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跟在术离左右的约莫有二三十人。
早前,关常胜授术离之令将工坊里聚集起来的能工巧匠顺利带到玄空洞,让他们与百姓们待在一起。
术离将带走工匠的事交给关常胜办,可见对这些人的重视。关常胜知道术离的心思,倒也不敢怠慢。
待他将工匠们安置妥当后,方才火急火燎地折返去寻术离。无限好文在晋江。
他对术离自然是十分的忠心,因为,他的命运与前途就系在术离的身上。若是失去了术离,他必定会失去好不容易得来的地位与权势。关常胜在高位上待得久了,已经不敢也无法再去想象做回最普通的人。
向来爱洁的术离、大雅的古虞侯,经过了一个多时辰的走门串户,一身月白的锦袍变成了灰白,一头以玉冠固定的长发发丝凌乱,便是那一张温润无双的脸庞也添了些许的疲惫之感。
寅时五刻了,他的努力因人手的局限,并没收到多大的效果,他让手下点了点数,组织的百姓还不到两千人。
关常胜见术离一直沉默无话,料定他心里的伤感。术离并非矫情虚伪,他一向被世人推崇为大智者,他心胸广博、心怀天下,他自来相信人定胜天,岂料今日,无论他如何努力,也改变不了弃城的决定,解不了当下的危局,甚至不得不牺牲许多曾爱戴他信赖他的百姓,术离的难过与愧疚可想而知。
关常胜静静地陪他在街头站了一会儿,兵士们正带着愿意跟他们走的百姓有序地撤离。
关常胜走到术离的身边,轻声宽慰他道:“侯爷,走吧。今日即便你多救一人,也是莫大的功绩。”
术离侧目看了关常胜一眼,危难之中、危急之间,关常胜能选择留在他的身边,他难免生了感念。
关常胜劝他的道理他都明白,生命的可贵并不在于数量的多少,而在于上位者对每一个人的尊重与珍视。
术离微微仰头叹了口气:“夫人可是安全?”晋江原创首发,谢谢支持。
关常胜早知他有此问,他接过侍者牵来的马,正经回道:“夫人与冥女一道早早地就到了洞里。游雅公子给她们指了差事,让夫人与冥女分发吃食、药物,帮着安抚百姓。”
术离挑眉,关常胜笑盈盈道:“夫人得了差事,跟着冥女忙里忙外,做得甚是起劲儿,竟全然不知劳累。侯爷若一会儿得见,指不定会心疼呢!”
术离脑海里浮现出女织纤瘦柔弱的模样,不禁蕴起了一抹笑意:“夫人素日里总是太静,多动动也好。只是,想不到平日里看起来最吊儿郎当的暮月国公子,却是心思最为细腻的人。”
关常胜恭请术离上马,术离身形敏捷轻盈地翻身坐到了马背上,他一手握紧缰绳,一手执拿马鞭,正待扬鞭起马,忽然想起一事,便对关常胜道:“着人通知若玉姑娘与赤泉侯即刻撤离。”
关常胜抬手应道:“某将这就安排。”
马儿撒蹄跑了起来,关常胜突然又扬声在后请命:“侯爷,可需末将亲去?”
术离没有回头,裹缠着厚实青布的马蹄在深夜的街头并没闹出太大的动静。术离远远地丢来两字:“不用。”
关常胜看着术离扬鞭跑远,略作思量,他召来一名身手较好的近卫,着令道:“知会姑娘,让她尽快处置手中的事,与赤泉侯一道撤去玄空洞,侯爷在那里等着她们。”
那近卫也是个懂事的,特意重复了一句:“是,小的这就传令给若玉姑娘。”
关常胜面无表情嗯了一声,也自带人去了。他们一走,东面的街道彻底空寂了下来。
那些住得偏远没有得到信儿的百姓,此时仍然沉于安稳的梦乡里。即便有几人隐隐听到些动静,也没往坏处想。这大冷的冬天,谁愿意舍弃温暖的被窝去管他人的闲事呢?
那机灵的小侍卫很快就在西街头找到了若玉。若玉和阿赛娅商量着,一个自街头往里收,一个自街尾向外走。
若玉这边有绝杀者帮忙,她没有顾忌,更懒得费那口舌功夫,她直接用强力,或是点穴定身或是使用麻针,种种手段被她带走的人不少。那些失去了知觉昏昏沉沉的人们被她的手下用一根根的粗长麻绳绑住,一串儿地就牵拖着往玄空洞去了。
若玉得了令,一边着手安排所有的人即刻撤离,一边又指派了一名年纪尚幼的士兵赶去街尾将撤离的通知告诉阿赛娅。
小兵哈着手一路小跑去给赤泉侯传话,却在半路上被人截下直接抹了颈子。无限好文在晋江。
街尾,阿赛娅听了线人来报若玉一头的消息,越发的气怒攻心,她争胜心起,全然地忘记了时日。
原来,阿赛娅这边很不顺利。一来她本异族,百姓们难免对她存着戒心;二来她没若玉的霹雳手段,又没术离的声名地位和三寸不烂之舌,有多少人愿意听她絮叨的话威胁的话放弃家园背井离乡,若非见她是漂亮小姑娘,恐怕早就与她一场好闹了。
阿赛娅连着吃了几次闭门羹,面上挂不住,心浮气躁地对着几十名手下就是一通好骂好打。
手下们留在这里拿命陪她冒险,就为让她搏古虞侯开心,本就揣了一肚子的火,这会儿无端端地被她骂得狗血淋头,还有好几人挨了鞭子被打得皮开肉绽,怎能不气不恨。
所以,寅时六刻,阿赛娅仍没接到让其撤离的消息,侍卫长动了心思,与人暗谋道:“小侯爷没有艾西将军的辅佐,势单力孤,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