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王走后,越王眸光微眯,不自觉的唇角上扬冷笑了起来——
明日的中秋晚宴么,便是你晟王的丧终之曲!也是该让你养足了精神,好好配合已为你准备了许久的一出戏了!
“殿下,晟王今日可是孤身闯到您的越王府来,您就这样放他走了么?”婧宛美目灼灼,忽然这般问道,“您不觉得晟王殿下此番前来甚是蹊跷么?如果他真的是追什么刺客而来,到了您的越王府外就已是心知肚明,又何必非要闯到后院跟府中暗卫打了起来?而且按照殿下您的推算,他此刻应该和卫妃在一起才对啊!佳人在怀,昏睡不醒,他不去管卫妃,第一反应竟是这么快的赶到您的府上向您兴师问罪,这不是很奇怪吗?”
越王听罢果然变了脸色,疑从心起,他忽然转身,目光向院中四处瞍寻了起来,眸光流转,最后停在了一棵常青树下,他蓦地想起,卫妃突然从这后院出现,似乎也就是从这棵常青树上飞下来的。
晟王绝不可能置卫诗研不管而为了追他一个暗卫追到这府中后院来,那么唯一的解释是,晟王必定是将卫诗研带到了这里来!他带她来这里干什么?难道也想用这个女人来栽脏于他?不可能!他很清楚以晟王的性格做不出这样的事,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里有条捷径可以让卫妃回到宫里去!
婧宛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后院角落里的那棵常青树,似乎也猜疑到了什么,向他请示道:“殿下是怀疑那里有什么,不如让婧宛去看看!”
如果那里真的有条通向紫宸宫的暗道,他也不能让其他任何人知道,不然,就算他再怎么强言巧辨,这条暗道就是他与卫妃私通的最实实在在的证据!而更为可怕的是,晟王似乎也知道了这条暗道的所在。
卫妃这个贱人,还真会给他找麻烦!
越王越想越恼恨,不便发作,就将拳头捏得咯嘣脆响,良久,他对婧宛摆了摆手,只淡淡的回道:“罢了,今夜的事情不许传出只字片语,就当没有发生过!”
“那么殿下今晚布的局……”婧宛也很快明白了他的难处,又颇为他有些不甘和遗憾。
“不过就是失去了卫妃这个人证而已,论口才之辨,本王还怕晟王那个死脑筋不成?”愤愤的说完,越王又甩袖进了自己的寝殿,而婧宛则为他关好门,讪讪的退了下去。
越王只怕今夜是彻夜难眠了,一条暗道已成为他身边随时可能会爆炸的火药,看来他得暗中调派一些影守将这个证据给不留任何痕迹的掩上才行。
卫萌萌得知皇帝就在紫宸宫里等着她回去时,更是心急如焚,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急奔到了暗道尽处,然后再寻了一个出口到紫宸宫的后院之中,凌云跑得是气喘吁吁,好半天才追着她的方向从一处杂草藤蔓丛生的地方钻了出来,却见卫萌萌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把匕首,毫不犹豫的在自己的玉臂上划了下去,那一刀割得极长极深,顿时有鲜血汩汩冒出,将她那一身洁白的羽裳都染得鲜红。
“娘娘,您……”凌云吓得差点大叫,还好及时反应过来,才追到她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您何苦要伤自己,娘娘?”
“你不是说,十一殿下跟陛下说我追刺客去了吗?”卫萌萌还在不停的喘气,忍了忍臂上的刺痛感,回以凌云一个微笑,“不留点证据怎么能圆这个谎言。”
“可是娘娘……”凌云眨了眨眼,眸中似有眼泪溢出。
卫萌萌看得出这个婢女对她的主仆之情是真的到了忠贞不渝的地步,她嗤的一声笑:“我都没有哭,你哭什么,疼的是我,好吧?”妈蛋,这一刀割得虽然大义凛然颇有英雄气概,可是真不是一般的疼,凌云虽然被她稳住了心神,但她自己的心却无法安定下来了。
也不知这个老皇帝有没有怜香惜玉之心?倘若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保持镇定的向她询问刺客的一切情况的话,她自己也没有把握能圆了这个破绽百出的谎言了。
攻心为先,也只得先使这个苦肉计缓一缓。
抱着受了伤的臂膀,被凌云搀扶着回到了紫宸宫的暖阁之中,门一开,就见那里面小包子和皇帝正坐在一起玩着什么游戏,而且皇帝似乎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在那里仰天大笑,一边大笑着还一边摸着小包子的脸大赞:“小小年纪,从哪里听说的这些有趣的故事,莫不是又是书上看到的吧?”
“哪里就一定是书上看到的了?孩儿自编的,父皇不会怪罪儿臣瞎编故事来骗父皇开心吧?”
“怎么会,你比你那些皇兄孝顺多了,能让父皇开心便是你的本事,父皇赏你还来不及呢!”
卫萌萌看着这一对笑得极开心的活宝父子,简直傻眼了,这哪里像是焦急的等待着与刺客拼杀的她回来的样子,难道就不担心她会被刺客杀了吗?皇帝也就罢了,后宫嫔妃三千,死个把两个疼不到他心里去,可是她家天天呢?这个小没心肝的,居然不把妈咪的性命安危当回事!
卫萌萌感觉自己的心快要伤死了,脸也僵了,哭不出来也笑不出来,可怜她为了帮小包子圆这个谎言,还特意割伤了自己想演绎一出极为感人肺腑的煽情戏码,看来,是自作多情了!
于是,憋着一肚子委屈的她一进暖阁的门,就扑通一声直接倒在了地上,然后就是凌云在她耳边的惊惶大叫,接着,才听到小包子的声音传来:“母妃怎么了?怎么流了那么多的血,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