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逐东被上面指定主持工作,那就得拿出一个样子来。闹事的家属在镇政府大院静坐,整个工作开展不起来,高逐东理了几条思路。
一,劝退赔偿。
二,着手解决东密的问题,那些非法生产的小煤窑,一定得关闭,要不说不准那一天,真得惹出乱子来。
三,农民的赔偿,这是一个最难的问题,钱刘浪花赚走了,政府没得一分,即使得那么一点,早就让镇政府这帮人也各种名义吃光用光了。
眼前只要解决这三个问题,政府与农民的矛盾才能得到缓解。
镇政府的大门被堵得水泄不通,高逐东也没有了回镇政府住的yù_wàng,甚至还有些害怕。县委的副书记宋子良来了,在小车里看了一眼,调个头,对司机说:“联系高逐东!”
高逐东的电话响的时候,他正夹着烟,在翁密河边,苦苦思索,怎么样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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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良望着平静的河面,很有感触地说:“逐东啊!事态已经发展到了很严重的地步,你得给我想想法子,把它平息下去,现在是静坐,说不准明天就要造反了!”
高逐东把一颗小石头,远远的抛出去,望着那水面,他说:“我的书记啊!你这是在考验我了!我自己都不敢肯定,我有那能力!可能是要让你失望了!”
宋子良扭头过来,笑了笑,“以前没看出来,你小子狡猾得很,别给我打哑谜了,有什么话就直说!”
高逐东说:“领导!翁密的情况你是知道的,财政上的那点点钱,你让我如何办事嘛!老百姓的口中,除了钱还是钱,没有钱问题是很难解决的了!”
宋子良说:“又给我叫穷了不是!”
高逐东说:“不是叫,是真穷!”
“那你要多少才能解决问题啊?”
高逐东想了想,伸出了三根手指。宋子良问:“三十万!”
高逐东摇了摇头。
“三百万!”
高逐东谄媚的笑了笑。
宋子良说:“你这那里是要钱,简直就是要命嘛!三百万来解决问题,如果用钱来解决,我就是放个猪下来,他都能把事办好,还要你干什么?”
高逐东不说话,那表情,就像是说错了话的孩子,无辜的看着家长那般,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宋子良。宋子良说:“给你拨五十万,你好好的想想办法!”
高逐东说:“领导!你还是废了我算了!好放猪下来!”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显得很真诚,而且还摸着宋子良的语气。宋子良那紧绷着的脸,被他逗乐了一下,狠狠的瞪了高逐东一眼。
“那你说,给我靠谱点!多少?”
这一回,高逐东伸了两根手指,说:“最少得两百万!”
“不行不行!县财政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高逐东拍着胸脯说:“这钱就算是我借县里的,给我两年时间,我一定还上,行不?”
这句话引起了宋子良的兴趣,他说:“借!还!你怎么还!”
高逐东说:“我就如一只老母鸡,孵着那么多的金蛋,到时候随便摸一个出来,就是这两百万的几十倍!”宋子良没有明白高逐东的话,凝望着他。
高逐东又说:“招商引资,资源整合。”
宋子良一下子明白了,说:“你在打那些小煤窑的主意?”
高逐东说:“今天的小煤窑,就是明天的发财路,来翁密这么久了,我一直在观察,翁密的煤炭质量,可比其它几个县的都要好,关键是!”说到这里,他有意的停了一下。
宋子良问:“关键是什么?”
高逐东说:“路!”
宋子良说:“你看你看!又说到钱的问题上了不是,我看你啊!是变着法的找我要钱!”不过他也觉得,高逐东的这个思路不错,以前的刘浪花,守着金山银山,目光太短浅了,只图自己的那么一点点利益。于是他又说:“你好好的下去理一下,我觉得你这个思路不错,我回到县里,再琢磨一下,哎!对了,你用文字的形式,写个报告上来,我看看!”
高逐东说:“好好好!这么说领导是同意了!”
宋子良说:“别高兴得太早,还有,别一口一个领导领导的,叫得我心烦!”
高逐东说:“那就叫老板,你给钱,我办事,好不?”
宋子良的眼睛有些放光了,他非常的明白,今天的投资,那就是明天的收获。高逐东的这块奠基石,他是要定了。如果这小子弄对了,将来的某一天,这不能不说是自己的一大政治资本。
其实,找上面要钱,怎么要,这个问题高逐东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如果不和某一个人的利益捆绑在一起,凭你跑断腿,说破嘴皮,是没有效果的。
他暗自为自己的聪明才智高兴,轻轻的这么一招,既把自己推销了出去,问题又解决了,说不准,还能因此得到不可估算的政治资本。
他正偷着乐,宋子良说:“小林到你们镇上来了,你们碰头了吗?”
高逐东愣了一下,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碰头了吗?难道说,是林贝儿给他推荐了自己,如果是这样,还真得好好的感谢这个曾经是敌人的女人。
他说:“小林!那个小林?”
宋子良说:“刑侦队的林贝儿啊!”
“哦!碰过面了!”
“那她现在在干什么啊?”
“这我还真不知道!”想了想,这样说有些对林贝儿不负责任,于是他又补了一句。“听说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