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似乎未受到这突然响起的枪声的影响.依然急速行驶着.未有丝毫停顿.漆黑的夜色和漫无边际的田野为它做着掩护.让人难以辨识它的踪迹.只空余一抹呼啸着的黑影一闪而逝.
它最终还是在一块荒芜的空地上停了下來.一直等待在那里的直升飞机仓门打开跳下來几个人.动作迅速的将车后座上的斯南抬了下來.送往飞机上.很快.飞机便启动离开了地面消失在远处.
飞机上.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正在为沉睡中的人清理伤口.只见他已经动作利落的用镊子把陷入血肉的子弹夹了出來.然后迅速的开始止血包扎.
一切工序完成之后.他才在一旁的热水里洗了洗满是血迹的手.然后拿起递过來的毛巾擦了擦.递回去的时候见对方紧紧皱着一张脸.不由得打趣道:“不用担心.他自己下的手.难道还能把自己弄死不成.”
周誉沒好气地瞪着眼前这张笑得碍眼的脸:“不说话沒人拿你当哑巴.”
尹一凡见他这幅吹胡子瞪眼睛的样子颇为有趣.于是继续道:“有你这样忠心的下属.再加上我这个医术高明的医生.他就算是一只脚跨进了阎王殿.咱也能给拉回來不是.”
周誉这回已经被他气得彻底无话可说了.于是别开眼不再理他.转而守着一旁熟睡中的斯南.
那个混蛋医生说的倒也沒错.子弹是斜侧着左臂划过陷进肉的里.伤口并不严重.只是中途失血再加上之前的一番波折.他才经受不住昏迷了过去.只是本就沒什么血色的唇更显苍白了些.
“你这副样子我会吃醋的哎.深情款款的注视…”
才刚消停了一会儿.某人欠揍的声音又响了起來.周誉无力的斜眼过去.“瞎说什么.堂主对我來说是什么样的存在.你难道不清楚么.”
“那你看着我.我就不瞎想了.”
周誉这回索性直接无视他.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尹一凡这才收起脸上的笑容.斜靠着机舱默默地看着他不再说话了.他就是因为知道斯南是周誉的救命恩人.所以才怕他多生了什么其他想法.适当的敲打还是有必要的.
斯南一直昏睡到第三天下午三点才醒过來.右臂上的镇痛提醒着他之前并不是梦.一切都按照轨迹正常地运行着.
“斯南.你终于醒啦.”
满是惊喜的女声将他的视线拉向房门口.只见蒋若溪快速朝他走了过來.脸上的担忧一览无余.跟在蒋若溪身后的周誉则一脸无奈.
“堂主.三爷已经知道了.”
斯南见周誉脸无异色.才点了点头.道了句“辛苦了.先出去等我.”
“你还要出门.”蒋若溪惊疑不扎好的伤口处.因为肩膀受伤的缘故.斯南上身并未穿衣服.她脸一红.别开视线看向斯南的脸.
斯南不动声色地将视线从蒋若溪的脸上收了回來.“我可不是你.蒋大小姐.你也出去吧.我要起身换衣服了.”
蒋若溪飞速地扫了一眼斯南光/裸在外的肩颈.难得的闭了嘴出去了.
见到守在外面的周誉.不禁皱起眉头训斥道:“你们这帮下属是干什么吃的.一个二个好好地回來.怎么就斯南受了伤.”
周誉瞧了一眼大动肝火的蒋若溪.恭敬道:“还有受伤的弟兄都在那边养伤.并未和我们一起回來.”
“你…”蒋若溪气的直发抖.你了半天也沒你出个头绪.偏头便见斯南换了身衣服出來了.“斯南.你的这帮下属实在是太沒用了.连你都保护不好.我得跟爸爸说说.添加些人手才行.”
斯南整理好衬衣领口.接过周誉递來的药仰头咽了下去.才回头瞧了眼一脸愤懑地蒋若溪.
“我身边的人还轮不到你來管.所以.你最好管住你那张嘴.不要乱说话.”只怕添加人手是假.安插眼线才是真.斯南不屑的想.
“我是为你好.”蒋若溪忍不住叫道.“难道我还会害你吗.”
“敬谢不敏.”
蒋若溪看着留下这句话便相继离开了的两个人.愤恨地跺了跺脚.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斯南一进车里便将外套脱了.懒懒地侧靠在车门上闭目养神.
“堂主.我估计您一回來三爷那边就得到消息了.在您昏睡期间.若溪小姐來过三次.昨天上午和下午各來了一次.今天上午來了便一直守在这里.尹一凡给您换药的时候她在一旁.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題.”
“嗯.”
“那边已经见报了.全部捕获.无一漏网.”
“那就好.先去见三爷.”
周誉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到了蒋宅.便被告知三爷在后院儿钓鱼.斯南不禁勾了勾嘴角.真是难得的闲情雅致呢.只不知是因为何事.才如此兴致高涨.
穿过庭院深深的回廊.远远儿地便看见池塘边上摆着把躺椅.躺椅边上是一张暗朱色小几.不用想也知道几上摆放着那套惯用的青花瓷的茶具.而此时.蒋三爷正站在躺椅前摇动着鱼竿柄上的滑轮收线.随着钓线慢慢被收起.鱼钩上挂着的一尾三寸來长的墨色小鱼便露出了水面.
旁边站着的那人便迅速上前.将鱼钩上挂着的小鱼取了下來放进一旁的小桶里.只见桶内已有五六条同类小鱼.
斯南踩着木质小径到了池塘边.瞟了眼小桶便将视线移开.看向已经坐回躺椅上的蒋三爷.
“三爷.”
“來啦.”
蒋三爷淡淡地应了一声.抬手将先前壶里泡好的茶倒在一杯递给斯南.斯南上前接了他才继续道:“怎么不在家养着.”
“小伤.不碍事.”
“小伤.”三爷戏虐地瞧了眼斯南.“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