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京都到翠谷的路程虽然不远,但也不近,赶了两天的路程,才到洛阳城附近,傅清城眺望了一眼道:“天黑前先到洛阳休息一下,明天天黑前应该就能到了。 ”
“恩。”贺庭歌点头,催着胯下的马向前走:“穆泽会在翠谷吗?”
“不知道。”傅清城道:“先回去再说,主要,还是确保藏兵阁的弓还在。”
两人胯下的马速度不减,傅清城的马是两年前在西域故人送的,一匹乌黑的赛龙雀,这马性子烈,但偏偏就看傅清城顺眼,所以那故人便做个顺水人情送他了。
“双武奇录?”贺庭歌眉头一锁。
傅清城并不意外的点头道:“恩,之后的先到洛阳我再与你细说。”
二人一路在无话。
此时的京都倒是出了件让某人头疼的事。海堂抽了抽嘴角,把刚抬起欲上三楼的脚收回来,转身就要走,顺带扯上徐子阳的袖子。
徐子阳这厢正纳闷,就听楼上传来一声磁性的轻笑:“海堂将军,既然来了,不妨一起吃顿饭?”
海堂顿时脸色一黑,继而回头道:“国相大人怎么来中原吃饭了,莫不是你们柔然已经弹尽粮绝?”
徐子阳眉梢一挑,国相?哪里听过来着?睫毛微微一垂,哦~是了#堂曾经被此人气的睡不着觉来着。
就见挞拔祯一身黑色中原服饰邪魅的脸上带着几分笑意,倚在三楼楼梯口道,声音倒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海堂你还是嘴上不饶人。”
“哪有,小爷一直很和气,是吧,子阳?”海堂干脆一甩衣袍上了楼梯:“就是对于那些不相干的人不饶罢了,再说,小爷不饶的,起止只有嘴?国相大人倒是忘了你的爱将是怎么死的了?”
挞拔祯倒是让开一条道,也不恼,还是笑盈盈的:“荣幸之至。”
徐子阳站在楼梯口下看的分明,倒是唇角一歪,招手唤过一边的小二,耳语几句,随后也上了楼去。
挞拔祯这次来中原也就是带了几个随从,两国虽然交战,但是,挞拔祯作为柔然国相,以使臣的身份来北齐,所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要不是如此,海堂怕是已经提着刀先把他给砍了,看着那嘴脸就想吐。
“海堂,请坐。”挞拔祯示意手下拉开一把椅子,海堂挑挑眉头,越过去坐在窗边,挞拔祯倒是不见外,在另一边坐下:“既然不在战场,叫海堂可以吧?”
“不可以,国相大人还是叫我将军来的好,不要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海堂蜷起一条腿踩到另一张椅子上,顺势往椅背上一靠。
挞拔祯棱角分明的唇角勾了勾,丝毫不介意似的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递过去:“那,喝一杯?”
海堂不接:“我不喝胡酒。”
“这可是国相大人珍藏好多年的酒”一边一个柔然侍从忍不住道。却被挞拔祯抬手打断。
海堂眉梢一挑:“怎样?就是你们国相大人打娘胎里窖藏我也不喝。”说着就见徐子阳进来,身后的小二端着一壶酒:“既然来我九味阁吃饭,哪有让客人自备酒水的道理,这是小店招牌杜康,国相大人不妨换换口味?”
海堂眼睛一亮,闻着味道就是徐子阳一直不给自己喝的那种,说是白吃白喝就罢了,还要喝最好的,除非拿钱来。
“也好,你喜欢这酒?”挞拔祯看海堂眼睛亮了一下。
海堂看徐子阳儒雅的笑容,心念一动,唇角一勾道:“我这辈子,就喜欢喝杜康,除了杜康,就是琼浆玉液我也不放在眼里。”
挞拔祯闻言,笑道:“那就喝杜康,老板,多拿些来。”
海堂不客气的倒上一杯,顺道说:“国相大人请客?”
“自然。”
“那光喝酒有什么意思,来,小爷我介绍几道九味阁的名菜给你尝尝。”说着,拿起一边的菜谱道出一串菜名。徐子阳听着记在心里,等他点完了才说:“将军和国相大人稍后。”说完看了一眼端着酒杯喝着酒掩饰嘴角一分奸笑的海堂,唇角勾了勾走下楼。
之后,海堂只管喝酒,时不时冷言冷语的回挞拔祯一两句话。
“九味阁的菜确实名不虚传。”挞拔祯由衷的感叹一句,看着海堂仰起脖子喝酒勾勒出得一根弧线,唇角的笑意更明显。
海堂翻了个白眼,心道:你敢说不好吃,厨子会拿菜刀上来剁吧了你。
此时天空已经换上深蓝色,洛阳的客栈里,傅清城简单的洗了把脸,贺庭歌已经叫了饭菜。
“你吃面吧。”说着端着一碗阳春面放在傅清城面前。
傅清城很少在下午吃饭,但是这两天来赶路费体力,贺庭歌不由分说给他要了一碗面,也没说什么,便拿起筷子吃了一口。
“那把弓,其实是钥匙的一部分。”傅清城吃了几口道:“还需要离恨天,才能打开藏书的机括,确切的说,打开机括需要的,不只是这两样。”
贺庭歌吃了一口菜,问道:“还有什么?”
“《双武奇录》藏在虚涧崖的山体里,只有一个锁孔可以打开,就是离恨天,而虚涧崖高千尺,锁孔前又是飞流直下的瀑布,崖前是一片大湖,只有用凤羽弓才能把离恨天射进山体的锁孔,打开密室。”
“离恨天是箭?现在在哪?”贺庭歌嚼着嘴里的菜,问道。
傅清城摇头道:“不知道,从来没人见过。但是,要打开虚涧崖并不简单,除了这两样,还需天时,今年中秋是虚涧崖瀑布水流最小的时候,而且有罕见天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