最好,做到养精蓄锐,他认为很有必要。
圣山山脚下,此刻已经不见了往日信徒流连圣山的景象。
倒不是人去山空,相反,山脚下聚集的人要比平日里多得多。
而这些人,绝大部分都是信徒。
但是,信徒们可不是为朝拜而来,而是为了支援他们心目中神圣不可侵犯的教廷。
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居然带刀执剑气势汹汹冲上了圣山主峰,还将一干代表神的教廷人员团团围困,消息一传出,不仅是附近的信徒愤怒了,就包括阿波马托各个地方甚至是和阿波马托交好的贝姆国的信徒们,也纷纷雇佣上马车,风餐露宿地赶往这里,要保护教廷,要代表神的旨意,对这些胆大妄为的人做出惩罚和痛斥。
林西一进入山脚下的大广场,头皮就发麻,而耳朵更是嗡嗡地响个没停。
通过此刻的场景,很容易就可非常真实和实际地看出教廷在信徒心中的地位如何,或者说,经过这么些年的布道控制人心,教廷究竟控制的多少人民大众的心。
满广场全是黑压压的人群,并且,还源源不断有信徒们不顾一路上的劳累,也顾不上整理憔悴的面容,就急匆匆跳下马车,加入到其他信徒当中,怒不可遏地痛斥围困教廷的那些不安好心的坏人。
“尊贵无比的神啊,请释放您的威怒,降下惩罚,将这些敢对您敢对教廷不敬的可鄙人赶下圣山主峰!”纪念墙的墙角,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跪着双手合十,虔诚地盯着圣山主峰的方向,嘴中这样说着。
“神是不会让你们这群恶徒任意妄为的,一定会降下惩罚的,你们就等着迎接神的雷霆之怒!”
“天啊,你们这些愚昧无知又极其残忍的人,你们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们这些浑蛋,赶紧滚下圣山,洁净无比尊崇高贵的圣山不欢迎你们这些野蛮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