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阮诗尴尬了,两秒钟静默的时间,她已经想好了另一套方案,“那你能不能提醒他一下,可能是他事情太多了给忘了。”
陈宏这个超级助理完全被冷冻住,再给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擅自干预向谨白的私生活。“夫人,这件事不好由我出面吧!要不夫人亲自给向少打电话?”
阮诗为难的叹口气,“我和他说,恐怕又要吵架了。”
“这?”
“就这么决定了,麻烦陈助理!”她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挂掉电话,留下陈宏一个人风中凌乱。
阮诗放下电话就从办公室里离开去巡视科室去了,手机调成静音放在兜里,完完全全就忘了这件事。
“阮医生来了啊!”口腔的几个医生正在休息室里坐着,看见她来,照例站起来迎接。
“坐坐坐,都是同事,没必要每次我来都欢迎一下。”
阮诗向来对他们公事公办,私下也像朋友一样相处。“最近有个口腔的设备展会,我想你们推荐一个人去看看。”
“好啊!刚好最近需要采购一批新的设备,审批已经交给院长了,还等着院长审核呢。”
她看他们面有难色,“怎么不方便说?”
“就是有点儿贵,不知道能不能申请的下来。”
“只要有用,一定能申请下来。改天我和陈院长讨论一下这件事。”
“那就最好了!”
从口腔出来,阮诗又钻进肾脏科,刚好跟着一队医生在查房。“张医生,你看看我这个医药费,能不能再缓几天,我已经把老家的房子卖出去了,过几天就能拿到钱。”两鬓斑白的中年男人,在主治医生面前苦苦恳求。
主治医生也很为难,“李哥,只能到下周一了,我们医生也没有再多的权限。”
“够了够了!”患者家属对于这几天的宽限感恩戴德,让阮诗心头一酸。
自从自家有病人之后,她似乎更能切身感受到那种无力。一边要操心亲人的病,一边还要四处筹集药费。
“这位大哥,借一步说话。”阮诗从队伍中站出来。
主治医生直接把中年男人引到阮诗面前,“这是我们医院的阮医生,也许她能帮上忙。”
其实只要阮诗的一句话,他妻子的医药费就能全免。但医院不是阮诗一个人说的算,也不是完完全全做公益,她不能那么做。
“阮医生你好!”中年男人伸出长满老茧的双手,握住阮诗的双手。“真是谢谢你们。”
阮诗温柔地笑,“大哥,你们没有医疗保险吗?”
男人还没说话,张医生已经帮他们解释了,“肾病治疗医药费本来就贵,已经报销了一些,剩下的还是交不起。夫妻俩上有老人要赡养,下有孩子还在读小学,都在农村。”
男人羞愧的搓着双手,局促不安的站在阮诗面前。
“张医生,你查完房带着大哥去我办公室,我给你们想办法。”
中年男人连连点头,“谢谢阮医生。”
阮诗心情沉重的离开肾脏科,已经不想在内科的几个科室继续走了。她直接去了脑外科,刚好碰到陈子科从手术台上下来。
“师兄,今天还有手术吗?”
“没有了,就算你是我老板,也不能如此虐待员工吧!我今天上了两个五个小时的手术,再上手术台,恐怕就成了躺着的那个。”
他换上白大褂,“有什么事?”
“是有一点。我想以你的名义在医院做一个长期的慈善政策,这样可以巩固人心啊!”阮诗调皮的挑眉,“你觉得呢?”
“慈善?我的那点儿钱,哪够做项目啊!”陈子科虽然嘴上这么说,已经把钱包拍在茶几上,用行动表示支持。“做吧,其实我也有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