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薛宁的大脑都处于空白状态,感觉脑子里全是浆糊。
完事,正好顾旭白设置在暗房里的闹钟响起,反应过来是照片也晒出来了,她当即就往地上跳,结果屁股上挨了一巴掌,跟着就被顾旭白抱进暗房。
顾旭白跟没事人一样,完全看不出来刚刚做过什么。薛宁腿有点酸,后背磨的也有些疼,坐下就软趴趴的靠在椅子上,看他把晒出来的照片放到定型液里。
“什么时候的照片,怎么有男人?”顾旭白皱眉,手上的动作倒是没停过。
男人?薛宁怔了下,顾不上双腿酸软,猛的站起来,扶着桌子挪过去。
照片的质量并不是太好,不过还是能看出具体的画面。薛宁一张一张的看过去,双眼无意识睁大,窒息的感觉顿时如潮水袭来,沉沉的压迫着胸口。
原来不止八件文物,而先晒出来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已经死了,剩下的那个她这几天刚查实对方在纽约的工作地点和住址。薛宁双目充血,看着他把废片放到一旁,浑身止不住的哆嗦。“那些照片是怎么回事?”
她好后悔,没有早些把这些照片晒出来!苏先生当时估计是怕她再寻死,所以一直锁在保险柜里,始终没往这件案子上想。因为爸爸书柜里,像这样的胶卷,还有很多,她也没多想。
“时间太久,损坏了。”顾旭白注意到她的神色非常不对,放下镊子,去把椅子搬过来给她坐下。“很重要?”
“非常重要,这是我爸爸留给我的东西。”薛宁咬破舌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能修复么?”
“应该可以,你急着要?”顾旭白眉头拧紧,眼底浮起一丝担忧。“你很不舒服?”
“还好。”薛宁数了下,损坏的照片里几乎都是人,有的能看到头顶,有的是衣服的一角,一共五个。
也就是说,爸爸工作日记上缺失的那一部分,实际上不止还有第三个,应该一直到第七个。丢失的文物也不止八件,有的已经通过拍卖公司,堂而皇之的落入私人藏家手中。
根据自己这几年收集的信息,拍卖出去的文物,几乎没有在同一家拍卖公司出现。光是香港那边,就有三家,追查起来难度相当大。
除非,能找到当年那件案子的卷宗,否则单凭这些照片,她根本无法证实,已经流通出去的文物是被盗物品。
薛宁低下头,眼前一阵阵发黑,不得已再次咬破舌尖,缓缓抬起手,抱住顾旭白的腰。“我累了。”
顾旭白把最后一张照片夹起来晾上,双眼危险眯起,盯着看了好几秒,弯腰把她抱出去。
吃完晚饭薛宁就回房去了,顾旭白在书房忙了一会工作,拿着手机走到落地窗前,给沈颢打电话。
这头,沈颢正准备出门,接通就说:“我到你那去,情况有些复杂。”
顾旭白“唔”了一声,把电话挂断,折回书桌后,脸上的线条无意识绷紧,狐狸尾巴到底还是露出来了。
坐了一会,不见薛宁过来,不太放心的起身开门出去。
主卧室里没开灯,薛宁缩在床上,整个人几乎要被被子淹没。顾旭白抬手叩门,不见她吭声,只好走过去开了床头灯,坐到她身边轻轻摸她的头。“可以跟我说说么。”
“我想去见滕逸。”薛宁睁开眼,平静的注视着他。“现在。”
“我陪你。”顾旭白俯下身,距离很近的跟她对视。“薛宁,你在防备什么?”
薛宁眨了眨眼,伸出手,忍着轻微的刺痛,圈住他的脖子。“吻我。”
顾旭白没动,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的眼睛。许久,他伸手把她抱起来,火热的封住她的嘴。
沈颢是半个小时后到的,顾旭白先下楼,说完话,把他送走的时候,薛宁正好换了衣服下来。
薛宁看到沈颢的侧脸,一眼认出来,自己之前被关起来的时候,就是他让人训练自己。使劲抿了抿唇,懒得跟顾旭白计较这件事,径自往门外走。
顾旭白也不解释,出门就揽着她的肩膀,上车离开别墅。他之前去见过滕逸,滕逸开口闭口就一句话:我不会随意透露病人的隐私。
顾旭白拿他没办法,薛宁又不说,沈颢也查不到,心里仿佛梗着一根刺。
他很不喜欢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
——
滕逸晚上很少加班,接到薛宁的电话,第一时间赶到心理治疗中心等她。
看到她和顾旭白一起出现,礼貌上前打招呼。“薛宁。”
“滕医生。”薛宁冲他笑了笑,偏头对顾旭白说:“二哥,你在外面等我。”
顾旭白眉峰压低,目光专注的看着她,许久才抿着唇轻轻点头。抬头的瞬间,立即给了滕逸一个充满警告的眼神。
滕逸无奈苦笑,招呼薛宁去治疗室。
薛宁跟进去,等他开了灯,有些不好意思的坐下。“抱歉,这么晚还麻烦您。”
“没关系,这是我的工作。”滕逸从办公桌上把沙漏拿过来,脸上带着温暖的笑,随手放到一旁。“最近怎么样?苏先生好长时间没给我打电话了。”
“心悸的情况很严重。”薛宁躺下去,缓缓闭上眼。“我想走出来,那种感觉太难受了。”
滕逸无意识的看了一眼房门,微笑着安抚道:“你说,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薛宁很信任他,只是真的要把那一段记忆说出来,还是特别的难受,闭着眼躺了将近两分钟才艰难开口。
老家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