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半魔人并不难,难的是和这些不怕死不怕累的怪物打持久战。
半魔人的突然出现,目标明确的冲击结界,显然背后有人在指使谋划。指使的人能是谁,谁有能力在王城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答案已经呼之欲出,偏偏无尘还不愿相信内心对这件事的判断,才有对伯弈的多此一问。
伯弈看穿了他的心思,分神回道:“半魔人是由堕恶者或沾染魔气的尸身变成,哪能感应到召唤术。只怕,他们的出现又是那两个人的手段。”
无尘立时领会伯弈言中所指的他们是谁,忍不住喃喃道:“无言他真的投靠了魔族吗?”无尘有一瞬间的晃神,千年相伴的情意,对无言身死的愧疚让他很是伤感。
无尘手下略滞,立时就将自己陷入了腹背受敌的困境中,他抵挡住三面的进攻,却被一个半魔人看准了他背后的空洞,半魔人一个板斧猛砍向无尘的空门。
伯弈此时离无尘尚有一段距离,回救不能,只听伯弈惊道:“尘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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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当大家都按计划各自行事去后,城墙上指挥守城的就只剩下了妖王包子与邪马侯赫连玉。
先时,因为有人压阵,加之伯弈和术离等人去时的一番做作姿态,守城者们尚算平静。
但这世上的确没有不透风的墙,不知是如何传来的消息,不过半个时辰,天晟城内外交困,上仙伯弈和诸侯决定弃城的消息就在守城的士兵中蔓延开来。
大敌当前,军心浮动是为大忌。加之,绝不能让卫城的那些魔人看出端倪,他们一旦发现不对,真的在此时发起进攻,守城的活不了不说,城里的人怕也是一个都别想逃。
故而,为了稳定军心,赫连玉与妖王一阵交耳暗谋。二人商量好,包子唆使赫连钰赶紧去整装,赫连钰依言听了,他刻意带上插了根鲜艳孔雀翎子的头盔在城墙上骑马巡视一遭。此时的他,因着身上那件金光闪闪的金刚斗篷,瞧着竟有些像骄傲的公鸡在向他的敌人们炫耀和挑衅。
所有的士兵都为赫连大将军的无畏表现振臂高呼。看着冷静沉着不慌不乱的赫连钰,听着那些赫连钰和妖王的有意安排来的士兵甲乙丙丁的证言,浮躁不安的军心渐渐地稳定了来。
这些守城的人并不知道,现在皇宫里面发生的杀戮,也不知道,许多城内的百姓已然被安全地带去了玄空洞,或许,这些人里就有他们的亲人与朋友。
他们仍然安心地与魔人对峙,只因为,他们相信在侯爷的英明领导下,妖王的仗义相助下,凭着自己的勇气与毅力,还有王城坚固的城墙,一定能将那些魔人的进攻打退。他们今日的保家卫国他日必能获得无上的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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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包子和赫连钰压阵的第一要务便是稳定人心,就是怕他们一旦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信心的丧失会把每个人心底深处的自私、贪婪、懦弱、恐惧统统翻将出来,并无限的放大。到时,这最后的防线将不攻自破。
如今,人心已稳,就算从他处传来的消息再真,这些人也不会相信了。所以,现在摆在赫连玉和包子面前的新的最大的问题是,要如何在组织好撤退的同时,不让士兵们发现他们的奋力抵抗是在为他人的撤退争取时间,他们的血肉相搏最后注定是徒劳无功,或者他们就是会被放弃的棋子?
此时,卫城里的魔军仍然与他们遥遥相望、虎视眈眈,虽然,恶魔们刚才被冥女无忧的强大战力所慑服,方才暂停了进攻。
但他们绝不会放弃,对鲜血和生命的饥渴激发着他们本能的**。对于恶魔来说,对于半魔人来说,他们都不害怕死亡,因为他们已经死了,他们的躯体里面注入的不是灵魂,而是魔灵。
魔灵乃魔王的赏赐,魔灵对生命的索取是与生俱来、无休无止的,这种索取的渴望驱动着它们奔跑、撕咬、挥舞战锤砸碎一切挡在它们面前的东西。
而现在,所有城墙下的魔灵们都听到一个自地底深处传来的声音,那声音虚无缥缈却从未中断:停下来,等待时机的到来。于是,他们真的停下了,他们在积蓄力量,也在等待声音主人的命令,他们期待着若猛然蹦起的野兽一样扑向那些使他们垂涎已久的猎物。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包子和赫连玉越发感到危险的来临,现在,他们必须为即将到来的撤退预先做一下准备了。
赫连玉先是跟包子商量了一下,二人决定在城墙后面筑起三道防线,第一道防线距主城墙二百丈远,每道防线以一百五十丈为距,除了专门的通道,其他的全部以壕沟鹿砦隔断。撤退时相互掩护,逐次撤退,避免放羊式的逃跑,那样很容易变成溃退,被后面的追兵像打猎一样猎杀。
包子自告奋勇,带领挑选的一千士兵和自己的亲随迅速下城,开始建筑第一道防线。
魔族士兵身强力壮,行动迅捷,一般的鹿砦壕沟根本无法阻挡它们。
包子和赫连玉想了一个计策,就是把城里所有能收集到的火油、炸药集中起来,辅之以大量的易燃之物,将壕沟挖深挖宽,再将这些东西全部堆放到壕沟底部,当敌人来临的时候便放火,筑起火墙,壕沟后面建造巨大的鹿砦,弓箭手埋伏于后,以抵挡少数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