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一宁自从来到这里之后,鲜少有思念家乡的感觉,即便有也是在前期的时候,那时候因为在桃源乡受尽欺凌,因而才会格外的思念腹黑的师父和严厉的父亲。
可是在碰到陈墨白之后,这种感情竟然莫名其妙的淡化了不少,如今甚至已经极少想到了。
今日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陌生的环境,她竟然会有这样的感觉,这当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温一宁没有排斥这种感觉,反而觉得乐在其中。
这里的一切看起来跟桃源乡倒是有些相似,让她有种放松的熟悉感,尤其是这木屋,看起来有些像她偶尔偷偷去睡觉的那块后山上的那座木屋,她每次不是在木屋中就是在堤坝上,田阿婆每次不用占卜都能找得到自己。
桃源乡内温度比这里要高上几分,偶尔会有风,但是平日里总是很凉爽,她躺在木屋中,当真是觉得爽快异常。
绿意见她忽然间笑起来,问道:“温姑娘是想起来什么开心的事了?”
温一宁急忙止住笑意,道:“不过是一些往事罢了,说出来会让你们笑话的。”
陈丹青见状,道:“无碍,我们这次就当是私下里的聚会,你就当我们是许久不见的朋友便可。”
温一宁见陈墨白对自己也露出鼓励的神情来,就说道:“想起来当时在桃源乡学习占卜之术的时候,田阿婆教的很是耐心,但是我不愿意学,每次都是趁着她不注意跑到后山上去睡觉,那里就跟这里差不多,有一个小木屋,虽然我不知道是谁盖的……”
说到这里,温一宁的心里忽然间闪现过一个极其不可能的想法来。
这想法让她浑身冷汗不止,但是还是保持着镇定,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这房子,猛然间看起来,跟桃源乡的那座木屋好像差不多呢。”
陈墨白心下愕然,笑着替她开脱道:“一宁当真是思乡心切,你定是想念桃源乡了吧。”
陈丹青的笑容仍旧温和,丝毫看不出来其他的情绪:“温姑娘若是喜欢这里,以后可以经常过来,这木屋平日里我也不经常来,你也知道这爬上爬下的,对于我来说,确实是有些难了。”
温一宁点了点头,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说道:“我之前在田阿婆那里读过一篇文章,其中写的内容就跟桃源乡差不多,但是文章里的人们与世无争,甚至是不知道外面世界是什么样的,外面朝代更替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一天一个打鱼人误入了桃源乡,才知道这里的人是为了避乱战事才逃到这里来的,桃源乡人听说外面早已经不是乱世之后,也没有要跟着打鱼人出来,反而继续呆在自己的世外桃源。打鱼人出来之后,觉得这里有利可图,就跟当官的报告了这件事,当官的派人跟着他再来找的时候,却是怎么也找不到桃源乡了。”
温一宁一边说,一边注视着陈丹青的面部表情,观察了一会儿她还是败下阵来,她这样的小角色怎么可能看得出来这样一个政坛老人的微表情。
但是一边的陈墨白却是看出来了几分不对劲,便意有所指的安慰道:“这文章倒是也有几分预言的味道了。桃源乡的毁灭,恐怕也是跟……唉,罢了,不说这样让人心伤的话了,我们饮了这杯酒,可好?”
几个人举起杯盏来一饮而尽,而后又谈天说地的聊了许久,而后陈宁忽然间传消息来说:“王爷,大王召见您入宫呢。”
陈丹青有些抱歉,道:“方才王弟还央我莫要带着奏折过来,却没有想到现在竟然王爷直接召唤我过去了。你可有问清楚,大王召见我所为何事?”
陈宁道:“属下问了,但是那内侍不仅不肯透露半分,还说,‘此事耽误的不仅是王爷您一人之事’。”
陈墨白闻言,道:“既是如此,王兄您便,我与一宁今日过来,也不过是来看看王兄与王嫂,既然王兄有事,那我们自然也不便再叨扰了。”
陈丹青带着几分歉意,道:“既是如此,那也是无奈之举了。若是你们想留在此处,便可多留一会儿,容沁,你陪我下山吧。”
绿意显然有些诧异他要带着自己一起走,转眼就明白过来,他是不放心自己,害怕自己跟陈墨白与温一宁有什么瓜葛吧。
这人当真是个疑心重的人。
“好,王爷您慢些,”绿意道:“若是如此,那王弟与温姑娘自便吧。”
温一宁原本想马上便下山的,但是暗中被陈墨白拽住了衣袖,于是笑道:“我当然是舍不得走了,这里跟桃源乡看起来这么像,我想多留一会儿。”
陈墨白见状,无奈的道:“王兄,那当真是抱歉,看来我们是要再打扰一会儿了。”
“好,”陈丹青笑了笑,面色仍旧是波澜不惊:“将这里当成自己家便好,那我便先走了。”
送走了赤王夫妇,温一宁马上有些不忿:“腹黑男,你自己直接说你想在这儿玩不就行了,还让我说。”
“若是你说,他们不会怀疑,”陈墨白道:“你方才不也是怀疑这里么,现在就剩下我们两个,自然可以好好的调查一番了。”
温一宁贼笑了两声,道:“我就知道你打的是这个主意。不过你先看看周围,是真的没有人了么?”
陈墨白挥手叫过来灵运,道:“我与温姑娘在这里有事要处理,你好好的警戒四周。”
灵运的脸不知为何红了几分,道:“王爷不要闹出太大的动静便可。”
陈墨白原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