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将房子点燃,凌阳一跃到地上,身体里的酒精,已经被火焰的高温蒸腾殆尽,眼神清亮。在外屋喝酒的汉子们,感受到一股沛然的异能波动,一窝蜂地涌到门口,扒着门框看起了热闹。
“隐忍而不发,一动则磅礴!”九指老道依旧稳稳当当地盘坐在炕上,只是眼睛已经十分明亮:“好小子,竟然身怀着顶级‘火焰神’的能耐,老夫真是看走了眼!”
廖七儿突然扔掉拐杖,一改弱不禁风的颤颤巍巍,腰板挺直,双目放光,哪里还有一点老态龙钟的样子,嗓音洪亮,中气十足道:“我就说嘛,姑奶奶怎么会选定一个没有能耐的小滑头做接班人,这才有点意思!”
凌阳意态豪雄,威风凛凛地环视了一圈:“你们不是想称一称我的斤两吗,尽管来……你们是一个一个上,还是准备一起上,划下道儿来,小爷奉陪到底!”
围观的人群里,突然站出一个矮壮的汉子,身上也滕然冒出火焰,燃烧的剧烈程度,比起凌阳犹有过之,朗声道:“我来!”
刚刚在后厨烧饭的肥壮妇女,不知什么时候转到了外面,打开窗子,不满道:“要打出去打,千万别烧了我们家的房子……”
话音未落,两团烈火同时穿窗而出。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透,寒风正劲,不断卷起大片的雪沫,扑打在两个火人的身上,立刻化为一蓬水雾,发出刺啦的响声。
汉子跃出窗外,脚下的积雪顿时化为雪水,表面的冻土层也随之软化,变成了一块泥泞之地。火借风势,凌阳体表的烈火也是越烧越旺,浑身裹挟在滔天烈焰中,恍若火神下凡,却能够收放自如,身周的积雪丝毫不见融化的迹象,一比一对之间,两个人的实力高下立判。
九指和廖七儿也走了出来,仿佛欣赏着一场赏心悦目的表演,端着酒杯指指点点,哑儿飞快地跑进屋子里,眨眼的功夫,已经搬出两把太师椅,又为两位老人披上大氅,这才在两把椅子后面站定,兴致勃勃地坐山观虎斗。
斗场之内,凌阳和汉子并没有出手,只是各自不断催动出体内的异能之力,让火焰更加狂暴地涌了出来。汉子是一名纯血脉的火焰神,而且正处于异能年龄中的巅峰,很快将异能之术发挥至顶尖,口中发出一声暴喝,身后掠出一道燃烧的火线,一拳朝凌阳轰去。
凌阳打定了主意立威,出手不留余地,努力将异能之力提升至极限。见对手一拳袭来,裹挟着凛凛威势,依然不惧,一只脚朝旁边微微滑开,沉下腰劲,拳头飞快地迎了上去。
凌阳看似没有动用全部的力量,顶级火焰神状态下的一击也非同小可,两只拳头轰然碰撞在一起,汉子发出一声闷哼,整个人被凌阳的一击之力高高斜抛而起,人在半空,身上的火焰已经不复刚才一般炽烈,摔进雪地里以后,顿时变成了滚地葫芦。重新站起身时,汉子已经灰头土脸,脸色苍白,身上的火焰完全消失,胸口处的衣服被烧穿了一个大洞,皮肤上留下了一个黑色的烧焦状拳印,已然是败了。
九指和廖七儿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一片惊骇之色。
凌阳身为一名“火焰神”,并不值得惊讶,只是凌阳年纪轻轻,竟然能把异能之术操控得炉火纯青,收发自然,丝毫不见生涩,就十分令人震惊了。
每一个异能者,无论是江湖上的野路子,还是有着家族的历史传承,甚至于一些神秘异能组织的培养,都要经历一个由弱到强,循序渐进的过程。这个过程是异能者不断成长的自然规则,从幼年时代开始,一直到异能年龄的成熟阶段,对于异能之术的操控,才会慢慢变得精微。以凌阳目前的年龄状况,结合并不十分成熟的异能力量,能有这份出神入化的把握能力,怎能不让人暗暗咋舌。
凌阳和汉子打斗的场地,是村子里堆放粮食的一处空地,粮食已经在秋天的时候晾干,收在仓库里待价而沽,周围只残留着大堆的柴草,尖上堆积着一小撮积雪,看上去如同一个胖乎乎的雪人一般,十分可爱。
甜宝和村里的其他孩子,正在一个柴草堆下面抽陀螺,这些孩子都是要门的异能者门徒后代,身上或多或少继承了父辈的异能传承,对于这种超自然形态的战斗,早已见怪不怪,依旧兴高采烈地玩耍着。
甜宝见凌阳和别人打了起来,倒也不至于担心,笑嘻嘻地看了一会,一分神,陀螺已经快要停下,赶紧挥动手里的一截短鞭,用力抽了陀螺几下。直到陀螺重新飞旋起来,甜宝才松了一口气,拍着巴掌笑得正欢,突然听到其中一个鼻涕娃娃稚嫩的喊声:“快看哪,熊三叔上场啦!”
鼻涕娃所说的熊三叔,在要门这一代门的徒里出了名的能打,身形伟岸,正处于“寒冰猎人”的异能成熟期,本家又正好姓熊,多以得了一个“北极熊”的绰号。
北极熊一直在旁观战,见好友惜败于凌阳手下,顿时大怒,分开人群,纵身跳入圈子,盛开了全身的气势,同凌阳对峙起来:“熊某不服,特来领教!”
北极熊沉腰坐马,猛地一发力,两只脚掌深深陷进雪地里,不断汲取着冻土层里凛冽的寒气。很快,北极熊的脚腕以下,开始凝结出一层淡淡的冰霜,沿着小腿一路向上,很快将北极熊的全身包裹在里面,只剩下一个脑袋露在外面,如同瞬间披上了一副冰霜打造成的铠甲。
晒谷场周围的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