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夫是萧府的御用大夫,在整个盛京的杏林之中一直颇具有名声。
若只是沈月月让人去请。肯定请不来这么好的大夫。
云雾一边嘀咕让他们沾光了,一边欢欢喜喜的赞同。
姑娘只要高兴,说啥就是啥。
萧惠群也没有按照云雾和云烟的劝解去休息。而是坐在大堂里,等着张大夫的到来。
索性刘成直接命人带着藤椅下山的,所以也就一个时辰的时间,张大夫便被人抬着上三了。
彼时沈月月着急的已经可以算得上是六神无主了,抱着孙哲涵的胳膊只知道哭。
周姨娘和她感情并不深,因此被她哭的烦的不行,早就躲了起来。
所以现在主事的只有萧惠群。
她让张大夫先坐。垂眸笑着道:“许久不见了,张大夫。”
张大夫年逾五十,自从萧惠群生下来。便给她瞧病,可以说是看着她长大的。
自从她不愿yi再看病,他也想了无数办法,然而这丫头实在是太有主见。无论他说什么。她只是笑着却不应承。
时间长了,张大夫也渐jian的歇了心思,但到底是放不下,一直研究着这种病症。
只希望有朝一日能彻底的看好这孩子。
他第一眼看到萧惠群的时候,便发现她整个人的气色都好了许多,他自然是意外的,但更多的却是高兴,他想也没想的说道:“来丫头。老夫先给你把把脉。”
萧惠群摇摇头,道:“不急。”
张大夫花白胡子一翘。瞪眼道:“不让我看,大老远的请我来做什么?”
“看肯定是看的,但眼下还有人比我需要大夫。”她将孙哲涵的情况说出来,便笑着看向张大夫。
张大夫嘀咕:“老夫是随便什么人都看的吗?”
“自然不是。”
“但毕竟那个女孩子是周姨娘的远方亲戚,总不能看着人家随便请个蒙古大夫吧。”萧惠群眸光闪了闪说道:“您说,一个人的胳膊若是断了,再接好之后,是不是就再也不能像是以前那般灵活了?”
张大夫扬起下巴,骄傲的表示:“这都不是……”
然而他话没说完,萧惠群却又道:“我觉得应该是,张大夫肯定也是这般认为的吧。”
张大夫一愣,须臾之后总算是明白了这丫头的意思。
她不想让那人的胳膊接好。
可是……
张大夫正犹疑,萧惠群笑了起来,说道:“张大夫若再耽搁时间,我这病脉可就没时间号了。”
“你……”
张大夫一直都知道,这是个玲珑剔透的女孩子,虽然生在权贵之家,但心思却不如别家的女孩毒辣。
因此他万万想不到,她竟然会有这种要求。
可若是不应……
罢啦。
这真的是小事情,她让他继续看病才是最要紧的,不然他就算是死了,心中都有所牵挂。
于是,张大夫点点头,说道:“姑娘说的对。”
又寒暄了几句,张大夫便由云雾引着去沈月月那边了。
云烟终于可以问出心中疑惑:“姑娘,为何您会这么做?”
萧惠群冷嗤一声,“不然你以为他为何会受伤。”
如果不是沈含章出现,那个受到伤害的便是她了。她之前劝沈含章不要真的将人打死了,便是为了让孙哲涵永生永世都活在痛苦当中。
他不是想通过自己巴结上父亲吗?
他不是想考取状元一路扶摇直上吗?
可一个连笔都拿不稳的人,有什么资格去参加科举。
她要让他的痴心妄想,永yuan的停留在门外。
惩罚一个人,有的时候并不需要拳头。
云烟瞬间反应过来,“这个混蛋竟敢对姑娘您不敬。”
“您有没有事儿啊?”云烟着急的问道。
“多亏了沈家姑娘。”
萧惠群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沈家姑娘?
懵逼了好一会儿,云烟才算是想明白,此沈家姑娘非彼沈家姑娘,姑娘说的应该是路上遇到的那位沈家姑娘……
呃,把自己绕晕了。
“那我们是不是要去感谢一番啊。”
“不必。”
两个人之间,没必要说感谢。
孙哲涵痛的死去活来、活来死去,等他终于清醒过来之后,看到的便是沈月月红通通的双眼以及欣喜的模yang。
眼看着她又要扑上来,他忙喊道:“停……”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沈月月人冲了过来,直直的砸进他的怀里。
疼的他整张脸都扭曲了。
“呜呜呜呜,表哥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沈月月喜极而泣,抱着孙哲涵不撒手。
孙哲涵全身都疼的厉害,他清了清嗓子,哑声道:“月月你先起来。”
沈月月抹着眼泪抬眸,咬着唇问道:“表哥,是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的,告诉我,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是谁把他打成这个样子的?
孙哲涵脑中率先浮上来的竟然是沈含章和萧惠群你侬我侬的画面,他摇摇头将其丢出脑海,这才想起来是沈含章下的狠手。
但是他能说吗?
必须不能。
不但不能说,还要防止萧惠群报复。
都赖沈含章那个怪物……没错,沈含章在他心中已经不能算是个娇滴滴的女人了,而是变成了一个力气奇大无比的怪物。
以后见到她绝对要绕道走,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个……萧姑娘没说什么吧?”
沈月月擦掉眼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