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来了?”
空中的方天画不由一滞。
那马车由两匹浑身黝黑,四蹄奔火,鬃带烈焰的六阶妖兽奔火飞焰马拉着,在飞天城寂静的街道上疾驰,雕栏镂壁的车内,坐着的却是一名长发及臀面若桃花的高挑女子。
那女子不仅是他的熟人,更与他关系暧昧不清。
正是花春风。
“前往的方向,是王府?”
花春风的到来,使得方天画思绪不由得一乱。
她为什么会来这里,她来这里又是要做什么,以及,是谁让她来的,现在的她又怎么看自己……一瞬间,纷繁杂乱的想法,都涌入了方天画的脑袋。
前往巡看飞天城的兴致,陡然消失了。
“回王府再说吧!”
方天画轻轻一叹,脚步虚踏,腾挪之间,已经坐在空旷的王府中。
………………
…………
“王爷……”
秦胡踏入王府内院的一刹那,话语陡然一滞,只见方天画正披着大氅站在书房门口,背手肃立,像是早在等候什么人的到来一样。
“嗯?有人来了,是吧?”
方天画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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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秦胡说道。
“带她过来吧。”
“呃……”
“你在迟疑什么?”
方天画见秦胡语气吞吐,不由得眉毛一挑。
“禀告王爷。”秦胡连忙说道,同时看向方天画脸上,察言观色,“她是带着东西来的,就在王府大厅。末将是把人和东西一起……”
说到这的时候,秦胡看到方天画的眉头忽然一皱,顿时恍然道:“末将懂了,这就去把她带过来。”
秦胡说完,立刻转身而去。
“等等。”
方天画喝止道。
秦胡停住脚步,回身道:“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你懂什么了?”
“王爷的意思难道不是……”秦胡抬起头来,对方天画挤了挤眼睛,同时传音道:“王爷,您的意思我明白,保准做得滴水不漏,避开府内那些眼线,不会让公主殿下知道一点情况的!”
“咳咳……你懂个屁。”
方天画呵斥了声:“我这就过去,别整天瞎想。”
“是。”秦胡讪讪道。
………………
…………
方天画快步迈入大厅之中,在看到花春风的一刹那,脸上一直紧绷的神情陡然舒缓了下来。
方天画微笑道:“蝶衣侯,许久不见。”
大厅之上,花春风原本坐在椅子上等候,察觉到方天画的突然到来,便立刻起身,施施然行了一礼:“花春风,拜见平西王。”
“……”
方天画不禁一滞,脸上的笑容倏然凝固。
被别人称呼平西王,他尚且还能适应,但这三个字从花春风嘴里说出来,他心中就很不舒服了。
还没等他再度开口说些什么,花春风便又开口了,皮笑肉不笑的脸上显然有着淡漠,目光游离,眼睛根本不去与方天画对视。
花春风道:“妾身此来飞天城,乃奉雨萱殿下之命,为平西王送一样东西。”
对方的语气很冷很淡,脸上的表情也是如此,就像是一盆凉水一般浇在方天画的心头,引得他心脏猛然一抽,如坠冰窟。
一瞬间,如同有漫天烟雨在他心中落下,柔肠百转间,心思却冰冷如霜。
看来,那曾经短短数日间,从一吻中的感叹,反转到与秦雨萱大婚,早就让对方彻底厌恶了自己。
是啊。
前几日,还自叙孤苦,一番心迹表白,以目前能力太低,担负不起对方的终身为由婉拒好意,留下了淡淡一吻。
可紧接着,就极为高调地迎娶了雨萱公主。
任是谁,也都会以为,自己是想靠吃软饭往上攀爬。
她定然是伤心透顶,对自己绝了望吧!
方天画深呼吸一口,调整了一下情绪,缓缓说道:“什么东西?”
“妾身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是把它带来了。”
花春风道。
“嗯?”
方天画这才顺着花春风的目光看去。方才全注意花春风去了,这时却看到大厅之上,放着一个大有一丈的黝黑箱子。
箱子完全由某种特殊金铁浇铸,以方天画的神念竟然无法穿透。
而且,箱子的外壳上,以巧夺天工的手法雕刻着种种玄奥诡异的符文,甚至还有不少骷髅,骨骼模样花纹的存在,令人看了不禁头皮发麻。
“这是……”
方天画目光一凝。
“殿下让我把它带来,仅此而已。”花春风淡淡道,“东西既已亲自送到平西王这里,那妾身也该回去了。就此告辞。”
话落,花春风莲步轻移,轻摆裙裾,向着大厅之外走去。
“等等。”
在花春风经过身边,刚刚走过去的时候,方天画闭下眼睛,开口道。
“平西王有什么事情吗?”花春风止住脚步。
“蝶……春风,你能听我说几句话吗?”
“平西王请讲,妾身自当恭听。”
方天画再度深呼吸一口,说道:“我知道,这些话说了你也不见得信,你信了,我们的情况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但有些东西若憋在心里,始终是一个挥之不去的阴影,每每想起都要难受一番,所以我还是要说……我和雨萱的情况,并非是你想象中的样子,走到今日境地,我其实也是情非得已。
“个中苦衷,一言难行,总之,在我心里,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