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林中,红衣男子一身的fēng_liú不羁、慵懒之气,正是暮月国的公子游雅。
令姜急急旋身而下,见到游雅,娇喝一声扑到他的胸前,抖着女子的婀娜处颤巍巍地主动紧贴了上去,直看得无忧脸红心跳,生出了别扭之感。
游雅双手缓缓环住令姜的肩头,温柔地问道:“表妹可是说动了他?”
令姜甜腻腻地回了:“便是言未动,这心也动了。”说着,将修长的玉指轻轻地抚到游雅的心口处,行止间颇有些暧昧难明的味道。
游雅轻浮笑道:“可小心日向侯着人跟来。”令姜撅嘴撒娇:“表哥你就对我如此不放心,这世间有多少男子能斗得过我手下的那群妹子,不过几名没见过世面的侍卫而已,早就着了道。”
游雅顺势握住她的柔薏,低头邪魅一笑:“表妹的本事我又不是没领教过,若真能成事,就真要多谢表妹了。”
令姜抬起一张妩媚的脸庞,直直看着游雅,紧贴着他腹部的一对娇胸有意无意地故意动了几下:“表哥的谢没有千次也该百次了,我可不稀着这谢,表哥若真心谢我,便将它给了我。”
游雅见令姜把着自己的大掌往自己的心口戳去,微微怔愣,美目灵动若能勾魂摄魄一般。他面容fēng_liú,语调却十分冷然。
对令姜之意,他讥半讽地应道:“它?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它在何处,又要如何给你呢?”
无忧本因元姬的事儿,对游雅印象大坏,如今又见他与令姜做些鬼祟挑拨的事,心中更是鄙夷,再没有心思看他们的打情骂俏,便引了魂识回来。
不过一阵,伯弈的魂识也归了本体。
待师徒二人魂识归体,日向侯的车驾已驶出了好一段。包子见无忧回来,也不多言,只使了缩小术钻回到无忧的袖笼中藏好。
无忧以为他昨夜受了惊吓,情绪低迷,便摸了摸他的头聊做慰抚,也没过分上心。
师徒二人继续行路,各自想着心事。静默了一会儿,无忧又如往常般拉了伯弈的袍袖道:“师父,那游雅指使令姜说出古虞侯与赤泉侯的私情,可是因古虞侯乃日向侯妹婿的缘故?”
伯弈淡淡地笑了笑:“游雅如此大费周章,岂能为这一目的。”
对纷繁复杂的人心,无忧可不想费神琢磨,转了转眼珠儿,扯着伯弈不肯放手,继续问道:“那师父以为他有何居心?”
伯弈凤目微冷:“若要弄明此事,须得将历劫以来所经所看所听细理一遍。”
无忧仰头看他:“师父可能细细说予我听。”伯弈俯头回视,二人视线相接,深邃的凤目中倒映出一张粉嫩妩媚的少女脸庞。
无忧顿觉心神激荡,想起二人间的暧昧,霎时红透了脸,只觉一颗心扑扑乱跳,便急急地撒手低下了头,颇有些扭捏起来。
伯弈见素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无忧,难得现出了小女儿的羞涩娇态,眼中隐隐带了笑意,别开脸道:“古虞国与日向国乃邻国,结为姻亲实有相互牵制之意,焉能有多少真情?”
伯弈话语萧瑟:“在数年前这古虞国与日向国的国力应在伯仲之间,后来古虞国老侯爷夫妇不知因何惨死,其子术离接位时不过十多岁的半大少年,要想稳住国内情势,又要应付各国的觊觎窥测,其间所历艰辛可想而知。”
无忧心里很为术离难过,忍不住轻叹出声。
伯弈继续道:“术离与女织之事,忧儿已知晓。术离去日向国自禁十年,明面上是因他喜爱女织,向女织求亲所为。但以我推测,术离甘愿自囚实则是为安日向国老侯爷,也就是他亲舅的心,以求得到日向国的支持,坐稳古虞国侯爷之位。古虞侯自禁十年后,日向国不仅放回了他,还将公女女织许给了他。两国自此便是亲上加亲了。”
说及此处,伯弈脸色微沉,接着道:“据我所知,术离自禁十年,最后能被安然放回,也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无忧不明所以,追问着道:“有何代价?”
伯弈冷笑连连:“被喂了剧毒。”无忧大惊,有些难以置信地道:“术离大哥中了毒?难道他亲舅真要除他?”
伯弈道:“亦不尽然。若在日向国内毒杀了术离,一则古虞国民心难安,二则难堵天下悠悠众口。日向国国力虽盛,却不具称霸的实力,怎敢轻易失了天下人心。即便日向国掩饰得再妙,古虞侯隐忍得再深,能骗过一众百姓,演绎一段十年求娶的佳话,但要想骗过一众心思深沉难测的高位者又谈何容易。”
无忧道:“古虞侯既已坐稳侯爷之位,莫非还要惧怕日向国?”
伯弈微叹:“他从未一日坐稳啊。想那古虞国经历宫变,国力多有衰落,早已今非昔比,加之术离被禁十年之久,国内政事恐为日向国所控。外忧内患,他如今行事真正是如履薄冰。几年来,他巧借中毒的由头,拿命相搏,将剧毒当做护身符,避开了诸多的祸头,安了诸侯的心。私底下又处处算计谋划,寻找同盟,发展国力,颇有蓄力一搏之心啊。”
无忧心中渐悟:“徒儿明白了,游雅放出古虞侯与赤泉侯有私情的风声,便是要提醒日向侯,古虞侯若拿到了七彩藤身中剧毒能解,就不再是让他们放心的人了。如此说来,游雅与令姜的挑拨便是为让日向侯对付古虞侯了。”
一直趴在无忧袖笼里不声不响的包子终于忍不住探出头道:“术离与阿赛娅勾搭的事早就发生了,游雅为何现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