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她永远看不明白。
五公主应该就在他手上吧?或者说这本是他和皇帝策划的一场好戏?
一次又一次,她变成他一场场戏中的小丑,自以为很聪明,没想竟是跳梁小丑,落幕时只能独自神伤的那只小丑。
呵呵,于巫惊魂来说,她到底算什么?
不知不觉,那巫惊魂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她的马已被那副官扯着跑了好远,已渐渐向北面撤去。
塔木儿似乎无心再与浮云战下去,他那大刀一推,浮云险些落马,塔木儿一声长啸,座下的黑马扬尘直向北冲去,他身后即有十几名骑兵护卫着撤退。
巫惊魂回首一看,轩眉紧蹙,心里一惊,当即拍马追去,大喊,“浮云,冷雨,追塔木儿。”
他脑中不断回旋那夜塔木儿所言,游戏。
看来塔木儿也许也在怀疑公主的身份,就把白非儿藏得更深,他在跟自己玩捉迷藏,今日放火烧公主,无非是已放弃公主这一筹码,觉得白非儿才是更有价值的筹码。
他心里那层层波涛汹涌的翻滚着,寒眸暗沉,握住长枪的手指节发白,青筋直冒了起来,疯狂的刺翻不少蒙古兵。
那夜,年初一,皇帝召他,沉痛的表明不愿意把五公主嫁云蒙古,下定决心要向蒙古大汗施以颜色,于是,他向皇帝献计
那夜,他狂奔三日三夜回京复命,蒙古大汗果然不怀好意,派大王子劫了假公主,驻兵武川城外山坳。御书房皇帝大骂他,不过是在演戏,演给某个人看。御书房召重臣商议,表面是愿让城救公主,裴总兵缓兵是假,调的不过是武川附近长陵候的兵
如今,皇帝是心情愉悦了,公主无恙,撕破蒙古大汗的假面具,公主下嫁长陵候以拢络这位朝庭的“刺头”,那名多年吃里扒外的重臣获罪
而他呢?聪明如斯的白非儿不会想不到,明知道是个局,他没有阻止她送嫁,整个计划只有他和皇帝知情,连马蓝都不知情,他千算万算,为了安全起见把“四虎”全派了去,没想到塔木儿会一起把她劫了,他会离她越来越远了吗?
塔木儿几十人越来越远离了大军,在一处山林与副将几人及白非儿汇合。
塔木儿大手掀开她头上的头盔,得了自由的白非儿顿时破口大骂,“呸,什么大王子什么草原豪杰,无非就一个流氓,一个只会用下三滥手段的小人。”
本已满肚子火的塔木儿,上前一把拽了她的发髻,碧色的眸让腥红充刺着,恶狠狠道:“本王子小人?好,你家那督主就不是小人?鱼目混珠,送个假公主嫁于我三弟,诱本王子出兵攻城,处处设埋伏,这就是你口中的好督主。”
白非儿吃痛的伸手抓了他的手,杏眸眨了眨,眼底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好,你们都好,就我不好行了吧。”嘴角轻蔑凄苦。
这些都修行千百年的老狐狸,她承认,她不是他们的对手,她惹不起。
“好,你真是太好了,有你在手,我看他巫惊魂又能耐我何。”塔木儿反手钳了她的手,用力之大,白非儿细白的手腕顿时淤红一片。“把她绑了。”
白非儿用力扭了一下手,惊道:“你想干什么?”
那副将上前三下两下把她五花大绑的,塔木儿一跃上了马,大手一拖,她就如一个麻袋包一样横趴在他身前,塔木儿冷笑,“你以为你是公主吗?没把你拖着走算是好的了。”说完马鞭一甩,黑马扬尘而去。
“驾!”那几十人全部扬鞭打马跟上。
他令堂的。
白非儿暗自叫苦,要绑她走也用不着像麻袋包那样放在马上颠着走啊,腹部被硌得生疼,胃部难受不已,她大喊,“我跟你走,让我骑马。”腹部的假胸咯得她更是痛。
“你没资格谈条件。”塔木儿那粗狂的声音笃定不已。
突然隐隐传来喊声。
“塔木儿,把人给本督放了。本督放你一条生活。”
白非儿悲喜交加,是那千年妖狐。
塔木儿哈哈狂笑,“有本事你自己来救他。”说完马鞭狠抽几下,那黑马吃痛狂奔。
白非儿闭着眼,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呼及马儿嘶叫,心想这马当能和巫惊魂的“风影”一比,该也是汗血马吧,要不然怎么那么快?她眯缝着眼看去,沙尘滚滚的,她吃了不少沙土,隐隐看到那几十蒙古骑兵都没跟上,只有那副将隔着一马之距紧跟着,她这样的角度就根本看不到巫惊魂了。
不一会儿,她看到有蒙古骑兵中箭落马。
“大王子,前面三岔路分开跑。”那副将大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