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是一种状态,能聆听自己的声音,与自己的心灵对话,修剪去那些庞杂的枝叶。高逐东静静的躺在床上,月光从窗口照进来,照着他的脸,也照着他的身体。
翁密河的水那流淌的声音,如小夜曲一般的,也如少女一般的,轻声哼着。薄裟一般的月色,再加上这特有的宁静,他的心内却是翻江倒海,孤夜难眠。
一个人难以入睡,那一定是有解不开的心结。
高逐东就有解不开的心结。柯春倒了,明明是林峰站起来了,但感觉总有些摇摇欲坠。程冬说:“也不知道为什么!孔景为什么知道柯春在那里住,这真是奇了怪了。”
这明明是有人通风报信的,但是这个人又是谁?高逐东怎么也想不透。
夏文。
孔景。
高逐东在想,这两个人有什么关系。
明明感觉到夏文的那yù_wàng蠢蠢欲动,怎么看上去又似有似无。一个人要前进,如果面前有一块石头或许其它什么的,怎么办?那就只有推开它,或许粉碎它。
刘浪花挡路了没有?挡了。
石景天挡路了没有?挡了。而且还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柯春挡路了没有?挡了。
林峰挡路了没有?当了。
高逐东想到这里,他又这样问自己,高逐东挡路了没有?挡了。虽然天气很热,一股寒气还是沿他的背脊而上,一个默默无闻的人,一柄默默无闻的剑,在摧毁着所有的一切。
一个看似柔弱得不能在柔弱的人,那内心力量的强大,那手段的毒辣,而又偏偏有一层懦弱而善良的外衣穿起,这是多么好的一种掩饰。
古言说:会咬人的狗不叫,叫的狗不咬人。估计也就是这个道理了。
高逐东道理是想明白了,接下来就是怎么办。能怎么办呢?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但是夜晚,依旧闷热,人还是依旧不能入睡。
第二天,还在被窝里的时候,就有人敲门了。而且声音还很大。
高逐东慌忙的起来,穿好衣裤,开门一看,是林峰新任命的办公室主任小王,小王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还没有修炼过,她很焦急地说:“高书记!不好了!”
高逐东说:“别急!慢慢说!怎么了?”
小王说:“东密的人来了!”看着她那焦急而无助的眼睛,高逐东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他问:“来了?”
“来了!”
“来那里了?”
“来镇政府了!”
“什么?”
“来镇政府闹事了!”
高逐东也顾不得洗脸刷牙,冲着就要出门。但是小王拦住了他,说:“才到半路!是东密有人打电话来说的!”听到这句话,高逐东稍稍的平稳了一下。他问:“林镇长呢?”
小王说:“去县里了!”
高逐东的火一下子窜了出来,道:“怎么每一次一有事情的时候,他就不在?”估计是语音有些强烈,小王被吓到了,她看着高逐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高逐东又问:“那打电话给他没有?”
小王说:“打了!”
高逐东问:“他怎么说?”
小王说:“林镇长让你先处理一下,他很快就赶回来!”
高逐东又问:“那王治国呢?”
小王说:“也一起去了!”
“夏文呢?”
“在乡下!”
高逐东说了一句粗话:“我操!”
小王问:“怎么办?”
高逐东想了一下,你立刻去叫宋军来我的办公室一趟。小王正要转身,高逐东又说:“算了!还是我给他打电话吧!”他随即摸出电话,打了几次,一直在通话中。
他也想给林峰和夏文打电话,但是把电话拨了,又挂了。眼睛盯着小王说:“你现在就去把那宋军给我找来!”小王说:“好!一溜烟跑了!”
高逐东把门碰的一声砸关了,骂了声:“真他妈的邪门!怎么那样好事都让自己给摊上了!”但发脾气还是归发脾气,问题还是要解决的。
走到睡觉的卧室,高逐东把窗帘拉开,对着那一面大镜子,他指着那镜子里的人说:“你啊!就他妈的一副倒霉相,还想当官,当领导!我看啊!这辈子你都别想了!”当然,他的这话是对自己说的,只不过是镜子里的自己而已。
他默默的坐在办公桌前,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
他也想,这是阴谋,还是偶然。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他们在的时候,一切都风平浪静,他们一走,就白浪滔天呢?这里面有问题,一定是有问题的。老子也不出去,老子也没有在,老子也在出差,老子也管不了那么多。一连串的老子,他的内心彷徨及了!但最后还是回到了那个原始的问题,怎么办?
还是那一句话:有问题不怕,怕的就是解决问题。
但是怕也得解决不是,到底该怎么办啊!高逐东的心提到了嗓尖,他真的想对天长呼一声,天啊!怨恨,愤怒,不平,不安过后,他的心渐渐的平静下来。
因为心不平静,任何问题都是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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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压压的一片,还打了标语,横幅,而且这标语横幅还很有意思:翁密是我们的!土地是我们的,家园是我们的,煤矿也是我们的,你们凭什么要把它夺走。
还有一句更有讽刺意义:当官不为民做主,人民让你爬起走。
高逐东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看着这一起民变,老百姓就如黄蜂一般,涌入了镇政府大院。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