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用这样的方式来报仇是吗?”男人的声音无波无绪。
她轻轻闭了闭眸子,沉声道:“是。”
身后一阵死寂,她没有再停留,快步的向外走。
屋外,阳光拨开晨雾冒出来,细洒在大地,给人淡淡的暖意,地上的雪,屋顶上的雪,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刺目的亮光。
她一口气冲出了门外,靠在那门前的九曲桥栏杆,她大口大口的深呼吸,自己在告诉自己,没事的,很快就过去了。
这是一句名言,一句悲伤的人听了会快乐,快乐的人听了会悲伤的话。
一切都会过去的。
怎么不管用的?她狠狠的揪住栏杆,深呼吸深呼吸。
“小凌子?你怎么在这里?”马蓝不知从哪窜出来,一脸疑狐的看她。
她马上敛了心神,弯起唇角深深的笑,抬眸看他,眸色沉寂,“哦,我把督主大人昨夜吩咐要的公文送来,他说今天一早要的,所以我早早就过来了。”
马蓝眸光闪闪,看看正屋看看书房,再转向她,说道:“送完了吗?”有猫腻肯定有猫腻,当我小孩儿啊,一大早送公文,今儿年三十,四爷还看公文?
白非儿直了直腰,淡笑,“送完了,我这就走。”说完跨步上桥。
“不陪四爷用早膳?”马蓝眯眼笑笑。
“啊,他不用,哦,不,他说他自己用早膳。”白非儿脚步不停,没有回头,向后挥了挥手便快步在那九曲桥上转。
肯定有猫腻。
马蓝很肯定的下结论。
他想了想,缓步走向书房,那门大开,早上的寒风直往里灌,他吓了一跳,三两步入屋,下意识的往书案方向看,那立着一个幽黑的身影,他慌忙施礼,“爷,您在呀。”
“出去。”声音如从地狱的幽灵。
“是。”马蓝顿了顿,“要不把早膳送过来?”
“出去。”声音一如不变。
马蓝心里暗愣,低头退了出来。
四爷这是怎么了?不对,声音不对,难道真是那女人刚送了公文过来,两人二话不对,又吵嘴了?今儿年三十,这吵个啥呀?如果真吵了,那今晚的年夜饭咋吃?
在天涯宫中,往年年夜饭四爷都是和“五虎”及他一块吃,守岁也是一起的,他还以为今年有那女人在,四爷该开心,没想到又这样。
他想了又想,觉得还得找冷雨说说,便交代正屋当值的小太监,自己则快步往冷雨阁而去。
太阳照在身上有一丝的暖意,但是白非儿一点都没有知觉,她只怔怔的往非鱼阁方向走,昨夜的一张张画面不断的在眼前闪,思绪一片混乱。
巫惊魂居然不是真太监?
他们真的发生了关系。
她不想相信,但是身体是那么的真实,全身的疼痛在告诉她,是真的。
他这不是欺君么?从小该被宫刑,他是怎么躲过的?她记得冷雨曾经说过他是太监,这又是怎么回事?他对外号称太监,还是好男风,她亲眼看到他和飘烟那不男不女共上了床榻,那又算什么?
呃,她突然感到胃部翻腾,一阵阵的恶心。
好乱,好恶心。
他令堂的,这叫什么事。
“子骞哥,你,你怎么从外面回来?你昨夜没有回来?”进了院子锦葵迎了上来。
正低头胡思乱的白非儿一愣,自己昨夜未回,刚才倒没想起这事,直冲冲的就进院了,丫丫的,这怎么解释?
大眼睛转了转,从容自如的往屋内走,“我刚散步回来,我要睡觉,别来打扰我。”解释等于掩饰,何况她是主子,用不着给他们解释。
哦哦。锦葵傻愣愣的立在院门口,散步?大清早?可昨夜真没看到他回来呐?子骞哥外宿了?这大年三十大白日睡觉?
他拢着眉心正思右想,这事得不得向师父汇报呢?
“锦葵,在想什么呢?发什么愣?快忙活吧。”八角拿着笤扫过来,拍拍他肩头。
锦葵一个激灵回神,眸子一闪,脸上笑笑,“八角哥,你先忙着,我很快回来,哦,那个,子骞哥还在睡,你别打扰他。”说完拔腿就走。
“你干嘛去?这屋子还得扫呢,还有那些画得挂上。”八角冲他喊。
“不好意思,我很快,很快回。”声音飘来人已走远。
“这小子。”八角嘟嚷一句,转身便去打扫屋子。
马蓝正在冷雨屋中说话,外面小太监来禀说锦葵来了。
“这小子这个时候来干嘛?”马蓝笑笑,眉眼一挑,“让他进来吧。”
冷雨执着茶杯抿唇笑笑不语。
锦葵进得屋,分别施了礼,立着看马蓝,犹豫着不说话。
马蓝看看冷雨,飒然笑笑,“说吧。”锦葵这个时候来,十有八九是跟那女人有关,既然冷雨都知情,何必瞒他。
锦葵尴尬的动了动唇,大眼睛小心翼翼的看看马蓝,又垂下,低声说:“师父,昨夜,子骞哥好像没,没回。”
“啪”,一旁的冷雨惊诧的把茶杯放桌上,不可思议的看他。
“没,没回?”马蓝一个趄迾差点没站好。
看这二位大人反应那么大,锦葵也觉得不好了,扑通的跪下,哭丧着脸,“师父,我知道子骞哥这次闯祸了,所以,师父您就别让四爷知道这事,您就帮帮子骞哥一次吧,他,他可能是昨夜喝多了才外宿。”
天涯宫府规很严,无论官阶大小,一律不允许外宿,除了告假和休假的,每日亥时会关门,除了有任务,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