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白道:“若当真如此,即刻我便派兵去潍坊悄悄打探消息。即便此次凤栖宴上陈国定是会胜出,也要有个像样的礼物才是。”
燕宁此刻大致也猜想到陈墨白会送上什么样的礼物,心中隐隐有些担忧。
楚莹已经死亡一事,燕宁也是今日才得到的消息。楚莹虽然贵为大国王爷,却也是不得重视,连死了还要这般被人利用,一瞬间他便联想到了自己身世,心中也涌上来一股难过。
“你还要小心他们会反扑的事,要是楚莹的爹这么久都没有接到他的信,肯定就会怀疑事情有诈。这样的亡命之徒,不会草率的就制定一种方案,”平时看的谍战剧发挥了巨大作用,温一宁几乎是侃侃而谈:“我现在只是接触了楚莹,不知道他爹到底是什么计划。要是他提前就已经跟魏其道打好关系,再反咬一口,说你先杀了他的儿子,然后再报复陈国,到时候你可就撇不干净了。”
“用自己的儿子做诱饵,”陈墨白倒吸了一口凉气,道:“这简直丧心病狂……”
燕宁却是有些赞同的点了点头,道:“楚峰家里最不缺的便是儿子,楚莹不过是庶出的一个,估计平日里在家也得不到什么重视,因而才会这般愤世嫉俗,甫一来郢都便迫不及待的发展自己的势力。如此说来,楚峰却是真的有可能将他作为诱饵了……”
这事态竟然会发展到这般麻烦的境地,当真是让几个人都始料未及。
陈墨白见两个人神色都有些萎靡,安慰道:“眼下麻烦的事,便是我们不知道楚莹究竟是如何与楚峰取得联系,送出消息,若是知道了这点,我们便可以抢占先机,提前发难。”
温一宁道:“他们父子二人之前商量好的,就是由亲信来送出信件,可是现在楚莹已经死了,亲信我们要怎么联系?就算联系上了,我们也没办法让楚莹死而复生。”
“这点我倒是有办法,”燕宁道:“我身边恰巧有个易容之术极为精妙之人,将此事托付给他便可。”
“好,那便兵分两路,”陈墨白道:“劳烦燕兄将此高人请来,易容成楚莹模样与信使联系,我便派出人马悄悄的去探访潍城。若是有什么紧急情况,定要及时联系。”
……
凤栖宴近在眼前,郢都街上的人比平日里要多了几倍,摩肩擦踵的行人中不乏有各国王公贵族的身影。
繁华街道边上自是少不了fēng_liú场所,莺莺燕燕,袅娜多姿的美人们在街上揽客,笑容也比平日里多了几分真诚。
郢都最大的勾栏,便是含香舍。
魏其道倚着窗子睥睨着街上的行人,笑道:“楚国与之前并无变化,不过是来了几个小国的王爷们而已,瞧这群人,忙忙乎便失了本心。”
“王爷当真是高见,”欧阳雨辰冷冷说道:“王爷既是有时间在这里闲看风景,为何不及时帮贱妾解决疑惑?”
“不想凤雏先生竟然会来寒舍,当真是蓬荜生辉,”魏其道笑着回过头来,道:“男女之情正如同垂钓,急不得亦是气不得,鱼儿还没上钩,你就着急将饵撤回来么?”
欧阳雨辰气鼓鼓的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开始自斟自酌。
魏其道坐到她身边,暧昧的问道:“先生做生意之时当真是杀伐决断令人钦佩,为何一遇到陈墨白之事便这样失了阵脚?”
欧阳雨辰挪了挪自己的身子,哼了一声道:“这是贱妾之事,不劳王爷费心。”
“这话当真是让人心伤了,”魏其道斟了一杯酒递给欧阳雨辰,道:“小王自诩并不比紫王殿下差到哪里去吧,为何先生对小王这般冷淡?”
欧阳雨辰瞥了他一眼,淡淡道:“王爷与他不一样。”
魏其道的眼里闪过一抹寒意,凑到欧阳雨辰身边:“先生当真是大胆,勾栏里的酒岂是你能随便喝的?”
欧阳雨辰诧异的看着他,起身要离开时身子一软便瘫倒在地。
魏其道将她拥入怀中,笑意吟吟地道:“做生意最讲求的,便是平等吧?小王要的东西先生迟迟不给,小王也是很难做呀……”
欧阳雨辰气得浑身发抖,无奈自己使不上力气,恶狠狠的说道:“你放开我!”
“呵呵呵,终于露出尖牙了,”魏其道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嘴唇,道:“只要先生将小王要的东西呈上来,小王自然不会为难先生。”
“你!”欧阳雨辰粗重的喘了两口气,道:“好,我答应你。那你也要答应我,在我奉上东西的时候,将温一宁的头也送给我!”
“自然自然,”魏其道拍了拍他的脸颊,道:“既然先生这般明事理,集侯铁令被盗一事,小王也就不计较了。”
欧阳雨辰的眉头皱起来,恼怒地看着他:“贱妾卖出去的东西自然没有收回来的道理,集侯铁令丢失,不过是王爷能力不够守不住罢了,何苦将这样的帽子扣到贱妾身上。”
魏其道听她如此说,也就确定了这件事确实不是她做的。“小王自是知道先生的规矩,方才不过是开个小玩笑而已。只是普天之下,除了先生,小王再也想不到,还有谁有这般能力……”
欧阳雨辰的脑海里瞬间便闪现出一个人影来。
陈墨白。
“唔,似乎还有个人……”魏其道不动声色的看了欧阳雨辰一眼,见她神色如常,也就没了兴致,道:“今日之事,先生雅量,不要放在心上。温一宁的人头,即刻便送上。”
欧阳雨辰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