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人,你这是做什么?”方守靖十分的不满。
季传胜不甚在意的回道:“自然是先救人了。总不能真的让他去地狱里诅咒我们不得好死吧。”
这话让方守靖脸色更不好看了。
但却让围观的群众不自觉的发出一阵轻笑,当然了,他们在看到方守靖的脸色之后。又全部收了笑容。
摒心静气的看着季传胜的一举一动。
只除了个别的几个脸上略带着焦虑的男人。
柴熙侧眸,眼角余光中看到了莫离。
莫离抱臂站在人墙之外,一瞬不瞬的注视着柴熙的一举一动,待她回眸的时候,清楚明白的接收了她眸中的深意。
他微微的颔首。
这几个人故意起哄的人的衣着长相他方才已经观察的十分仔细了,不管他们跑到哪里,他都能跟得上也捉的来。
柴熙便又重新回眸。重新打量了季传胜。
这个看着不过三十岁的男人,从容淡定,脸上没有一丝的焦躁和惊慌。他半蹲在那里的动作虽说算不得好看,但却应该是最舒服的状态。
她在脑中仔细的回忆这个人,好像是几年前的两榜进士,之后直接被派出去做了县令。于今年年初因为政绩突出。被调回盛京连升几级做了这京兆府尹。
然而在入京的这半年多,却十分低调,不拉帮结派也不和人多交往,每日里早朝完后便是回到京兆尹,日落十分更是直接回家。
所以这个人其实是在蛰伏吗?
为的是什么?
难道是今日一击?
可……他能够在半年前甚至更久之前就预料到今天了吗?
所以这所谓的高家庄寻亲记也不过是一个局吧!
想通了这一切,柴熙唇角扬起三分笑意。
不过是突如其来的一场围观,没想到却如此的有意思!连她都想知道这高家村到底藏了什么秘密了。
看来安逸日子过的太久,让她变得自负又自大。将所有人都低估了呢。
真是不应该啊!
敏感的察觉到柴熙愉悦的情绪,沈含章努力扬起身子去看她的脸色。小声问道:“公主殿下在高兴什么?”
柴熙将她往上托了托,笑着道:“本宫在感叹,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一个笨人呢。”
都比她想xiang的聪明多了。
有啊!
譬如她!
沈含章很自觉的将自己套了进qu,但转眸想了想,笨的好像不止她一个啊,于是她指向一旁的傅东明说道:“有啊,他不就是一个。”
傅东明:“……”
太坏了!
他连呼吸都是错的吗?
他又没有招惹她,这个坏女人怎么又来欺负他?太坏了,心机女,嘴巴坏,远离,必须远离。
等等……
好像哪里不对!
刚才是他先故意说她流口水来着吧?
傅东明有那么一瞬间的心虚,但他很快将心虚压下去,抗议的瞪了一眼沈含章。
随后便扭过脸去关注场上的情况,不想搭理她了。
一点都不可爱!
沈含章无趣的撇撇嘴巴。
看着两个人的互动,柴熙眸光动了动,但却没有说什么。
很快,季传胜将周长久的额角收拾利落,他将药瓶重新放回怀中之后,手搭在了周长久的脉搏上。
嗯,很好,跳动的还是挺有力的。
他不着痕迹的在周长久肩膀上拍了拍,周长久便幽幽的醒了过来。
他先是茫然的看了眼季传胜,但很快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转身又想再次撞桌头。
被季传胜给拉住了。
周长久回眸瞪他,气怒的说道:“你个昏官拉我做什么?”
“你再将之前的事情重复一遍来听听。”季传胜不在意他的态度,而是直接说道。
周长久疑惑的看了他好一会儿,最后才叹了口气,终于是将之前种种再次说了一遍。
包括他什么时候出发,什么时候到了哪里,什么时候到的盛京,什么时候直奔的高家村,什么时候被打断了腿,什么时候爬着来大理寺告状。
这些林林总总之前也都说了。
再说一遍,无非还是那样。
方守靖呲之以鼻,并没有抬手阻止,他倒是想要看看这季传胜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自从周长久醒过来之后,沈含章就傻眼了。
如果说她之前只是怀疑这事是柴绍干的,而此时此刻她已经完全确定了。
不然这周长久怎么说晕就晕、说醒就醒呢!
你一个双腿被打断、眼看着快要咽气、头还撞了一个血窟窿的人,就这么眼睛也不眨的叨叨叨这么久真的好意思吗?
她悄悄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人。
还好他们看起来完全不知内情的样子。
当然了,如果她不是因为知道春花,估计也猜不出两个人在演戏。
所以这个季传胜其实是柴绍的人了?
但证据真的还蛮严谨的,这个季传胜准备怎么再次反转呢?
首先,季传胜将案件记录丢在了桌子上,他无奈的勾勾唇道:“下官真的不想管这个,但是……”
他指着这本册子叹声道:“很不凑巧啊,文书的手烫伤了,所以这几日的报案册子其实都是下官写的。”
“很明显,这上mian并非是下官的笔迹呢。”
方守靖一滞,他猛地将册子拿起来,上下翻了两遍,脸色难看的说道:“文书手伤了,怎么……”
这册子上mian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