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爱尔兰星的夜晚与地星很相似,天空的月光和星光交至,璀璨一片,在最高处观看夜景,仰起头是那无垠星空,低下头是星星灯火阑珊。
苍云踏着细碎的步子走过长长街道,留下一路斑斓星光。
“苍先生?”一名议员刚刚抵达了宴会场地,还未站定便发现了苍云,他连忙走过去,恭敬且讨好的笑着:“欢迎欢迎,我们没想到您真的回来参加这场庆功夜宴,您可是这场宴会的主角啊。”
苍云轻轻点头,态度不冷僻也不亲热。
对方也不敢怪罪,连忙引着他走进宴会场地之中,这次的夜宴很是热闹,地点选择在了一个贵族议会名下的主宅,场面宽阔,大多参加者都是有名的贵族和社会名流。
许多贵族见到苍云前来,连忙走过来打了个招呼,纷纷赔笑,将他簇拥在人群之中,讨好奉承的话语不间歇,笑容真挚,态度放的极其低微。
哪怕是吉拉肯也不可能收到这样的待遇,除非阎魔殇亲至。
不远处,吉拉肯连忙走来迎接,他的表情上带着一丝古怪之色和惊疑不定,但很快就收敛了下去,陪笑道:“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我本以为您不会前来,想不到您还是来了,这真是老朽的失算,为表歉意,老朽自罚三杯,以表不敬歉意。”
苍云看了他一眼,也不多话,径直的走向最前方的宴会餐桌,他毫不客气的坐在了为首的一端,一言不发,态度却倨傲且霸道!
一群贵族们纷纷侧目,心头暗道来者不善,这小子恐怕又准备折腾他们了。
他没有立刻坐下,而是端起酒杯:“苍某来迟一步,给诸位添了不少麻烦,是我的失误,为表达歉意,自罚一杯,请各位不要在意我,各自享受夜宴吧。”
苍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哈哈,好,苍先生少年英豪,请坐吧。”吉拉肯大笑一声,表情上放松了些许,可眼中最深处却没有任何一点笑意,冰冷一片。
他走过去:“老朽自罚三杯。”
说着他正要端起酒杯,却在此刻,被一只手臂拦住了。
“何必这么着急呢,吉拉肯议员长。”苍云平静道:“先吃点菜肴吧,直接喝酒,可对身体不好,我作为年轻人不在意,可你毕竟是老人,这样可对身体不好,折损阳寿的。”
他的话语听上去像是在关切,可语气却平静的如同一天死水,不仅让人生不出感动来,反而生出了鸡皮疙瘩。
“……”吉拉肯微微一怔,不敢与苍云对视,呵呵一笑:“好,多谢苍先生好意,那么,上菜吧。”
两侧侍从走进,接连呈上美味佳肴,都是全西盟内一等一的美食,平常人一辈子也吃不上一口,不多时,长达二十多米的长桌已经全部布满各色佳肴。
苍云拿起刀叉,毫不客气的开始吃,他这一次的吃饭姿态很是优雅,并没有狼吞虎咽,而是细嚼慢咽,但进食速度极快,短短十分钟的时间,整个桌子上的食物便去了三分之一。
之后的侍从继续不断将空盘子撤下去,将新的菜肴换上,忙个不停。
足足一小时之后,苍云才吃饱喝足的擦了擦嘴上的油腻,他的腹部没有一丝起伏,仿佛刚刚吃下的都是空气。这时,只听见他悠然的说了一句:“的确味道不错,虽然不如天朝地大物博,美食佳肴遍地,但西盟的奢侈料理也不是平常时候能享受到的。”
“您喜欢便好。”贵族们赔着笑。
“喜欢?倒也不至于,油腻味太重了一些,只能说马虎而已。”苍云说着,引得一群人眼皮狂跳,既然不好吃,你还吃这么多。他细条慢理道:“果腹之物不和自己胃口也没什么,只要没毒就行,毕竟今天下午我可是运动了好一场,用了不少力气。”
人群里有些人露出不解之色,也有人表情逐渐阴冷下来。
“呵呵,苍先生说笑了,这西盟里可没有什么值得您出手的人。”吉拉肯和善的笑道:“若是你觉得满意的话,我们陪您喝一杯之后,便算是结束了吧。”
“结束?”
苍云摇头,缓缓道:“这才是开始,不对么?”
吉拉肯表情愕然:“开始?宴会已经进行了三个多小时了吧。”
苍云失笑,似乎像是嘲讽一个小丑一样:“你知道么,我最讨厌的便是你们这些人惺惺作态的模样,有时候当面撕破脸皮要来的直接许多,多少还能证明你们的一点血性。有血性的人我并不讨厌,至少可以给他一个足够公平的死亡……可惜,你不是。”
吉拉肯眉头紧蹙,苍老的面容上满是不快之色:“苍先生,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如果你是想要将我们赶尽杀绝的话,我们贵族议会也不会坐以待毙!”
“想要赶尽杀绝的究竟是谁?”苍云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一百名狙击手,三千名骑士私军,六百名精锐保镖都已经就位,余下的……还有你们的‘生意伙伴’还没到场么?”
吉拉肯语气一滞,他再也无法保持伪装,脸色剧变:“你都知道?”
“不知道,我为何要来?”苍云笑了:“或许早在我击破月人舰队的时候,你就已经安排了好一切,即便没有阿芙罗拉的事情,你也肯定会找上各种理由来见我一面,打压我的气势,创造最好的时机。可惜,我比你想象的难办许多,以势压人,你远远不够格,对么?”
“……哼!”吉拉肯冷哼一声,算是默认。
“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