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涎鼎在一片漆黑的碧落潭底静静地躺着,龙首翘起不断地吐出烟雾缭绕在鼎口四周却不散去,这烟雾竟是在水中也能存在!
墨丹青已经恢复了人形,身上的伤势渐渐好转,心中不得不感叹这龙涎鼎的神奇,竟然真的能骗过那龙血古禁制……
只是这烟雾有些奇怪,不仅仅能在水中存在还能供他呼吸之用,却不知李远山先前用这龙涎鼎时,这乳白色雾气只是一放即收的。
墨丹青不知那融进了碧落潭的黑墨是否已经消散或是离去,呆在龙涎鼎中也不敢上去查探,而这龙涎鼎他明明第一次用,为何觉得这白烟似曾相识?
但眼下还是得先弄清情况才是,墨丹青也不再多想,既然那浓墨似有生命,被龙血古禁阻挡无法渗透进来,那他自然是不会出去自投罗网,也不担心没有法子出去。
想要出去时,只需唤出来四鬼将他连着龙涎鼎拖出去便是,四鬼上次受创之后便无力对敌,但想必拉起这鼎的力气还是有的……
此刻墨丹青闭目坐在龙涎鼎之中想着的却是方才那全力一拳打出时身体的变化。
如果能够掌握了这变化,不仅能让他的实力增强,更能让他的变身更为隐蔽,若是能够不能够不生出双翼,那么只是化作常人大小,即便是身体有了变化离得远些也难以被察觉。
若是能将力量完全掌控,只让手臂化形便更难被看穿,即便是在人群里只要动静不大出手够快便能放心地施为!
墨丹青的身体不断在妖魔和人形之间变化,漆黑的鳞片时隐时现,虽说身形不断变化但这龙涎鼎之中的水面高度却没有丝毫的增减,似乎墨丹青根本不存在一般。
在墨丹青不断尝试之时,洛城城北那血雾遍洒的诡异场景已经被人发现多时,广庆派人将那巷子及周边数条街道全部封锁,一队队士兵画师神色紧张,这血水几乎将整个巷子都染红,血雾更是随风飘的到处都是,这自然不是滴血墨,而是真正的血!
这血是墨丹青身上的血液吞噬了那凝聚棺材的墨汁之后没有收回身体的,那凝聚棺材的墨汁有多少墨丹青不知道,但能将整个巷子包裹的如甬道一般显然不可以斗量之。
华唐安亦得到了消息闻讯而来,广庆虽是城北的城守,但在华唐安面前仍是颇为客气,城北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知这么多的鲜血是要死多少人,若是特使大人当真给他定个为官无能,那他这城守便要做到头了!
“广大人无需担心,此事已有眉目……但若要将这肇事之人捉拿归案还需广大人配合一二!”
华唐安看着这血染的长街面色依旧淡然,声音温润似在闲谈流水落花,而非是要捉拿这敢以鲜血染长街的罪大恶极之人……
“华特使的神断自是无人敢怀疑,但还请恕广某愚钝,不知特使来此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如何……已有眉目之言又是怎讲?”
广义闻言大喜,但心中却疑云顿生,难不成这特使当真能掐会算?
否则他已经查探一遍却无一所获,而华唐安来了就似找到了关键一般。
华唐安轻笑一声却不回答,只道是三日之内必将凶手归案,届时让广庆同去便是。
广庆摸不着头脑,但相信华唐安不会无的放矢,既然说是三日那想必是已经猜到了凶手是何人,虽说此时还未曾看到有半个死人,但能有这么多的鲜血死的人又怎会少呢?
只是这周边今日无一人死去,一时间他也无从查起,这屋中本来住着的老者不见了踪影,若不是被害便是与此案有莫大的关系!
而这老者有名有姓,是洛城得土著亦不是什么特殊人物,为何鲜血会从这一普通老人屋里涌出?何况这屋子的主人,那老者怕多半也是被害了!
华唐安不理会眉头紧锁的广义,自顾自地取出个瓷瓶子从地上的坑洼之处收集了一瓶鲜血,他总觉得这鲜血似有些奇怪,可又说不出奇怪在何处,但事出反常必有妖……
广义见状不由摇摇头,这地上淌着的就是鲜血无疑,特使这般有些过于谨慎了。
“广大人,想必你也知道公主殿下三天后便要抵达洛城,此行是所谓何事也不需我再多说,而公主殿下的安危不容有失,若是再出了乱子……”华唐安临行前若有所指。
广义赶忙连连保证,近来洛城外郭东西南北都不太平,城西的不少富户家中财宝被偷,城东人烟不似洛城其他地方那般稠密多是农田,可近来却阴雨绵绵天空中阴气越积越重,而城南的城主府唐家,更是传出有族人莫名在小县城中失踪之事!
城北若是再出了乱子,这洛城的外郭就当真是乱了……
墨丹青不知洛城城北因他而陷入了恐慌之中,仍旧在不断尝试着控制身体的变化。
一只拳头不断地在鹰爪和人手之间变换,身上的鳞片虽不似之前那般明显,但仍无法做到收放自如。
背后的双翼更是还无法收进体内,大理石雕刻般线条分明的肌肉上一片片鳞甲浮现或是消失,整整一夜的时间,墨丹青尝试了千百次才能勉强控制星辰之力不灌输进肩胛骨中,不让双翼显化。
但还无法做到只让力量凝聚在手上或是双翼上。
他一心研究着身体的变化,却没发现那一丝丝乳白色的雾气被他吸入身体再呼出时便融进了碧落潭潭水之中,似乎那乳白色雾气中的神奇力量已经消失,但身上的伤势已经尽数痊愈,果真堪比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