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白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个跟自己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人,思索了片刻,便点了点头,道:“好。”
‘灵虚子’楼澈指了指左近的小亭台,道:“我知道你担心一宁,我们就聊一点小事,耽误不了多少时间,也不用去特别远的地方。”
陈墨白听他这般说话,心里的怀疑更重,不适的感觉也越发明显。
从一见到这个灵虚子道长,除却他跟自己相似的面容,他就觉得灵虚子身上还有一股奇异的熟悉感,彼时他还不确定这股感觉到底是什么,现在他可以确定了。
灵虚子道长言谈举止与一宁极为相似,都带着一股潇洒不做作,甚至是有几分大胆,虽是与世俗之间多有不合,却更加衬托出来他们的不同之处来。
二人一前一后走到亭台里,灵虚子只是与陈墨白谦让了一番便先坐下,而后就好整以暇的看着陈墨白,仿佛主动约来谈话的人不是他一样。
陈墨白决定开门见山,道:“道长不妨直说,到底是何来意。叫本王过来,又是有何打算。”
楼澈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心说这小家伙的眼神还真是吓人。虽是如此,他的话丝毫也没有认输或者示弱的意思,反而将问题抛了回去:“王爷以为,我有什么来意?”
陈墨白看灵虚子的眼神有几分玩味,心中的不悦越发厉害,就仿佛自己被眼前的人戏耍了一般,语气也冰冷了几分,道:“道长最好是实话实说,本王虽不是楚国人,这别院却也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楼澈忍不住笑了笑,道:“好好好,不逗你了,我还是直说吧。一宁是我的徒弟没错,但不是我在这里的徒弟。这世上有许多事不是像你看起来一样简单,也不是所有的疑问都有答案。现在有的事我不能跟你解释,但是有一件事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一宁她没有骗你。”
陈墨白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原本他是想要寻求个解答,没想到越听反而越糊涂。
什么叫‘一宁是他的徒弟没错,但不是这里的?’
怀疑的看着眼前的人,陈墨白思忖道:“这世上有许多高人不愿让人知晓来历,故意耍些手段,让人以为他神秘莫测,这灵虚子道长怕便是如此。他方才说一宁没有骗自己,”陈墨白心中豁然开朗:“如此说来,灵虚子道长也是桃源乡之人了。”
想通了这个问题,陈墨白也放心了几分,道:“道长这话真假莫辨,本王如何信得?”
“可真是个白眼狼,”楼澈小声嘀咕了一句,从腰间拿出来一样东西放在了二人面前的石桌上:“就凭这东西,你就该知道,一宁没有骗你,我也没有骗你。”
陈墨白一看那东西,心中止不住一颤。
桌上的东西看起来已经有许多年头,青铜隐隐的泛着几分冷色,其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一条飞龙,张牙舞爪令人心惊。
集侯令!
“道长,这东西你从何得来?”
楼澈神秘一笑,道:“一宁是我的徒弟,我当然不能让她白白受欺负。那个魏国的王爷总是爱找你的事,你有事了,我的徒弟自然也不会开心,所以就从他那儿偷了个东西回来,也算是个惩戒。不过你可别误会,这东西是送给我徒弟的,不是送给你的。”
他虽然如此说,陈墨白确实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道长这话的意思明白异常,一宁是在意自己的!陈墨白自然不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只是从别人嘴里听见,似乎比平日里更加让他开怀。
楼澈看陈墨白脸上满是那种想笑又不敢大声笑的神情,心说这小家伙到底也是普通人,就算再厉害,遇到情|爱之事还不是一样的糊涂。
指节敲了敲石桌,楼澈冷声道:“你也看到,我能不费吹灰之力的从魏名王那里拿过来这块废铁,自然也能从你这里拿走同样重要的东西。如果你以后欺负一宁了,可别怪我不手下留情。”
陈墨白笑着道:“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一宁受委屈的。”
楼澈听他如此称呼,也止不住笑起来,道:“别道长道长的叫我了,你要是愿意,也跟一宁一样叫我师父就成。”
陈墨白愣愣看着眼前的人,即便楼澈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他犹豫了许久还是没有办法叫出来这声师父。
这人长的明明跟自己一般年纪,而且还跟自己一模一样,他如何能对这样的人叫出来师父。
楼澈虽然心有不甘,无奈时辰已经差不多,直起身来道:“好了,事情圆满解决,我也该走了。一宁之后问起来,我想你知道怎么回答。”
陈墨白点点头,躬身道:“再会。”
不过是一瞬间,等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发现面前早就没有了灵虚子道长的身影。
陈墨白心中讶然,急忙问身边的灵运,灵运也是一脸惊诧,道:“方才王爷您说不许人靠近,属下便一直在这附近守候,若是有人走了,属下定是能看见的。”
陈墨白长吁了一口气,道:“罢了。”
灵运嘀咕道:“诶,道长怎的不见了?这道长当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难不成真的是个仙人?”
这话说得陈墨白心中也是一动,握紧手中的集侯令,道:“他定然不是一个普通人,否则也不会这般大胆。去找个心腹给燕宁捎个信,有急事等他相商。”
灵运得了命令转身便走,仿佛没有看见门边一直望着自己的卫紫衣。
卫紫衣见灵运转眼便没了踪迹,气恼的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