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白深呼吸了一口气,他知道现在如果再继续欺骗温一宁,事情定是会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便点了点头,坦白道:“凤栖宴重要异常,各国都虎视眈眈,此次不仅是要娶回楚国公主如此简单,而是各国之间在暗自较劲。若没有傲视群雄的礼物献上,会引起什么祸端,我亦是猜不到……”
发觉温一宁神色默然,陈墨白握住她的手,注视着她的眼睛道:“这些是我身为陈国紫王应该考虑的事,也因此,我必须要赢得楚王的青睐。”
温一宁听他这么说,先是一惊,随后便释然了。
此刻的她下意识的便将陈墨白的话理解成他想借此机会来扬名四海,好为自己争取陈国皇位打下基础。他是王爷,不可能对皇位这般看淡,当真想做一个闲云野鹤,浪迹江湖。
见温一宁没有回答,陈墨白的心里少见的有些慌乱,道:“我想在凤栖宴上出头,仅仅是因为我是陈国王爷,我要为陈国争取楚国的势力。实不相瞒,我原本便打算,在凤栖宴之后便功成身退……没想到我遇见了你,计划被打乱得一团糟。凤栖宴之后,若是你愿意,我们二人便隐退;若是你不想,我们便回陈国,如何?”
换做之前,温一宁听了这话定是会感动万分。可是如今,她的心里已经种下了怀疑的种子,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陈墨白长叹了一口气,道:“你不相信我也便罢了,日后我会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此时此刻我的话并没有半分欺瞒于你。眼下你似乎也不大想与我交谈,若是你不愿意,我自然也不会强迫你,你安心养身体吧,我会安排人保护你的安危。”
温一宁听他的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失落,心里也是有些不舍,道:“我已经在你的谋士们面前亮了相,当然就不会再退缩。王爷你有什么安排,告知我一声就是,我肯定会出现的。”
陈墨白听她转变了语气先是心里一喜,但是再听到她如此疏离的称呼自己为王爷时,大是不快。无奈此刻也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道:“若是你身体无大碍,此刻便跟我一起去见燕宁吧。”
去偏厅的路不算太远,却也不是太近,陈墨白借着路上的时间跟温一宁介绍了之前他跟燕宁秘密商议的联盟与集侯铁令一事。
温一宁听他一说,便想起了在燕国第一次见到燕宁的情景。
彼时的陈墨白对自己关怀异常,虽然现在的他关怀没有改变多少,自己的心情却是变了许多。
温一宁正自胡思乱想,突然间被陈墨白拉进了怀里。
他身上还是一样的温暖,让人忍不住想依赖。
“一宁,你的师父说,若是我欺负你了,他肯定不会饶过我。他会不会饶过我,我全然不关心,只是现在你不理会我,我便觉得远比一切酷刑更让我难以忍受……”
温一宁鼻子一酸,道:“我又没有说永远不理你,你不要总是演一些苦情戏码。”
陈墨白脸上这才轻松了几分,拉住她的手朝着偏厅内走去。
燕宁看到他二人推门进来时还有些惊诧,不过瞬间便掩饰好了自己的情绪,道:“我道紫王爷风风火火的跑出去是为了什么事,却原来还是为了温姑娘。上次在燕国紫王殿下就曾经有过一次,”看两人面上都有些不自在,燕宁也转移了话题,道:“温姑娘可是老毛病又犯了?”
温一宁总觉得燕宁是个城府极深的人,因此也不愿意与他多打交道:“已经没事了,多谢燕宁王爷关心。”
燕宁头脑极为灵活,看到陈墨白将温一宁带来就知道,他们二人之前的事对于温一宁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了。于是开门见山的问道:“紫王殿下将小王急急召唤过来,不知道到底有何要紧之事?”
“此事说起来也是机缘巧合,”陈墨白将集侯铁令放在二人之间的桌子上,道:“之前我二人推测的没错,这东西就是在魏其道手里。”
燕宁讶然的看着陈墨白,心中的震惊完全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他知道陈墨白身边有许多能人志士,可这人未免也太过厉害,竟然能从魏其道的手里抢过来如此重要的东西!
此刻的他再次有了一种幸亏自己不是与陈墨白为敌的想法。
集侯铁令既然已经找到,那他光复燕国的事,就又近了一步!只是聪慧如他,自然也知道陈墨白不会无偿的将集侯铁令送给他,如今不如静观其变,看他有什么打算。
“集侯铁令重要异常,恐怕魏其道就是打算在凤栖宴上将其作为独领风骚的礼物。”陈墨白说到这里,猛然间想起来燕宁也曾经向凤雏先生求集侯铁令一事,道:“如此说来也就能理解为何你当时求不到集侯铁令了,这东西一早就到了魏其道手中。”
燕宁干笑了两声,道:“对于凤雏先生来说,可长久利用的人,自然要比我这个没有实权的王爷要划算的多。只是,照如此说来,魏其道会轻易放过盗走他如此重要东西的人么?”
陈墨白一笑,道:“我们不让他知道东西在我这里不就行了?眼下我们又用不到它,自然不用让它招摇过市的引人注意了。”
原本沉默的温一宁突然说道:“之前你与他无冤无仇,他就把人头扔到别院里,现在他这么重要的东西丢了,第一个怀疑的人,肯定是你。”
燕宁也点了点头,道:“温姑娘担心的有道理,魏其道此人最是奸诈狡猾,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