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白去面见陈王的路上,心中总是不断的浮现出一股股怪异的感觉来。他隐约觉得,父王似乎是已经知道了其中的来龙去脉,而此刻召见他们,不过是为了看看他们到底有没有嫌疑……
果不其然,陈王见到他便问道:“可是见过你兄长了?”
陈墨白点头称是,道:“王兄伤得当真是厉害,不过看起来似乎没有大碍。陈宫中竟然有人这般大胆的如此行刺,当真是让人心惊胆战,幸亏父王无事。”
“寡人亦是吃惊异常,这刺客似乎就是冲着昱虹来的,因此寡人才更加疑惑。他平日镇守边疆,即便返回陈国也是深处深宫中,又会得罪人,竟然让那人如此下此狠手,如此铤而走险的在宫中刺杀?”
陈王的话也正是陈墨白所疑虑的,王兄跟那人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即便陈墨白警告过温一宁不要乱说话,但是此刻她还是惹不住说道:“更让人搞不懂的是,这个刺杀跟我们之前在楚国遇到的完全不一样。靛王殿下的身手肯定是比我的婢女好的多吧,可是这次他还是被伤到了。
“楚国刺杀我的主谋策划人是谁,想必大王你也是知道的。毕竟一个普通人,就算再只手遮天,也不敢在宫中行刺,这次在陈宫中的这次刺杀是针对的靛王殿下,那这个人想来应该比安和公主地位更高吧?”
陈王嘴角含笑的看了她一眼,道:“听温姑娘这么说,就是有怀疑的人了?本王如今还记得温姑娘敏锐的观察力,不知道你可有看出来什么不妥?”
温一宁这才想起来陈墨白的警告,咳嗽了几声,道:“没有,这都是我的猜测而已。毕竟能在陈宫之中行刺的,而且敢在陈宫中行刺的人,肯定是十分厉害的人。”
“这倒是没有错,”陈王道:“寡人原本想让昱虹去镇守盐城,如今的话当真是事不凑巧,看来他是去不了了。如此说来,朝堂之上,有带兵经验,且竣工卓越的人,似乎只有一个人了吧?”
陈墨白恍然大悟,付盛!
付盛跟陈丹青最近走得很近!
父王果然是什么都知道。
陈墨白知道这件事之后,反而笑起来,道:“这一切还不都是全在父王的安排?王兄此刻虽然受伤,但若是父王让他去盐城,他定然也是义不容辞。”
陈王点了点头,道:“本王自然是不怀疑昱虹的忠心。墨白,你与父王讲实话,你可有一些线索?”
陈墨白还以为父王知道了自己已经掌握线索的事,故作惊讶的问道:“父王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王没有直面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寡人听闻一宁要在街上开一家小店,不知道一宁你是要做什么买卖?”
温一宁听他忽然间问起来这个,脑筋还有些转不过弯儿来,道:“衣服。”
“嗯,衣服,”陈王沉吟了一声,道:“衣服。”
陈墨白此刻已经明白父王果然是知道了什么,但是他此刻不想将自己的情报告知父王。即便父王怀疑此事是陈丹青所为,但是推波助澜的事,还是要交给那些大臣才好。
他毕竟是父王的儿子,陈丹青的兄弟,再者说,这趟浑水已经够混乱了,他不想再将自己也交待进去。
“一宁,此次就麻烦你协助墨白调查此事,如何?”陈王见陈墨白沉默不语,表情明朗了几分,道:“受伤的到底是寡人宠爱的皇子,此事眼下还没有对外宣布,但这宫中耳目甚多,只怕此刻已经是闹得满城风雨了吧。你们要尽快抓住真凶,将他绳之以法!”
“是!”温一宁道:“我定然是不会辜负大王的期望!”
陈王闻言,和善的笑了笑,道:“一宁你没有父母兄妹,自然也就没有嫁妆,那这就算是一宁你送给我们陈家的礼物如何?毕竟以后你也是要叫昱虹一声兄长的。”
温一宁的脸忽然间红起来,不敢面对陈墨白的目光,嗫嚅着道:“大王真是会开玩笑。”
“寡人叫你过来,其实还是有一件事,”陈王放下了手中的奏折,道:“本王听闻一宁是最会讲故事的,不知道今日能否讲个故事给本王听呢?”
温一宁没有料到他会提出来这样的要求,一时间还有些愣神,道:“不知道大王想听什么样的故事?”
陈王笑了笑,道:“不管是什么故事都可以。”
温一宁想了想,大概的知道了他想要听到的谏言,于是道:“田阿婆曾经给我讲过一个圣明皇帝的故事,他非常的勤勉,处理朝政、治理天下都讲究公平、顺从规律,因此在他的治理下国力越来越强盛。但是随着他年纪越来越长,他遇到了一个每个皇帝都会遇到的问题,就是立储。”
陈墨白见他竟然如此大胆的提及此事,原本想要出声阻止,但是陈王的表情却是若有所思,道:“嗯,这故事倒是贴切,你继续说。”
“皇帝有九个儿子,这九个儿子分为好几个党派,其中太子身为嫡子,朝中大臣也很是支持他,但是太子年纪越长,犯的错误也越来越多,皇帝渐渐的对他失去了耐心。与此同时,其中一个王爷党忽然间就成了众大臣青睐的对象。”
“唔,”陈王陷入了沉思,道:“此消彼长,乃是常事。”
“皇帝不想看到手足相残,虽然他心中像是明镜一般,但在处理问题的时候,就一直和稀泥,到最后还是酿成了一场灾祸。”
温一宁变革版‘九子夺嫡’的故事戛然而止,陈王的面色重新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