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突兀的跳出来,一击不成之后迅速的逃离,现在想起来,其目的或许只是想将他从那里引开。
引开之后呢?
有什么人到了小楼中了吗?
会是什么人呢?
越是想,便觉得这其中疑点重重,萧权曾眉头皱起,好一会儿之后,他拍了拍王太后的肩膀,说道:“让群群暂时留在宫中,待我回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那两个丫头是群群的心腹,一定知道群群身边发生的所有事情。
他脚步匆忙的离开后,王太后自得的勾了勾唇角。
看,结果还不是一样。
而同一时刻,大圣宫内,柴绍也紧紧的抱住了沈含章。
他的头埋在她的胸前,即便是狠狠的压抑着,沈含章也能感受到他的痛苦。
他的肩膀在不停的抽动,越是压抑越是痛苦到想要爆炸,他紧紧的箍着沈含章的后背。
这让她觉得疼。
可是更心疼。
沈含章的双眸染上星星点点的水光,她为什么就憋不住吗?
有那种可怕的猜测就算了?
为什么非得要嘴贱的告诉柴绍?
看到反应如此剧烈,沈含章后悔的心肝脾肺全都青了,可就算是再后悔都于事无补,聪明如柴绍,在看到王太后接过那盛家医书时那怪异的表情后,心中便已经有了不太好的猜测了?
当年他虽然只有五岁,可记忆却已经十分清楚。
他知道盛意是父皇的好友,更知道盛英华在所有人的口中都是神童一般的存在。
小小年纪的他,还曾非常的不服气,拍着胸脯告诉父皇,自己并不比盛英华差。
假以时日一定会超过盛英华的。
所以他也拿了医术去背,可没等他看完一本,父皇便驾崩了,随后母……太后就扶持着他登记为帝。
他那个时候还沉浸在失去父皇的悲痛中,根本无从关注盛家的消失和灭亡,待后来想起时,便又觉得无足轻重。
而此时此刻旧事重提,柴绍意识到,当年的盛家灭门之祸有蹊跷,母后今日的表现则更加怪异。
偏偏沈含章告诉他,程英华就是盛英华,他是为了入宫复仇才将自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入宫复仇?
宫里除了他就是太后……
柴绍不敢继续往下想,可不想他就能绕过事实吗?
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听到了整个世界崩塌的声音?
他的母后充满了野心,他的母后喜爱权谋,他的母后不疼爱他,他的母后记恨他……这一切的一切都不重要,他完全可以不在意,无论她犯了什么错,哪怕和萧权曾那个混账通、奸,他也依然爱着她。
可,她为什么……
为什么要谋害父皇?
这是他所能想到的盛家满门覆灭的唯一原因。
盛意帮着太后,谋害了当时正值壮年的父皇,随后被杀人灭口。
柴绍死死的咬住牙齿,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大喊大叫,他卓尔不群的父皇,他堪成明君的父皇,他最尊敬崇拜的男人……
他知不知道自己死在了最心爱的女人手里?
明明父皇那么疼她宠她信任她,如果她提出一句想要这个天下,柴绍相信,父皇一定会心甘情愿的双手奉上,可偏偏她不说不提,而是心狠手辣的自己去抢去夺。
她怎么能这样?
这些年来她难道不觉得羞愧吗?
她就不怕父皇死不瞑目化为冤魂吗?
柴绍悲愤的情绪激荡不已,冲的沈含章也心绪凌乱,然而她此时此刻却帮不上他什么忙,甚至于连开解的话语都那么的苍白。
她只能轻轻的拍着他的背,一遍一遍的告诉他:“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一定是我猜错了,绝对不会是这个样的。”
她一直重复着这两句话,慢慢的说的自己都有些相信了。
可她能安慰到自己,却无法安慰到柴绍。
他活的太清醒明白,所以一旦看透某件事,便绝无错的可能。
柴熙从长寿宫出来,转脚来到了大圣宫,可她却被小桌子拦在了宫门口,她长眉挑起,似笑非笑的问道:“怎么?陛下不想见本宫?”
“还是陛下不想见任何人?”
她嘴角的笑容带着几分了然和猥琐之意,“是不是我那小皇弟正在和沈家萧姑娘做些不该做的事情,以示庆祝太皇太后的身体好转。”
这……
神经病啊!
谁家百日里就啪啪啪啊?
而且,作为一个公主殿下,您对自家弟弟的私生活这么感兴趣,真的好吗?
小桌子多想丢过去一个白眼,并且直接不搭理这个猥琐到极致的公主殿下。
然而他不能。
因此只能忍着心塞,恭敬的说道:“杂家不知。”
柴熙无趣的撇撇唇,道:“罢了,既然陛下不想见人,那本宫离开便是。”
她话虽是这样说的,可最后却趁着小桌子不注意,一个闪身闯进了宫内,可惜的是,她第二次被人拦住了。
久未上线的赵早早同学手持长剑,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站在那里冷冷的说道:“陛下有令,任何人不得踏入大圣宫,否则杀无赦。”
“公主殿下请回吧,不然属下只能冒犯了。”
说完之后,他在心里悄悄的给自己点了个赞。
咱今儿真呀嘛真帅气!
柴熙的眸光渐渐的凝重起来,她朝着寝宫的方向深深的看了一眼,随后故作生气的哼了一声,道:“不知所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