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已经离温一宁远去,声音也忽远忽近的听不真切,她的脑海里回荡的只有那句话。
“凤栖宴要送上的礼物,不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么。”
“怪不得王爷让我们这几日抓紧时间将这消息散布出去,王爷当真是好计谋!陈国定是会在凤栖宴拔得头筹,将安和公主娶回家!”
温一宁此刻丝毫没有在意乱成一锅粥的人群和用担忧眼神看着自己的陈墨白,她的思绪突然间清晰异常,所有的一切她都找到了答案。
陈墨白一个陈国王爷,为什么会在桃源乡出现,为什么他一听说自己的身份毫不犹豫的救下来,问到他身份的时候也支支吾吾,若不是自己发现,只怕他还是要隐瞒;为什么这次她说想做他的谋士他也是推三阻四的,不想让她露面,原来是这样……
看来他是一早就打好了打算……
温一宁的心宛如刀割一般疼痛,痛得她连呼吸都有几分不畅快。让她痛心的却不仅是陈墨白的欺骗,还有这样笨到无可救药的自己……
他一直是把自己当傻子来玩弄的吧……
眼前的陈墨白身形也有些模糊,下一瞬间她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哭了。
看陈墨白的神色有几分不忍,她真的想问问这个人,是不是真的这般残忍,是不是真的打算要把自己在凤栖宴上献出去,之前的一切是不是在欺骗自己……
然而她没有来得及发问,就又一次的陷入了昏迷。
陈墨白飞速奔上前去将她揽在怀中,心中又急又气,后悔得痛彻心扉,说出的话也带了几分冷冽之感:“本王在凤栖宴上的礼物自有打算,不劳各位先生操心。这是第一次,若是以后再对温姑娘有半分不敬。”陈墨白顿了顿,语气之间甚至带了几分杀气:“紫王府不够大,天下却大,想来离了本王,先生们总是可以找到容身之处!”
众人诧异的看着抱着温一宁离开的陈墨白,随后人群中便炸开了锅。
刘瑛叹了口气,跟上陈墨白的步伐,喃喃道:“这世上就是自以为聪明的人太多了,才会有各式各样的麻烦。”
陈墨白脚步飞快,看着怀里面色苍白的温一宁,心中的慌乱不可名状。“快将附近的名医都请过来,对了,别忘了上次叫过来的道士。”面对温一宁时,他的目光中带了几分柔情、悔恨:“一宁,对不起,你千万不要有事……”
昏迷中的温一宁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一直在呼唤自己的名字,那声音急切又深情,她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这个人,真的是演得一手好戏,枉费自己看了那么多宫斗戏,竟然被人骗得团团转不说,他都要把自己卖了,自己还帮着颠颠儿的数钱……
温一宁啊温一宁,你真的是傻到无可救药了。
醒过来还要面对这个讨人厌的脸,倒不如好好睡一觉。
“她怎么样?”陈墨白看郎中沉闷的脸色,心中也是一颤:“她,没有大碍吧?”
“王爷,恕在下直言,这位姑娘的病,在下无处下手。”
陈墨白努力的压抑下自己的怒火,道:“你可知道乱说话是要掉脑袋的!”
郎中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战战兢兢的说:“王爷,是在下艺术浅薄,不能挽救姑娘于水火之中,还请王爷另请高明……”
刘瑛凑上来轻声道:“王爷,徐郎中乃是楚国闻名的名医,若是他这般说了,只怕楚国之内再也找不到一个人可以医治温姑娘了。”
刘瑛的话说得带了几分委婉,意思陈墨白却是明白了。回过头看着床上毫无生气的温一宁,陈墨白的鼻子有些酸涩。“郎中可知道,她患得是什么病?”
徐郎中叹了口气,道:“王爷,恕在下直言,这位姑娘得的,只怕不是病,而是中了什么魇术……在下学艺不精,倒是有一个师兄精通此术,或许他可以一试。”
陈墨白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来,道:“不知先生的师兄现在何处?可否前来医治?”
徐郎中不敢抬头看陈墨白,道:“师兄酷爱云游四方采纳草药,在下上次见他还是在三个月前,如今也不知道他如今身在何处……”
陈墨白这一下当真是经历了大悲大喜,颓然的坐倒在床上。
徐郎中道:“王爷不必过于担心,在下可先给这位姑娘开一些滋补的方子……”
正在交谈间,灵运突然推门而入,道:“王爷,门外有个自称为灵虚子的道士要见您……”
徐郎中猛地惊呼了一声,道:“师兄!这可当真是巧,王爷,灵虚子道长正是在下师兄!”
陈墨白面露喜色,道:“快请他进来!”
这灵虚子道长一进屋门,除了徐郎中,其余几人都吓了一跳。
因为这道长的模样,与陈墨白几乎是一模一样,不过是衣着,气质方面略有差异。
灵虚子道长冲着几人做了个揖,道:“我那笨徒弟,啊,不,温姑娘在哪里啊。”
陈墨白略微皱起眉头来,总觉得这个人说话的样子有几分熟悉。“有劳道长,温姑娘在这边,请随本王来。”
灵虚子一见温一宁,幽幽的叹了口气,嘴里嘀咕了一句,陈墨白也没有听得太清楚。
只见他装模作样的甩了甩浮尘,道:“温姑娘不过是急火攻心,再加伤心过度,三魂七魄散了几丝,等我,咳咳,本道帮她引回来。”
灵虚子先是拍了拍温一宁的脸,随后自衣襟内掏出来一个晶莹剔透的玉瓶,自玉瓶内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