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儿略感头痛的起了床,昨夜睡的尚可,今日精神头倒足,只是一大早起来就要收拾这烂摊子!
林槐之却毫不在意道:“管她作甚,让她回去便是了。”
月牙儿由瑞珠服侍着梳洗了,略微收拾了一番,便要出去见那王氏:“人家一夜未睡,又等了这许久,怎可不给个说法呢?你再休息片刻罢,等下一起用早饭。”
月牙儿扶了扶鬓间的珠钗,抬脚出去了,外面一阵大风,吹的月牙儿眼睛都睁不开,道:“今儿个风怎的这般大?”
瑞珠朝一旁的掬惠道:“快扶住王妃,我去给王妃拿个披风!”
“就这一小段路,不必了...”月牙儿话还未说完,就见瑞珠一阵风似的奔进了房里,而后迅速的跑了回来,给月牙儿披上。
月牙儿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快速的走向花厅,深感日子越来越冷,走到一半忽然想起来,她唤王氏过来不就是了,果然她还是没有怎么习惯使唤人,也罢,等下让人把饭摆在内室里,外面这么大的风,就不让林槐之出来吹风了。
月牙儿行至花厅,原本坐着喝茶的王氏急忙站起来行李,摇摇欲坠,脸色惨白。进了花厅便好了许多,她解下身上的披风,递给身后的掬惠,瑞珠扶着她坐于上座。
瑞珠接过小丫鬟递过来的茶水,双手奉给月牙儿,月牙儿接了,小小的啜了一口,顿时觉得身上暖和了许多,这才抬眼看向跪在厅中的王氏。
“我前些日子不是派人说了,我素来不在乎那些礼节,你若无事也不必日日来跟我请安,今儿还来的这样早,这样冷的天,你身子柔弱,理应多待在屋里休息才是。”
月牙儿让瑞珠亲自扶王氏起来,王氏抿了抿嘴,神色间多了几许的怨气,她由李嬷嬷复又坐了下来,垂眸道:“王妃大量,不拘虚礼,是妾身的福气,只是妾身福浅命薄,恐怕是无法服侍王爷,只希望平日里能够略尽绵薄之力,帮衬王妃一二,也是妾身的福分了。”
月牙儿顿了顿,想起昨日之事,换做是她,也是会觉得难堪的。进门这些日子,林槐之从未看过她一眼,除了当晚进去了一次,且连留宿都没有,王氏又怎会不担忧今后的日子,府里各个又都是捧高踩低的人,王氏不受林槐之喜爱,可想而知,她的处境也会变得艰难。
月牙儿暗自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昨日之事,我已听说,倒是不知哪个胆大包天的奴才擅自传了王爷的话,府中有不正之风,也是我管治不严,待我查出来是谁假传王爷之话,定是要把那祸乱王府的奴才赶出去的。”
说毕,月牙儿又安慰道:“我今日早上起来才听见你苦苦等了一夜的事情,王爷也是不知情的,你心中有怨,也是应该,我虽是王妃,却管不着王爷要在哪里宿寝的,我看你面色十分不好,还是先回去休息休息罢,身子是你自己的,你要好好爱惜着才是。”
王氏听着双眼泛红,她忽地跪了下来,眼泪不受控制的留了下来,哀戚道:“妾身知道比不得王妃的,也不敢攀比,只想有个事情做,哪怕能帮王妃出一点力,也比整日里待在房子里等死强,还望王妃怜惜则个。”
月牙儿赶紧让瑞珠去扶她起来,见她这样可怜,心中也实在不忍,她纵然再可怜她,也做不来把自己夫君往外推的事情来。
“你不必如此,既然你是诚心的,那以后便和我一起打理菜园子罢,我打算在后院了开垦出来一块地,平日里种些瓜果蔬菜,既当了乐趣,消磨时间,也能为府中节省一点开支。况且于我这种乡野来的人来说,这类事情既是驾轻就熟,也是最拿得出手的了,你若不嫌弃,也便跟着一起来罢。”
王氏听了,懵懂的点了点。月牙儿见她这般,心生不忍,便让她回去歇着了。
瑞珠见王氏离去,问道:“王妃要开垦个菜园子?”
月牙儿点了点头,道:“我看府中地方又大,许多院子又都空着,岂不是浪费了,便如我方才与王氏所说,既能消遣时间,又能为府里节省开支,而且我们自己种的,说不定比外头买来的还好吃呢。”
瑞珠笑道:“奴婢对这些着实感兴趣,只是愚钝不懂,以后还要王妃教才是呢。”
月牙儿笑道:“你不懂得也是理所当然的,这府里恐怕会的真没有几个,也不知你们这细皮嫩肉的小姑娘家能不能干的来。”
瑞珠笑了笑,想起一事,道:“我想起来了,我们府里好像有个叫赵嬷嬷的,听说很会搭理花花草草的,想来这两者也是差不多的,不如喊她来问问?”
月牙儿也来了兴趣:“哦?只是花草和蔬果又是不同,打理起来虽大同小异,但又各自不同,明日你唤她来我问问罢。”又朝掬惠道,“你去吩咐厨房里一声,让人把饭摆到内室里去,省得王爷出来吹风,回头着了凉倒是不好了。”
掬惠应声而去,瑞珠拿起月牙儿的披风,又听月牙儿道:“待吃过饭,你去把宁绍唤来,这府里,是要彻底清除一下子的了。”
瑞珠怔了一下,道:“王妃方才对王氏说的是真的?”
月牙儿奇怪道:“这话怎么说的?既然说了,定然就是真的,初来时这府中的人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主子,我也是新来的,故而只先观察着,且不论人是我选的还是侯爷派来的,都是一样的。但若是生了二心,只怕于府中不安,人啊,还是一心一意的好,否则东倒西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