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岚城一个多月封城,便不可进出,今日意外地有马车进城乡亲们都探头探脑的瞅着,染了病的则在后面围观。
邱月下了马车,抬头望着邱府的牌匾,忽地想起几个月前离开的情景,犹如只是昨日般。
“太好了,终于回来了,虽然只是因为需要才回来。”夏季喜极而泣,用衣角按了按眼角泪水。
秋季也不由感慨万分,“是啊,终于回来了。”
邱月迈步上了台阶,见齐禹为也跟上,脚步一顿,回头看着她:“一夜不归,你不回府?”
“不急。”
说罢,齐禹为已经让人去敲门,良久才露出一道门缝,探出一个脑袋。
马管家惊愕地看着邱月和邱若衡,旁的还有世子爷,连忙打开了门。
他惊讶道:“三小姐,你怎么回来了?”
瞧他口气是月儿不能回府吗!邱若衡冷眸一瞪,拨开他,“小姐回府要给你原因,报备吗?”
马管家连忙赔不是,躬身退到一旁,让小姐他们进屋。
后面的乡亲闻言,顿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真的是那灾星?”一开始他们也猜到七八分了,就是不敢相信罢了。
“这邱府管家都这么说了,还能假的吗!”
“你说,这瘟疫来得突然,会不会是因为她要回来?”
“不无这个可能啊,你听了安理寺的事没有,连人都克死了。”
“这种人真该永远驱逐不得回来!可怜我的乖女儿,也因此丧命了……”妇人说得激动,最后甚至掩面痛哭,邱月他们自然听得清楚。
邱若衡沉眉瞥了她一眼。
“小姐,这些人太过分了,这不才刚回来,就将所有过错推到小姐身上!”
夏季真替小姐鸣不平,“小姐不该为了这些自私自利的人冒着被传染的危险回来,还浪费那么珍贵的天竺葵,那可是小姐精心培植的。”
“不过几株花草,没了可以再培植,人没了就没了,不可胡说。”邱月声音平平,环视着周围人人愁眉黯然,见到她时眼眸一怔,随即纷纷退后。
万物变了,这些人的眼神一样没变。
虽然邱月习以为然地穿过丫鬟的视线,可邱若衡却无法忽视,怒目凝眉。
丫鬟仆人怯懦行礼:“二少爷好。”
邱若衡拉停邱月,对着她们呵斥道:“如果你们眼睛不好使,那也不必留着了!”
众人一听面面相觑,战战赫赫地唤道:“三小姐好。”
“不必勉强。”与其违心的问好倒不如真心的避开,邱月见他怒火依然不减,轻笑道:“二哥,不过一些虚礼。”
她这么说没让邱若衡心情缓和反倒是更加阴沉,她这样只会让这些人得寸进尺,为所欲为!
邱月见他依然不舒展眉心,也随他了,直往月亭苑而去。
“小姐!”
忽地一声慈祥激动的声音传来,邱月望着快步迎来的辜嬷嬷,脚步不由也加快迎了上去。
辜嬷嬷紧攒着她的手,眼眸泛着泪光,沙哑道:“三小姐,您可回来了,冬季见您回来也算了却心愿了。”
邱月心一颤,往月亭苑疾步而去,春季她们见她回来,个个情不自禁地落泪。
春季见她往后罩房而去,焦急道:“小姐不能去。”
“月儿……”
邱月按下她的手进了后罩房,推开冬季的房门,一股浓浓的药味袭来。
望着一身白裙的冬季虚弱地躺在床上,脸颊和手都长着疱疹,有些破裂了流出液体,变得糜烂。
夏季见她变成这样,早已失声痛哭,秋季忍不住流泪。
冬季只能侧过头看着她,两行眼泪从眼角滑下,气若游丝地颤声道:“小姐,您终于回来了,太好了,奴婢还以为不能再见小姐一面了。”
“太好了,我们四季又可以在一起了,又可以一起服侍小姐您了……可怎么办,奴婢不争气,恐怕没能再给小姐梳妆打理花房了……”
冬季是她一直最疼爱的一个丫鬟,她恬静乖巧,又有着自己的执意和原则,身体还比常人虚弱。
听她这一番话,邱月已经满眼柔和,上前的脚步被邱若衡给拦下。
冬季也急阻止道:“别过来,会传染。奴婢能见到小姐已满足了。”
邱月递给一抹浅笑,安慰道:“会没事的,我这就请大夫来。”
话落,她转身看向齐禹为,问道:“有天竺葵,为什么她还病得这么严重?”
见他没出声,出了房,邱月等人也跟了出去。
辜嬷嬷忙解释道:“小姐有所不知,天竺葵的确可以医治,可眼见刚有起色,又染上瘟疫,一直反反复复,城里的人亦是如此。”
如若是这么说,那她将天竺葵全部拿出也于事无补,邱月了然道:“病源,要找到病源。”
齐禹为低沉地嗯应了声,遂道:“查了,一直无果,可还是得先拿出一点天竺葵控制病情。”
邱月向绿叶点点头,绿叶从感慨中回神,立即去了花房。
不一会儿便拿来几株,恭敬地递给了世子爷。
邱若衡看着那几株天竺葵,神色一暗。
邱月一心惦记冬季的病,吩咐道:“绿叶,马上请大夫来。”
绿叶黯然道:“大夫不肯来。”
齐禹为也不知她苑里情况,不过来花房一次便离开,那些挂着悬壶救世的高尚名誉却做着让人唾弃鄙夷的事。
他朝着杨子明命令道:“让高大夫立即来邱府!”
杨子明应声离开时与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