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一宁见王后温柔的望着自己,猛然间想到了田阿婆,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如今桃源乡已经被毁,虽是有些阴差阳错,但是她的仇也算是报了。可一想起来田阿婆为她死去的惨状,她的心中就如同刀割一般难受。
越是幸福,越是觉得这幸福来之不易。
王后见她忽然间红了眼眶,也有些诧异,道:“这是怎么了?温姑娘可是受什么委屈了?不怕,你说出来,本宫定是会替你做主!”
温一宁吸了吸鼻子,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泪,道:“没什么,害王后担心了,真是不应该。”
王后心中虽然有些担忧,但是见她不想说,再加上身边有陈墨白的存在,自然也就不好再逼迫。“墨白,本宫看温姑娘身子还是有些不适,不如你带着她下去好好歇息一番吧,从楚国到这里,虽然不算是长途跋涉,却也是累人异常。对了,宫中新来的太医医术甚是精妙,让他瞧瞧温姑娘的身子。”
温一宁却是拒绝了王后的好意,既然陈墨白给了她台阶,她当然不能浪费这次机会。
王后宠陈墨白因为那是她的儿子,自己也应该找到点什么发光点,让王后觉得自己不是靠陈墨白才受人注目的才是。
思忖了一会儿,决定还是从陈国这几个王爷身上下手,道:“我对陈国的了解不多,对陈国宫中事情了解得就更少了。”温一宁提前打好了预防针,道:“我说的这些话可能会让王后不适,还请您包含。”
方才的一席话,已经让王后对她的认识转变了大半,见她这般谨慎恭敬的对自己说话,就知道她要说的肯定是什么极其要紧的事,恐怕是跟墨白有关。于是道:“这里只有我们几个,你就当是跟长辈普通的聊天就行,不用有什么拘束之心。”
即便她如此说,温一宁也是斟酌了许久,道:“我听说,赤王的母妃已经去世了?”
王后没有想到她说了一个自己最不喜欢的话题,态度也冷淡了几分,道:“嗯,去年的事了,忽然间得了重病,太医未来得及诊治便西去了。”
“是不是没有仵作来尸检?”见陈墨白对着自己摇了摇头,温一宁化身为名侦探,继续道:“听说赤王母妃的母族在陈国是举足轻重的贵族,她就这样忽然间暴毙,还没有仵作来验尸,这不是很奇怪吗?”
王后听她如此问,便道:“看来你果然是不大懂陈国之事。宫中嫔妃西去,不管是为何,极少有人验尸,一来是因为深宫之中禁忌,二来便是害怕被居心叵测的人利用。但是宁妃去世之时,她的母族在陈国当真是掀起了滔天巨浪,疑心是宫内争斗害得他胞妹丧命。而后大王给了许多体恤,他们才渐渐的不再纠缠此事。”
“昨天赤王和安和公主大婚,赤王母妃的家人是不是没有来参加?”温一宁用眼神询问陈墨白,见到他肯定的答复之后,才接着道:“大王也没有刻意的疏远他们,或者不让他们来参加吧?”
这事属于前朝,陈墨白替她回答道:“自然不会。父王最是重情义,经常会问到他们何时才能回归朝堂。”
“那这么说来,我有个极其不成熟的怀疑,”温一宁郑重说道:“赤王的母妃,有没有可能是故意病倒的?”
王后的眉头微微蹙起,道:“宫闱秘事,如此讨论当真是不妥。但如果宁氏一族当真如此胆大包天,自然是要付出代价。一宁,你这怀疑是因何而来?”
温一宁道:“虽然有点捕风捉影,但是我先说说,如果有不对的地方,您随时打断纠正。我来陈国之前,墨白曾经跟我说过这几个皇子之前的情况。赤王的权势,是从母妃死了之后才开始强盛的,是吧?”
陈墨白道:“是。父王对他心存愧疚,也因此准许了他可以不用上朝,在家中批阅奏章之事。”
“他的母妃算起来已经去世一年了,赤王没有回朝的迹象,他的母妃也一直不露面,甚至是赤王结婚这样的大事都不来,这其中是不是有点不对劲?”温一宁问道。
王后如今也明白了几分,道:“宁氏一族有大王庇佑,自然是有几分特权,但是如此一想……宁妃平日里最是怯懦怕人,但是为了赤王,当真是做了不少出格的事。若这法子当真是她想出来的,那我倒是小瞧了她。”
温一宁道:“赤王如何得到这么多权势,他的母妃是怎么死的,这件事都是过去式,毕竟已经过去一年了,就算是有什么线索,到现在估计也找不到了。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就是,查出来他的家族到底是不是清白的,如果不是,他们有什么阴谋。”
这话说得王后一个激灵,道:“是了!一宁如此一说,本宫忽然间想起来,元妃近日来跟赤王走的很近!”
陈墨白到底是刚返回陈国没多久,对于近日以来的种种变故还是有些不明白,于是安慰这两个女人道:“你们还是不要过于着急了,此事还是需要从长计议的好。今日我便整理一下,若是当真有什么不妥之处,明日我定是会密奏父王,如何?”
王后这才意识到方才自己当真是有些过于着急了,道:“若是这样那自然是再好不过。只不过你的父王总是觉得亏欠了赤王,即便宁妃当真是图谋不轨,如今念着旧情,也不会拿他怎么样的。”
陈墨白道:“母后,这只不过是一宁的怀疑而已,一切等儿臣查了之后再向您禀告,如何?”
王后道:“好好好,是母后