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白急忙将胡青搀扶起来,道,“方才不过是我们的推论罢了,你不要太紧张。你这般,岂不是说要是胡先生不出事的话,还对不起你这一番求情了?”
程阮这也才觉得自己犯了错,急忙道,“师父,是我太不懂事了,方才的话,您不要放在心上……”
胡青见陈墨白这般开玩笑一般的语气,大约也就猜到了他没有真正的生气。
但如此,就不是说这件事可以翻过了。
他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也知道这件事对于陈墨白的严重性。
盐城是如今陈国的重中之重,甚至可以说是紫王殿下证明自己实力的一个标杆,若是没有一个完美的解释,不仅是陈国之内的大臣们,陈墨白最大的敌人,陈丹青都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话来攻击王爷。
王爷如今既然已经决定要登上陈国王位,那就容不得有半点瑕疵,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这样的事……
虽然王爷说了方式谋该死,但是这意思清楚不过。
他是该死,但是应该死在王爷的手里,而不是这样不清不楚的死在牢狱之中。
胡青起身之后看了程阮一眼,道,“王爷,还请您将此事交给程阮去处理。属下自然会将其他事情处理完好,请王爷同意属下的要求,这不仅是将功赎罪,更是属下的一片私心。”
生怕陈墨白不同意,胡青又继续说道,“程阮是在下一手带出来的人,他办事能力到底怎么样,还请王爷考察。”
陈墨白自然知道他这话是想要撇清关系,若是他来调查,即便他不会徇私,但是这不代表别人不会这么说。
陈墨白猛然间想起来程阮说的那番话,“你把这个难题丢给程阮,可有想过他到底愿不愿意接过来这个烫手山芋?他的办事能力,我十分清楚了,不用再考察。这件事,还是要交给你。”
见胡青诧异的看着自己,陈墨白解释道,“这件事交给你,再合适不过了,不仅是我,胡先生也等着你能洗清他的嫌疑。毕竟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儿子能亲手调查清楚更能让他欣慰的,对不对?”
胡青忍住落泪的冲动,这才感受到陈墨白的良苦用心,道,“属下一定不辜负王爷的期待,您放心!”
“至于程阮,我自然也是有任务要分配给他,”陈墨白收起了笑脸,道,“方式谋这样蹊跷的死在密室里,这消息一定不能走漏,若是看到有人暗自讨论这件事,程阮,你知道该如何处理。”
程阮点头,道,“是!”
胡青与程阮离开之后,陈墨白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方式谋的死,让他意识到这个看起来已经无事的盐城里如今也是危机四伏,稍有不慎,只怕自己也会跟方式谋一样,不明不白的死去。
可越是这样,越是激发了他的斗志。
他不相信这些人能够嚣张到这种地步,不仅残害了朝廷命官,还要继续兴风作浪,将整个盐城搞得天翻地覆。
只是发生了这样的事,肯定是会有所影响,希望人民的生活不要因此而多遭磨难才是。
陈墨白这才想起来这几天一直忙着处理事情,竟然忘了要开放粮仓救济的事,看身边已经没有能用的人,于是决定自己走一趟。
盐城的粮仓设置在一个极其隐秘的地方,进出只有一个街道可以通行,若是有人将这里当做秘密基地也是有可能。
陈墨白急忙将这个奇怪的想法甩出脑袋,“我真是被一宁传染了,这样天马行空的事,怎么可能。”
跟着他来的官吏是个十分沉稳的老人,起先还有些矜持,见到陈墨白如此平易近人,自然也就打开了话匣子,道,“不瞒王爷,盐城的粮仓已经有两年的时间没有用过了。若不是今日跟着王爷,老朽如今也不知道,盐城的粮仓是什么模样了。”
“两年?”陈墨白有些奇怪,道,“去年盐城不是灾年么,我记得父王曾经下旨要开放粮仓,怎么,难道……”
看这老官人面上的神色,就知道这个命令定然是付之流水了。
这个方式谋未免过于胆大了,竟然敢抗旨不尊!
“去年当真是饿死了不少人,许多年轻人都已经逃了出去,”老官人解释了几句,而后就陷入了沉默,道,“如今王爷来了,乡亲们当真是觉得日子有了盼头。”
陈墨白心情沉重,道,“你们放心,本王一定会为你们做主的。方式谋,他以后再也不能为非作歹了。”
老官人听了这话,高兴的脸上的皱纹也舒展开来,“有了王爷这句话,下官真的是将心放到了肚子里。”
二人东拐西拐的终于到了目的地,陈墨白看着眼前几乎可以做一个宅邸的仓库,眉头不禁皱的更紧,“这粮仓竟然如此之大。”
“是啊,”老官人解释道,“之前沿海的这几个城镇都是从盐城的粮仓里调拨的,可是自从盐城由方大人坐镇之后,就不再给他们了。”
“这个方式谋竟然有如此多的恶行,”陈墨白有些不解的问道,“这几日本王从来没有听到一人夸赞他的,既然如此,为何凤城之内从来没有听到过任何风声?”
而且,最奇怪的一点就是,那些逃出去的人,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别人盐城内出的事?
若是早点处理,这件事也不至于拖到如此地步才有人注意到。
老官人的面上露出来几分犹豫,道,“这,这……这话让老朽来说虽然有几分不适合,但是既然王爷您问了,老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